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冰针,竟然刺进了绮罗的后脑勺。绮罗倒在地上,怨恨地看着他,“为什么?”
苏落舔唇一笑,“我只是想为你解开封印,赌你有没有勇气祝福我。”
眼前一片赤红,他什么也看不到。玄气封印他的魔骨,已经沉入冰针之下,受到谴责。
绮罗心怀怨恨,不情愿。三天后,他破开了玄奇的封印,来到了青丝殿。
这里没有什么盛大的婚礼,只有永夜镇的论剑大典,还有其他修仙门派参加,这样的场合,绮罗怀上妖骨的事情自然是世人皆知的。
所有人都想杀了他,毁掉魔骨。
原来是他的姐姐把他推向了未来。绮罗悲伤地笑了笑,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
玄奇握紧了拳头,显然有些担心,却又无法阻止。就算他想保护她,也已经晚了。
北冷起身平息怒火:“师尊,玉绮罗是我永夜城弟子,今日他魔骨天成,我们必杀他。”
此话一出,永夜城最强大的剑就指向了他。绮罗看着上方的玄奇,还有身后的女子,有些失望。
“是你先让我失望的,这不能怪我。”尘埃满天。
玄奇握紧了拳头,毕竟绮罗是他的弟子,看到这么多人跟自己对峙,他有些受不了。
苏落双手反绑,他只希望绮罗从此被附身,就算真相大白,他和玄奇也永远不会在一起,他不值得留在玄奇身边。
在绮罗神通之下,永夜城最厉害的一剑,只是随手一招,就让这些人重伤倒地。
九大宗门齐齐加入,绮罗第一次与九大宗门对决,却没有占到什么上风,最终被推入了拦仙阵之中。
大家都说绮罗应该被活活烧死。
一片混乱中,玄奇站了起来,道:“他虽然有魔骨,但错不在他。作为他的主人,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玄奇先生,这件事情不能容忍,你忘记了白镇吗?因为宋砚的缘故,白镇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荒城。”
“是的,玉绮罗必须死,他长着魔牙,给宗门弟子添乱,这样的邪魔,必须杀掉!”
九大宗门强烈要求杀掉绮罗,就连北冷也说道:“兄弟,这个女孩我们不能留着,毁掉她吧!”
玄奇没有说话,他缓缓的走向绮罗,淡紫色的儒衣始终飘扬着,身上有几股别人没有的轻灵风。
绮罗被一团七彩光泡笼罩着,嘴角挂着一抹妖艳的血迹,默默地看着男人朝自己走来。
“玄奇,你真的要我死吗?”,那个时候,绮罗最绝望的时候,他心中的事情,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无期徒刑和死刑!
“你不控制自己的魔性,这是你的创造,今日,我与你断绝师徒关系。”
他话音刚落,绮罗头上的光泡就被玄气吹散。
众人一脸震惊,不知道玄奇想做什么?
就连绮罗也惊喜不解,“什么意思?”
玄奇面无表情,平静道:“他现在已经被逐出了永夜城。你是生是死,去是留,与我无关。”
绮罗看着他,终于明白,玄奇会放过他。
远处的苏落也是一惊,他以为玄奇会亲手杀了他,没想到,竟然当着九头颅的面放走了绮罗?那么,其他门派的人又该如何看待他呢?
玄奇已经是万千人崇拜的神明,所以此举并不合适。
“玄奇先生,您说呢?”
“玄奇大师是想保护这位巫师!”
玄奇一脸不屑地看着她,道:“这丫头与永夜城没有任何关系,领导们可以随意处置她。”
趁着这个机会,绮罗只好先行。他心里非常感激玄奇,今天放了他,就证明他在他心里有位置。
这也是他后来在金山问她爱不爱自己的原因,因为她是希望报仇,所以才那么痛。
绮罗离开永夜城,走遍天下,考验人间冷暖,他寄回的信与玄奇无关,只是问苏落为何要骗她。
苏落拿着手中的信函,焦急地看着长宁宫外,心想:很多事情已经不再由他掌控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就不会再回头了。
于是苏落下了山,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永夜城。玄奇找了他十年,却没有任何消息。
世间时常传来有关绮罗的消息,但玄奇却装作没有听到。有人说绮罗很爱他的主人。也有人说绮罗会像宋砚一样,在永夜城反击,夺回自己的爱情。
这些传闻并不全是假的,因为有一天,绮罗确实回到了永夜城,别说他杀了几个同伙,就连嚣张的北冷君也都踩在了他的脚下,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要挟轩要嫁给绮。她。
这件废话传遍了三个王国,所有人都议论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玄奇救了绮罗,用自己的能力封印了魔骨,又留了一个危险人物,收他为徒,玄奇的好事变成了麻烦。
“玄奇,摆在你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第一,你嫁给我,我就平静地生活;第二,你杀了我,一起死。”
绮罗就是这样一个狂妄的人,他不会以泪洗面,他只是想称霸、害怕。
为了保护永夜城,玄奇不得不答应绮罗:“三天后缙云山见。”
绮罗放开北冷,高高兴兴地走了。她买了最红的裙子,三天后,她要穿得像最美丽的新娘。
但他不希望结局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
三天后,一袭红衣,站在寒风中,等待着她,等待着与她成婚,衣着鲜艳,马匹狂暴。
谁知道什么?他来了,第一个问题就是苏落在哪里?他心情沉重,冷血重重,怀疑绮罗藏匿了逃亡十年的苏落。
他强迫绮罗交出苏落,还掐着他的喉咙。
绮罗始终没有解释,虽然是别人犯下的罪,但他却坦然承认。
直到最后他才明白他在乎的人是怎么看他的,他并不感到羞耻或悲伤。他对不起从宋砚手中救了绮罗,对不起带她回永夜城,对不起教她法术!
一切都在心碎的时刻消失了。
他认识玄奇只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也不过三年的时间。爱一个人可以持续一段时间,但忘记一个人却可以花一辈子。
一百年的苦难似乎消失了,但他却不得不陷入另一种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