“都是我的错！”他对自己的行为很是懊恼，当时情况危机，若不是两人发生了肌肤之情，一时之间情难自控，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
杨阳在伤心的时候，有一部分的情感是开心的，因为自己成了一个孩子的父亲，还是和自己最心仪女子的。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成了自己的女人，哪怕就一次，对杨阳来说也是一生无憾了。
“怎么可以怪你。”本来佟锦瑟对他的情绪就是很复杂的，对他有很深切的感恩之情，若是说曾经对陛下是崇拜，那么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对轩辕凌的崇拜也打了折扣。
在她心中，轩辕凌是一个大度的仁慈的，英明神武的人，可是经历过后才知道，那之前自己看起来多么让人仰慕的高超纵横捭阖术，当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多么的让人难受。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呢，一直都在默默守护自己。
当时她想着若是就和他在一起白头携老也好，本来两人之前去佟家军和队伍一起上阵杀敌，初心不仅仅是保家卫国，还有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回宫，可是当两人想要放弃回宫的时候，却被陛下一道圣旨下来，让她回宫了。
她也上书过，说要不就让天下人当自己死掉了。
轩辕凌回的字只有两个：佟家。
是啊，为了佟家，她怎么可以自私的只想到自己是不是幸福呢？于是她只能回宫，可是谁知道，当她要去找杨阳道别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他，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杨大哥，对不起。”当时她半跪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当下就晕了过去。
杨阳稍微懂得一点医术把脉之后才知道她有了身孕……
当时，佟锦瑟睁开眼睛之后，第一反应是红了眼眶，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对不起这个男人。
“我是不是你的祸害？”她呢喃出这几个字，她感觉自己全所未有的虚弱，浑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将军，你从来都是我的救星。”
杨阳说这话也是内心百分百的真的，如果说自己如今这样，没有一点遗憾，没有一点怨恨，那是假的。可若是说，完全是只有怨恨和无奈也是假的。
这是自己的选择，人生哪里有鱼翅和熊掌兼得的事。哪怕是陛下，也是不可能的吧。
“救星？呵？”佟锦瑟倍感无力。
“是啊，救星。”杨阳苦笑着道：“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我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过于小家子气了。可是遇见你让我觉得我成了一个男人，敢作敢当的男人。”
佟锦瑟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彪悍身材的男子，说出自己是小家子这样的话，可是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她知道，他没有对自己说谎。
以前觉得，可以保家卫国，为陛下贡献自己的力量是自己活着的价值。
后来以为，可以嫁给心爱的男子，陪伴对方一生一世，是自己活着的意义。
如今，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唯有在一双眼睛里，清清澈澈看见自己的倒影，才会发现那才是活着。
“你才是我的救星，若是没有你……”佟锦瑟也不知道自己将怎么办。
“所以我决定陪着你入宫。”
当时杨阳是这样说的，而实际上也遵守承诺了的这样做。如今回宫了，两人在这宫内，算得上是相依为命。
“我是不是错了？”眼前的一切，奢华至极。未来的日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按照自己对大周的贡献来说，只要安安分分的，一切都是安稳。
她甚至都不必去参与那些龌蹉的争宠把戏，就可以在这宫内，有一席之地。毕竟，应该没有几个女子，敢和在沙场上跟男人搏斗厮杀的女子，来勾心斗角吧。
欺软怕硬是人的通病。
这些宫里的女子们，看起来各有心思，可是不过都是仗着一条定律，欺软怕硬。佟锦瑟之所以要留着肚子的孩子，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落胎后，很不容易怀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若是流了，几乎就没有再做母亲的可能。
还是因为，她想要报恩。
“娘娘，喝点药。”
这是安胎药，在宫外就带进来了的。熬药后的药渣都小心处理了，杨阳办事佟锦瑟很是放心。
“还是苦。”佟锦瑟一口灌下后，眉头紧锁，双目紧闭了很久之后，这才松开。
“是有些苦，吃点蜜饯吧？”
“不了，蜜饯什么的，我吃了不舒服。我躺会。”佟锦瑟摆摆手。
”好，那娘娘好好休息。奴才在外面守候。”
说完，杨阳后退了两步后，转身离开。到了门口后，再让宫女们上前去伺候佟锦瑟躺着。
佟锦瑟的确是累了，之前为了和陛下来一场浓情蜜意，着实耗费了不少心神，如今肚子里能没动静，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怕就怕，动作过大，以至于孩子没了。
可是又不得不那样做，若是不表现好一点，若是陛下不太高兴，不打断让龙种留在她肚子内，那……
在做那些之前，她也都是考量过的，按照陛下对自己的愧疚程度，应该不至于做得太绝，所以也是有些把握的。如今就等着怎样公布怀孕的事了。
杨阳在外头，听着里面宫女们的小碎步在殿内来回移动，就算自己如今是个太监，有些事情也是做不得的。
例如，沐浴更衣之类的事情，就是宫女们才能做的事情。不过就算是让自己可以参与，杨阳想来也是做不得的。
一般男子，在十一二岁入宫，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对男女之情也不明了。而他是个尝过甜头的人，一个人一旦吃过了甜，就很难再池苦了。
他如今就是如此……
他有时候看见佟锦瑟的时候，内心的狂热是存在的，可是再也没有办法给对方，一个男人可以给一个女人那样的幸福感了。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都倍感无力。
可叹，是命运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