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咬了,要再咬便破了的。”将她的唇轻轻掰开来,谢云痕又揉了揉她的上额。那触感不错,很温暖,他并不清楚为何第一次见到这孩子,便想把她放到手心中疼爱。不要说是因为血缘的关系,这个在皇家来说是最不靠普的事情。再加上,他们俩之间……
低下脑袋瞧着这张小脸蛋,谢云痕不禁摸了摸,既然相遇,就得好好相处。
承欢慢慢松开了紧咬住的嘴唇,看着他问:“你为何不问我到底是谁呀?”由于刚刚咬得太紧了,所以嗓音带着嘶哑的感觉。
“只要本王想要知道的,必然就会知道的。”谢云痕用一样的眼神看着小孩,“你就是我……长女承欢啊。”
“那么我应该给你叫爹?”承欢挪开了在他手中的小头,这一动作,使谢云痕的手僵在了那里。
瞧出孩子拒绝他的意思,谢云痕突然就垮了脸。眼中生出几分生冷,让承欢瞧到,觉得有些害怕。
“你是因为本王在这八年间不曾对你有过问候而责怪本王吗?”谢云痕看了看手然后收回来,面部毫无表情。不过从口气上便能听出十分不高兴。
承欢暗问自己,有怪他的意思没?没有吧。她仅仅是因为不想与他人过于接近。她仍然记得当初进入杀手的组织时听到的首句话。
作为杀手是没有感情可言的。
“若是你在责怪本王的话,那么就从此刻开始我会全力补偿在这八年间对你所有的不闻不问。”谢云痕再一次伸出手,谢承欢就被他揽入怀中,速度迅速得她没办法捕捉住。
“我并不认为您对我有何亏欠的。”承欢开始反驳道,在他的怀中挣扎好几下,可是她不过就仅八岁而已,这力道在谢云痕眼里十分之小。
“是么?但本王觉得有。”
“以后……你就与本王在这住了。”
第四章卸下伪装
承欢根本就无法拒绝。从一开始便是那个男子在不停的说着。就算是她并不需所谓的补偿,那恐怕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外面有人在敲门。
“王爷,小郡主需要的衣物送到了。”
“嗯,进来吧。”谢云痕上手紧握谢承欢的小手,把她牢牢的抱在怀中。
严晓瞧谢云痕紧抱住承欢,便眼神有些微闪。不过到底还是在谢云痕的眼下办事,见此状也只是惊讶一秒,就收住自己失态的样子。
“将衣物放好后退下去罢。”谢云痕没有抬起头瞧严晓。
“知道了。”严晓将衣物防下那一瞬,窗边忽然传进来了翅膀发出的声响。
这小楼向来不准外人进出,一到饭点,王府内便会让一白鸽过来通知谢云痕。白鸽飞到窗户边停下,叫了好几声之后就飞走了,仿佛提醒他是时候吃饭啦。
“将衣物换掉,一会就去用膳。”说完,谢云痕便拿着衣物向承欢递去。
这般关心他人,谢云痕这是首次。听到这严晓转过脑袋瞧了一下,在触到王爷冰冷的目光之时,很快的转回头迅速走出房间。
严晓记忆里,王爷向来就不动感情,就在先皇驾崩之时,王爷都未有过伤痛的表情。
若不是她年仅八岁,那么严晓绝对会觉得是她给谢云痕下的盅。不然王爷为何无缘无故就对别人这般细心?就连皇上,谢云痕同样血脉的那位三皇兄他都未有这般关心过!
谢承欢动了动,瞧他还未有松开之意,转过头瞧他,“您不松开,我如何换衣物?”
听完,谢云痕便不舍的将手放开。这个孩子虽说这般清瘦,不过抱在怀中,却有种道不出温暖。谢云痕一直是一随心所欲之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便会去做。遇到自己爱好的物品,更是从不松手。
谢承欢起身,用未受到伤的那只手将衣物拿好,向屏风后边走去了。
像是对谢云痕信不过,谢承欢回过头,皱了皱眉说:“你不要过来啊。”
清楚自己还是一小孩,加上谢云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不会对她有何非分的想法的。不过承欢身为一杀手,从来都不信任任何一人,因此对那有着强大力量的亲生父亲,多少有点防备之心。
谢云痕托住下颌稍稍愣住了,觉得小孩子是害羞,就点了点脑袋。
松下一口气之后,谢承欢便走去屏风后边。因为手臂受到伤,那个手压根抬不起来,没有一丝力气。平日穿衣这样的小事情,瞬间变得特别困难了。脱下衣服,面部的蜡黄之色与肌肤那洁白之色形成了强烈对比。
谢承欢从小便会把自己给伪装起来,总会在面部涂上草汁,那样能使她不那样起眼,重要的是在他人眼下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衣物的缎子很软和,与她这些年所穿的那麻衣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那屏风是全木的,瞧不见后面。过了还久,谢云痕都等得不耐烦了,承欢还是未出来。谢云痕站起来,正打算催促一下,却听见屏风后面嘭的一声。
这时,谢云痕没来不及去多想,就冲到里面去了。
谢承欢很狼狈的躺在地面上,只有一小半的衣物乱挂在她消瘦的身体上。抬起头瞧到谢云痕已经站到跟前了,连忙用衣物遮住自己。
“不是说不允许进来的么?”承欢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
然后低下头望着托到地面的那截衣物……长了点,不合身。刚刚是因为踩到了,才会摔倒在地的。
“别挡了,该瞧的和不该瞧的,我全瞧到了。”
谢承欢十分恼怒,没遇到有人可以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出这句话的!
“欢儿生气啦?”谢云痕慢慢靠近,眼中有着玩味的意思。
早就感到这小孩非同凡响,没料到还有那么一招啊。他在想,之前那女子之子,面貌不会很差,算不上倾城,那也不会是面黄而丑陋,就像一丑小鸭一样的。
欢儿?谢承欢对这样的称呼并不怎么反感,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抱住她,谢云痕千年难遇一点笑容的面部,有着欣然的表情,“欢儿现在更衣不便,那不如就由本王来替你。你打小就没在父王的身边,现在受到伤,父王就得好生照顾你呀。”
一件一件整理好衣服,谢云痕摸了摸她的脸庞。
“记着,有父王在,不会有人再伤害你的,因此那些没必要拿来伪装的东西,都收好罢。”抱上承欢之后,谢云痕就走出了屏风,一只手拿起了水盆边上的毛巾,给承欢擦脸。
只要帕子给擦干净的位置,都露出一块洁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