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久未见了,再见时他显得沧桑了一些,瘦了,眼睛也看起来疲惫了。
他抱着她进了帐篷后,两人便再没有出来。韩云昊虽觉得这样不妥,可人家是皇上,自己难不成还能去帐篷内抢人不成。
说到底,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坦诚相见。
轩辕凌顾不得那么多了,生怕失去她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而灼宁并未意识到那么多,只当他是许久未见她,所以热情更多。
再者以前他也时常这样,两人亲亲抱抱也不是第一回。所以灼宁倒也没想那么多。他捧着他的脸:“陛下瞧着消瘦不少,要不要说说最近发生的……”
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第二日清早,雾气才散,远处东边火红的巨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在强大的生物钟的影响下,轩辕凌已然睁开了眼睛。
身边一个柔软的身体,轩辕凌首先是吓了一跳,再看清是灼宁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此刻睡得正好,长睫纤纤,红唇微微嘟起,瞧得人心情荡漾,昨晚的一切也都想起来了,想来是辛苦她了。
一切妥帖后,又来到床边,掀开纱幔进入里面,再次仔细瞧瞧她,然后仔细为她掖好被角后,这才准备外出。
他正好要走的时候,她揉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后拉住了她:“陛下。”
她没完全睁眼,太困了,可隐约留是知道是轩辕凌。
“困就再睡会。”
“嗯。”
灼宁嘟囔了一声:“你呢?”
“朕去训练场,”
“哦,好。”
灼宁乖巧松开手。”
眼睛可算是可以睁开了,她再次躺下,感觉身体好似被撕开了一般的疼,大脑断带了。好不容易回想后,拉着被子盖着脸。
瞧着她那害羞模样,他想来是知道她记得了昨天的事了,轩辕凌于是又折回去来到她身边温柔地道:“朕吵醒你了?”
“没。最近都是睡眠浅。”
说完后灼宁又觉得自己说这话好似不太好,因为知道他一定是会担心自己的。他如今那么多事情要忙碌,自己怎么可以让他为自己睡眠问题担心。
“以后朕都陪着你睡,你会睡得好的。”
轩辕凌很是心疼。
他心疼她为了他爬山涉水,更内疚自己没有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曾经许诺说要一生一世就她一人,想来也是要做不到了。
他一想起这些,自己也沉重了起来。
他是自私的,所以想在她知道一切以前先下手了……他不是个君子,他承认。若是在失去他和小人之间做个选择,他愿意做小人。
他甚至还在心里暗自期待,期待她可以懂得他,体谅他,然后一起面对未来要面对的。可是,在看着她稚气容颜的时候,心下又不忍心了,怎么忍心让她承受那些呢。
“陛下我还好,我就是再睡一小会就好。等下要一起用膳啊!”灼宁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道。
脸上的红云一直未曾散去,此刻身上又没有衣裳遮蔽,她此刻只能蜷缩在被窝里了。虽然想着一个跟着一起去瞧瞧外面的训练到底是怎样的,可如今自己的情况,貌似出去不太好。
“好,朕早去早回。”
轩辕凌看出了她的拘谨,就让她暂时先适应一下下吧。
轩辕凌走后,冬玲拿着铜盆进来了,放置好热气腾腾的铜盆后,给灼宁小心换衣裳,在瞥见床单上的那抹红时,脸上一热,笑着道:“恭喜娘娘。”
以前冬玲还会叫姑娘主子之类的,如今可不能再叫什么姑娘了。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了……”灼宁坐在铜镜前,惊觉自己昨晚有些过于头晕了,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也都不记得了。
“想来是小别胜新婚吧。”
冬玲面上带喜地道。
“就你贫嘴,哪有什么新婚。”
灼宁心下还是有点失落的,想要的婚礼,还没有成。
“那不是迟早的事嘛。我瞧着陛下比起以往更加成熟了。娘娘真是好福气。”
冬玲心中很替灼宁高兴,这么些日子以来,一直瞧着她愁眉不展的,这些可算是雨过天晴了。
灼宁洗漱完毕后,想着外头太阳好,也出去溜达一圈。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要让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好似内息忐忑生怕如今的一切只是幻觉,更好怕再次找不见他。
“我想去骑射场去瞧瞧。”
灼宁今天是亲自画眉的,以前她很喜欢画眉,只是已经好些日子,她没有心思去弄这些了总是有气无力懒洋洋的,这些事情,都是春兰代劳,后来就是冬玲在给梳头的时候,顺带画眉上妆,今日这一切,才是灼宁亲自动手了的,如今才稍微有了气力做这些。
“娘娘的手就是巧,比奴婢画得好看多了。”
冬玲这话不是拍马屁,的确她在这方面不是很上手。以前都是春兰弄,后来因为要跟着主子出门,还特意偷偷练习了好些日子。
冬玲本身的眉毛有些浓,基本上不需要画,只需要把一些多余的杂毛给清除了就好。
有时候还因为眉毛太浓了,而要剪去一大半。
如此才清清淡淡,清爽,显得眼睛比较有精神。
做婢女的,不仅要耳聪目明,要清爽又要不过分突兀。这些都是本分,冬玲一直遵守得很好。
在府里头,就连红色鲜艳一些的婢女都是不能穿的,也是到了大魏,不少女子穿红色,她才入乡随俗穿了几日。那几日心里头别提多欢喜。因为她很喜欢桃红玫红等这类颜色。
“这对耳环送你了吧。”
是一对红石榴的耳环,那是云郡主给灼宁的礼物中的一份,看起来比较内敛,当时灼宁就想到冬玲喜欢这个颜色的饰品,过于夸张的话,想来冬玲也不会想要,而这个恰好,于是当下就想着要送她,只是在途中过于劳累,就把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这个给我了?”冬玲惊喜。
“嗯,拿着吧。”
“谢谢娘娘。”
冬玲雀跃开了,眼睛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言之隐。
大家在一起那么久了,灼宁怎么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便宽慰道:“春兰也是有的,你们都有。”
“嗯嗯。”
冬玲一听这话,也就放心了。两人在一起,若是一个有一个没有,保不齐会有间隙和芥蒂的。人心这东西,真的很难经得起一而再的不公平对待。
“好了,咱们出去吧。”
灼宁的精神好了很多,药也不需要吃了。
她们站在高处,远远看着轩辕凌在训练场地挥汗如雨……灼宁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担忧……终究还是欣慰更加多了一些。
“这是我的丈夫,顶天立地的男人……”她在心中轻声道,望着天蓝色的无边无际的苍穹,她的心好似这万里无云的蓝天一般,开阔而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