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成华无奈道:“罢了,既然她不想见我,也就算了,只不过等会宴会结束,她爷爷要来见,难道她也不见么?”
怜星连忙说道:“奴才这就去问,想来娘娘想通了,会见国公和老爷您的。”
……
另一头的溧阳也该去陪云瑶了,临走前还有些事要跟陈玉久确定一下。
“姑母,离开之前我还得请教您,是不是要给这两个孩子取名呢。”
陈玉久心下一动,笑着说道:“这两个孩子是瑶妃的头一胎,想来对她也十分重要,若我将名字取了,倒也不好。”
溧阳道:“这也不行,想来风弟和吉弟的名字,不也是先太后取的么?连带着长忧的名讳也是您取的,怎么到了这两个您就破了这个传统?知道的是知道您不想抢了瑶妃为母的乐趣,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喜欢这两个孩子,所以连名字都不愿意取呢。”
陈玉久愣了一下,陡然笑了出来,“偏偏是你这个丫头想的最多。”
溧阳解释道:“再有,您可不能冤枉了别人,云儿对这些也不懂,还不得我这个做姑姑的来操心么。”
顿了顿,让了一步,“若是姑母体恤云儿,不如只为了小皇子取名?毕竟是长子,您给取名才能压的住那些别的言论,至于小公主,就让云儿自己想。”
陈玉久沉吟片刻,还是败下阵来,“好好好,就遂了你的心愿,到真是你有理,越发说不过你了。”
“溧阳是明白姑母的良苦用心,想来云儿若是在,也该好好的致谢姑母呢。”
走到如今这一步,陈玉久对于溧阳对云瑶的维护,早已经从最初的反对到如今的默许,甚至能说有些理解了。
按理来说,这都是相对应的。
先前她也说过,自己是羡慕溧阳能在青年时期就遇到一个知心之友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裴鸣吉从外殿走进来,因为先前的交谈之语听到了一个模糊,便笑着问道:“母后和阿姐在讨论什么呢?”
溧阳扭头看到他,也笑了笑,“圣上,姑母今日可说了,只当是家宴,暂无君臣之礼,所以免了拜见,切莫借此刁难哦。”
以前,年少的时候,溧阳常常这样冲着两兄弟开玩笑,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又有了男女之防还有了君臣之别,这样的玩笑话也就越来越少了,如今她陡然提起,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陈玉久佯装微恼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这个,是最调皮的那个,果真让人恨不得撕了她的嘴才能善罢甘休的。”
这话说出口,自然是开玩笑的。
裴鸣吉却视若珍宝,拦着陈玉久,“母后,阿姐这样很好。”
裴鸣吉的性子喜怒无常,时常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就生气了,所以他被逗的开心,倒也没了别的顾虑。
陈玉久自然也害怕裴鸣吉借着家宴又要刁难他弟弟。
只不过,陈玉久没有想到的是,裴鸣吉还是提到了裴鸣风,只不过这一次和往常不大相同。
“母后,风弟的事情我听说了,虽说是风弟自己不许追究,但这彭家做的,也确实太过分了一些。”
陈玉久这冷不丁的一听,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呢,要知道以往都是裴鸣吉尽力的为了彭家开脱,断然没有将责任推给彭家的道理。
所以这么一时间,连带着陈玉久都有点迷糊,不知道裴鸣吉到底是什么用意。
顿了顿,陈玉久中肯的说道:“这个事儿,还没人跟我好好说说,我只道是曲家这个女人大逆不道,却不知道如何跟彭家还扯上了关系?”
裴鸣吉为陈玉久解惑,“母后,这原本是没关系的,只不过您也知道,曲氏之母乃是彭家二代最受宠的女儿,与她几位哥哥关系似乎都很好,所以,求到了彭家。”
“哦?果真如此?”
裴鸣吉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风弟原本,确实不愿意放过曲氏,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裴鸣吉的话说到这儿,她才真正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无非就是在试探,因为他怀疑裴鸣风与彭家是不是有了什么私相授受且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起这个事儿,我还说说这个彭家,到真是想着后族越发的没了规矩,奉旨参加国宴,却都跑到了永安宫去。”
裴鸣吉眯了眯眼睛,知道自己的用意被母后听出来了,倒也没有显露出惊慌的样子,顿了顿,顺着陈玉久的话说道:“母后息怒,待儿臣查明,但凡真的冲撞了母后,儿臣定当严厉惩处,以正视听。”
这话说的自然是好听,但是否真的惩戒,在坐众人心里都心知肚明。
“这前朝的事情,母后不明白也不会插手,只不过,他毕竟是你弟弟,你也该相信他,我倒是觉得,他之所以不许追究,也是避免和彭家有所冲突,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相信你心里也清楚。”
裴鸣吉想了想,随之一笑,“母后一言,果然如同醍醐灌顶,令儿臣恍然大悟。”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只不过风弟这也太委屈了。”
这话陈玉久没有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到冷静了下来,溧阳开口道:“吉弟,瑶妃给你生下这两个孩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千难万险的,你可以好好保护这两个孩子才好。”
溧阳的意有所指,裴鸣吉怎么会听不出来,倒也没有像平时糊弄过去,而是明确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了这两个孩子去。
陈玉久又道:“这丫头编排我说,得给这两个孩子取名,我想着这毕竟是瑶妃的头一胎,便只给皇子取名,公主的,便让瑶妃自己取,不知道圣上意下如何?”
裴鸣吉笑着点了点头,“母后体恤瑶妃,儿臣代她谢过母后,这个办法甚好,女儿的名字就让她取吧。”
大约是关于裴鸣风的事情让裴鸣吉没有起疑心,所以这些别的,裴鸣吉便觉得没有什么关系了。
想了想,他又突然有些后悔了,“唉?母后,这回儿子的姓名,不如让儿臣亲自来取吧。”
此话一出口,陈玉久和溧阳皆是一惊,因为往常,裴鸣吉断然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如今却要亲自给儿子取名,陈玉久突然有了一种欣慰的感觉。
“你既然有这个心思,自然是极好的。”
话音刚落,和溧阳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