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除了几个在账目上和洪太医比较亲近的人外,其他的基本上没有动弹。若是要清理,基本上太医院就要换血了,这个成本有点大,引起的轰动也有点多。
轩辕凌一直坚信的是人性这个东西不好把握,好和坏都是一念之间,那些能变好的就随着去吧。
多加引导引导,一切都会变好,当然也不外乎有些是骨子里坏,只是没机会露出来,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冒出头连根拔起就是。如今太医院还是需要人做事,这才是关键。
“刘易太医求见。”
“宣。”
拿着一个医药箱,恭敬跪在前面,不卑不亢的那个白衣男子就是刘易。以前都没好好瞧过,如今发现,长了一副瓷娃娃般白皙的脸蛋,眉心还有一颗黑色的观音痣。有点男身女相的感觉。
“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主隆恩。”
轩辕凌给他赐座,随后欲言又止了一番后,才道:“你帮朕看看皇后的身子,看以前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那些奴才,朕本就不太相信。”
“是。”刘易听出来他的意思了,是要来给皇后娘娘请脉来了。只是自己以前并没有给皇后娘娘等人把脉的经验,所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陛下何时想到了这个?”灼宁一时间没想到到底为何。
轩辕凌轻轻拍拍他的手,安抚她道:“别怕没事。朕就是担心你。”
“好吧。”
冬玲听状,拿出了一张帕子,覆盖在灼宁的脉搏之处后,退回在灼宁身后。突然被人要求检查身体的灼宁有些怕怕的,轩辕凌这个人行事太多时候让她捉摸不定了,该不会是有人给自己下了不该下的东西,而自己却不知道吧?
她心里有些忐忑。
以前太医院的那些人给自己把脉,该不会只是忽悠吧?脑海里有N多的想法在盘旋,手心微微冒着冷汗。
“娘娘,那微臣给您把脉了。”刘易恭敬的询问道。
灼宁微微点头,表示默许了。轩辕凌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面上平静无波,唯有眉心间有了轻微的褶痕。
“怎么样了?”刚才瞧着还淡定的轩辕凌,此刻比谁都耐不住性子。他在等消息,等待的滋味好难受,当苦难的时候,时光也是可以变长的。这对轩辕凌来说,就是一种苦难。
刘易额头突然冒汗,欲言又止。擦拭了下汗水后,又再次把脉,确认两回后,他支支吾吾道:“娘娘腹部有淤堵,可能需要疏通。”
“为何会淤堵?”
“许是在食物内,加入了某种避子物再加入了一些性寒之物,所以才如此。好在时间不长。这倒是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在左侧身体有些淤堵,暂时情况不明。”
听到这灼宁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时候,外出实习采集新闻的时候,左侧受到过重伤。她来这个身体之后,清楚记得自己左侧没有受过任何伤害。
“那到底是什么缘故?”灼宁着急问道。
刘易摇摇头:“具体原因不清楚,许是和心情抑郁有关系,也可能是遭遇过重击。”说完后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言语的样子。
“但说无妨。”
“臣看过一些书籍,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快说!”轩辕凌有点脾气了。
刘易下定决心似的:“臣空暇之余看过一些书,里面提到的是,可能是灵魂印记里的伤痕会停留在左脉。当然这只是一些经不起推敲的……”
“用什么法子?”
“用火。用艾灸清理。闲暇之际,可以用艾灸,温灸左侧身体。时间久了,总是会有好处。艾草又为益母草,对女子来说百益而无一害。”刘易道。
“朕命令你务必把皇后给治好。你听见了吗?”轩辕凌不想管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灼宁会好起来。
灼宁有些习惯了自己左侧身体的不舒服,特别是左侧的手心,有些麻麻的不适的感觉。原来灵魂比肉体承当的东西更多啊。
一般人可能觉得刘易是在说一些无稽之谈的东西,可是灼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自己就是魂穿过来的,身体只是人的一个房间,灵魂才是自我意识。
灼宁没想到过去的东西,如果不消除会一直在灵魂里,会让如今的肉体承受一些不能承受的沉重。
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养着好了,让心情舒畅。过去那些该丢下的,也该丢下了。
灼宁想到的是,那么关于佟妃的事情,自己应该怎样处理呢,也是放下吗?
“臣,定当竭尽所能。”刘易面露难色,可如今也唯有先试一试,他想着娘娘年轻,关于淤堵倒是疏通了就好。只是若是心结不解除,后面的事情反而有点难办。
“朕,相信你。”轩辕凌起身拍了拍刘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轩辕凌年纪不小了,其实很想有自己的孩子,可是眼看着灼宁的身体这样……心里说没有着急那是假的。
心情不太好,不想让灼宁看见自己焦虑的模样,所以安顿好之后,轩辕凌就去勤思殿了。
“娘娘,这是艾灸水,用来泡脚。睡前还有汤药,冬玲亲自去给您煎药去了。”春兰放置好了泡脚水之后,小心翼翼道。
今天春兰言谈举止都有些谨慎,和往日里都不太一样。
灼宁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宫里太医院翻天覆地的变化给吓到了:“你早点下去歇息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奴婢不困。”
“那你一脸愁眉不展。比我还不开心。”
“主子,奴婢是不懂啊,您都知道佟妃有身孕了,怎么还是假装不知道啊。”春兰说出这话后,长长松了一口气。
“陛下不让太医院走了风声,想来是没有确定好这个孩子要还是不要。难不成你要我早早就给人家送去补品不成?”灼宁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希望那个孩子不存在,而对自己的恶毒有些鄙夷,可是终究还是装作了不知道。
“那倒也是。”
“不过,看着吧,许是明天陛下就会把这个消息给公布出来了。到时候免不得是普天同庆,还有赏赐。”灼宁说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微微疼痛了下。
爱情,她以为的那种纯粹,看来终究是不存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