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把这身衣裳给换了吧，朕瞧着别扭。”轩辕凌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军装，有些不悦道。
锦瑟闻言，躬身低头：“臣这就去换了。”
再次进来的时候，锦瑟穿了一身奶白色的裙褂，脖子上还围了一个黑狐皮。常年手握兵器的她，虽然这几个月有好好保养手，可依旧略粗糙。
发髻是普通姑娘的发髻，因着还未算成亲，暂时也不好梳妇人的全笼发型。头上戴了一支金钗，一对粉贝耳坠子。守在外面的人，显然是知道她要来的，当锦瑟来到跟前正要进去时，那人已经掀开了盖子。
那人和锦瑟是认识的，这些日子的相处，知道陛下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如今瞧着他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好，心里也是有些欢喜。
那侍卫对灼宁没什么印象，可是知道这些日子锦瑟对陛下的情谊，再者他自己本身也是军人，对女将军有一种崇拜感，锦瑟于他来说也是偶像级别的人物了。
锦瑟一进去，就见轩辕凌独自在那喝小米酒了，还在帐篷中间架起了一个支架，在哪里靠野猪。一头小野猪此刻被烤得皮在吃溜溜冒油。
“这东西是韩云昊送过来的。”轩辕凌见锦瑟迟疑，便解释道。
见他愿意主动跟自己解释一些疑惑，锦瑟心里很欢喜。因为她可以肯定刚才她脸上的疑惑，也就停留了那么一秒钟，而他竟然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份惊讶。
“云昊倒是个细心的孩子，知道陛下喜欢吃什么，立刻给送过来了。”锦瑟有点自责，其实他也知道轩辕凌喜欢自己烤东西吃，可是因为她心里有事，没去打猎，所以这才只去厨房端了些东西过来。
轩辕凌微微动了动眉头：“是啊，桃桃若是知道了这个二哥如今这样长进，想来也是会欢喜的。”
“是啊，”锦瑟这样应道。
轩辕凌找她主要是想要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心意的，这些事对女子有些残忍，可对自己来说同样也是残忍的。
“朕就算是把你收入后宫，可这心里也只爱桃桃一个人，从此以后你我关系也就是仅此了。当然了，你若是不愿意入宫，朕也允诺你一世安好。”轩辕凌口齿清晰地道。
锦瑟摇头，表情温和平静态度却也是无比坚定，她红唇微启，手指搅在一起紧紧握着:“这一世可以在陛下身边，就是最大的福气。”
锦瑟不愿意离开皇宫，以前她是不愿意入后宫，如今是不愿意出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把他当成了家，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佟家是她的父母的家祖辈的家，可是不是她的家。她自己的房子或者和丈夫一起居住的地方，才是她心灵的港湾。
“那好。朕本性情凉薄……”话说到这里，轩辕凌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的确外人看着他是凉薄而冷漠的，可是锦瑟已然知道他温柔似水又似火，热烈时的模样，说所谓的凉薄，倒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陛下，臣都知道。”
“那，干了这杯吧。”轩辕凌举杯道。
锦瑟手摸了摸肚子，想着这只是米酒，应该无碍吧，便浅浅也饮了一小口。
两人正在喝酒的时候，韩云昊在外禀告要求见，得到恩准后，一进来请安后，就坐在了篝火前看着那烤猪，口水直流：“陛下，这东西差不多了。我是赶着来吃东西的。”
韩云昊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太了解，即便是这样，也感觉到两人之间应该有些微妙的关系。
他好奇地看着锦瑟：“姐，你这样倒是蛮有女人味的啊！”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个女人？”锦瑟说着扬起了右手的拳头，一副大有要跟他干一架的征兆。
“咳咳。”轩辕凌轻微咳嗽了两声后，两人都静默了下来。
“陛下妹夫，咱们是一家人，还是别太客气了吧，要不我先吃点？”本就性情好爽的韩云昊，在军营里混的时间久了，愈发不那么注重所谓的礼节了。反正这里也不是外面，而且陛下说了要代替灼宁罩着自己的，所以韩云昊一直在轩辕凌跟前，只有他们的时候，都自在地把对方当成亲人。
当然，若是在外人面前，该注意的还是非常注意，这也是陛下能够允许他私底下肆意的原因。一个有张有弛的人，懂得什么时候用什么身份说什么话的人，让人感觉到一种鲜活的韧性，这种韧性让轩辕凌对他很是喜欢。
有话说，被爱的有恃无恐，某种程度上来说，在韩云昊身上也是可以得到一些体现的。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吃着烤猪，闲着也是闲着，韩云昊就随意打开了一个话匣子。
谁知道不说还好，一说就后悔了。可以说是后来几天，韩云昊都恨不得为当下的这句话打自己耳光子。
因为他后来听见轩辕凌道：“没说什么，就是在聊她入宫为妃的事。”
“咳咳！”剧烈咳嗽。韩云昊眼珠子瞪大，严重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很遗憾的是，好像没有听错。难怪今天看锦瑟穿的衣裳有些不对劲，原来这两人竟然勾搭上了。
“陛下，虽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可是这……”在韩云昊结巴了。他想到后宫总是会有女人的吧，有别人还不如自己家人吗，无论是不是灼宁已然成婚，可终究来说反正是皇后了，有妃子是必然的。皇家要开枝散叶啊，一个女人可以生几个孩子？
韩云昊思想里有很严重的传宗接代思想，在她看来皇帝只一个女人是很对不起列祖列宗的，作为皇家有责任和义务生养出优秀的继承人。
“其实我表姐人也是不错的。这身子骨应该能多生养几个。”韩云昊囔囔道。他同时想到了灼宁，灼宁身子骨太瘦弱了，生孩子都是去鬼门关走一遭的事，既然这么危险有人一起分担也是好事吧。
至少韩云昊是这样想的。
一个情窦未开的人，并不会懂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就想把自己最好的都只给对方，若是给了其他人，哪怕是不得已的，也会觉得是对自己深爱的人的一种背叛。
如今在轩辕凌的骨子里，就有一种深深的背叛了对方的感觉。可即便是如此，该自己的义务，还是要履行的啊。
在这样一场乌龙里，没有谁是清白，也乜有谁是罪大恶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