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宁手握着牌子,大大概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总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了的,就是轩辕凌如今确定了是安全的,这也让她比较放心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这里的气候太恶略,昼夜温差太大,她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好在这室内还是比较温暖舒适,可身体终究很难经受气温的突变。
灼宁要起身之际,外面有了闹哄哄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面叫嚣:“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是巫师来了。除了你是皇后的身份外,别的都说实话。”时间紧迫赫斯宇告知了灼宁这句话,而就当这句话刚说完的时候,外面已然有人硬闯进来。
“驸马爷早安。”
“午时的婚宴,不会是这么早就来给换衣服了吧?若是换衣服也不劳烦巫师啊!”赫斯宇冷冷道。
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是有些小情绪在的,灼宁此刻低着头没有看那老者的脸,可是从声音从可以直接闯入驸马居住地来看,应该不是普通身份的人。
早就听说过在大魏,有个白巫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应该就是这个人了。那人的气场很强,身上的外套上挂满了各种羽毛,羽毛上还有个小铃铛。
走起路来,又带风又带乐,倒是很拉风。
云郡主头上覆着一层红纱,两人不方便见面,她就盖着这个来看看。她是被推着进来的,说赫斯宇房里有别的女人,这事她本来不相信,可当看到灼宁那张脸的时候,心下瞬间堕入了冰窟。
那是一张如天仙一般的脸啊,她是个女子瞧了也满心欢喜,何况是个男子。
云郡主一直觉得自己长得是不错的,可是看到灼宁之后才真的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到底是怎样长,才能长出这样一张脸,虽然面上看起来有点疲惫,可是愈是这样,更是增添了一点病态美。
灼宁感觉到了,不仅仅只有一个目光在看着自己,应该是有好几道目光从不同方向都在看着自己。
她从小见过很多类似的目光,轻易可以感觉到里面的情绪,有嫉妒,有羡慕,有吃醋,还有一些夹杂的欢喜。
没错,人在看见好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的还是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欢喜的。
那巫师没有直接跟驸马对话了,而是直接忽视然后道:“这位姑娘不会是驸马爷的相好吧?早就听说驸马有发妻了。如今瞧着模样倒是的确比咱们大魏的女子愈发娇俏啊。”
云郡主也说了句:“这位姑娘,好生俊俏。”
“这个是咱们的表侄女。桃桃。”赫斯宇这话是对云郡主说的。
桃桃是灼宁的小名,即便是大多人知道韩灼宁是轩辕凌的皇后,可知道桃桃小名的只有家里人。轩辕凌这样说,并不算是说谎。
“表侄女?”云郡主诧异道。
按照以前赫斯宇的脾气,是不想解释这些的,可是如今他成熟了知道人与人之间要互相体恤,情感需要互相珍惜,便道:“是的,是表亲关系,这些年关系一直特别好。之前我阿娘还想让她许配给我,不过这丫头自己有了心上人。而我也有我的心上人。”
灼宁不由嘴角一笑。没想到表舅舅还是一个对自己心爱女子如此细心的人啊。
“拜见表舅妈,红包有吗?”灼宁见状伸出手,朝着云郡主就要红包。
云君子见一个天仙似的小可爱,按照他们的礼节叫着自己表舅妈,一时间之前的阴霾烟消云散,反而是有点羞愧,自己怎么在听见巫师说,就相信了呢。
两人之间竟然连这点信任也没有了吗?
其实那是因为在云郡主心中,还是很担心赫斯宇和那个名义上的妻子有一些感情的,人和人之间嘛,见面三分情啊……
她拉过灼宁的手,关切道:“一路上辛苦了吧,怎么不早早来见我,还穿了宫女的衣裳?”
“其实是偷偷溜进来的,因为根本没办法联系表舅舅,更别说可以找到表舅妈了。”灼宁说完后还有些委屈道:“也不知道表舅舅是怎么了,也不给我们请柬。”灼宁把话头丢给了赫斯宇。
赫斯宇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回了。
倒是那白巫师看着灼宁有些不相信地道:“你说不定就是驸马的前妻吧?”
“这位巫师,听说您的医术也不错,之前的表舅妈可是生了孩子的,我还是个闺阁女子,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呢,可别毁了我的清誉啊!”灼宁此刻的泼辣模样都是学了薛琉璃的,反正照着模样演,就好了嘛。之前两人老在一块玩,那个疯丫头的习气和小动作她基本上可以模仿个三五分出来。
“咳咳!”赫斯宇在一旁不太自在的咳嗽了两句,轻斥道:“桃桃注意你的说话分寸!”
“知道了,表舅舅!”灼宁说完吐吐舌。
云郡主拉过灼宁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臂,笑道:“抱过孩子的人都特别有力气,我瞧你啊就连抓鸡都抓不起吧。”
灼宁没有回,只是笑了笑,因为她的确也没抓过鸡,对那种动物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无论是鸟还是鸡,只要是嘴带着尖锐利器的,都会比较怕!
“郡主,您不要被他们骗了!”
“你先下去。”云郡主声色俱厉地对白巫师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还是不劳烦你了。”
逐客令已经非常明显了,白巫师其实也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听闻驸马房内去了两个陌生来路女子,久久在房中,还听说两人相对无言,就以为定然是相好了,谁知道是亲人,真的是亲人???
“是!”虽然不情愿,可白巫师还是离开了。
“驸马,我带着桃桃去我屋内,可好?”
赫斯宇迟疑了一下,却也点头:“好。”
灼宁倒是乐意跟着云郡主离开的,一来是想多了解这个表舅妈,二来,也了解下大魏的未来领导人到底是个什么性情和格局。这对轩辕凌对整个大周来说,都是蛮重要的。
还没到寝殿,就有小孩的呜咽声,把丝帕抽开,快步去房间内,有个宫婢在抱着一个小女孩哄着,云郡主从那人手中抱过孩子,轻声道:“阿娘在这,阿娘在这。”
许是听见了最熟悉的人的声音和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小孩安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