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吉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后悠悠的说道:“去做吧,多做几份,等会儿由你给朕送出宫。”
云瑶愣了一下,“不知道圣上想要臣妾将糕点送到哪里去?”
“去做吧,到时候做好了送到凌王府。”
“……”冷不丁听到凌王府这三个字的时候云瑶愣了一下,随后还是应承了下来。
云瑶害怕又收到什么命令比如在点心里下毒什么的,那她不管怎么说都得将裴鸣风带走。
只要裴鸣吉动了杀心,无论早晚,裴鸣风的安全都难以保障。
好在并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云瑶带着糕点,低调的出了宫门。
玄离跟在云瑶身边,因为在宫外也就显现出人形,见云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没敢轻易开口。
“你说这个裴鸣吉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偏偏让我来送吃食呢?”
“你担心这个事情做什么,不管是谁送,也不管有什么目的,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顿了顿,玄离问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你对裴家这两兄弟的事情这么上心。”
玄离果真是不怀疑到这一步都不行,其实他从云瑶一进宫的时候就觉得怀疑了,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一说这个话就会和云瑶吵架,所以一直憋着没说,也因为没说,所以越来越好奇。
云瑶到没有生气的意思,听见他这样问,不缓不慢的回答道:“裴鸣风是龙牙喜欢的人,龙牙也曾经拜托我能在宫中多提点他就提点,他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如何和龙牙交代?”
“那龙牙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护着她也就算了,还要护她身边之人?”
既然话已经问出了口,玄离便决定索性将所有困惑的问题都一次性问出来。
云瑶继续耐心的解释道:“龙牙与我,依旧是救命之恩,我们相见如故,从她身上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原来不止我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说起来龙牙之事,也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当然了,如果和我无关,你又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玄离沉默片刻,还是选择和云瑶说了心中的想法,“这件事并不确定,贸然说出口对众人都不太合适。”
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云瑶也不好再细问,好在凌王府就在眼前,玄离恢复了原本的小白狗形态。
云瑶以圣上特使的身份进陵王府,迎面就撞上了正要出府的裴鸣风。
两个人先前吵了一架之后,便一直没有再说过话了,现在突然撞在一起,彼此目光相对,一时间便觉得先前那些矛盾都无所谓了。
裴鸣风没有将云瑶邀进王府,毕竟府里有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在,况且她对云瑶比之彭锦绣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一比较,还是将云瑶带到别的地方安全一些,也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烦。
在酒楼里,云瑶将吃食递给他,他张嘴便问:“这是皇兄让你给我的?”
云瑶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云瑶还以为裴鸣风会给她解惑呢,结果裴鸣风直接给她下了逐客令,让她直接离开了。
云瑶还以为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矛盾了,结果看来,果真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云瑶本来还想问个为什么,但是看裴鸣风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便觉得多说无益,若他暂时不想理她,她便躲远一些。
“那我就先走了。”
云瑶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
一晃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云瑶天天待在自己的寝殿里哪里都没有去,裴鸣风和龙牙都没有来找她,云瑶倒也乐的清闲。
某日下午的时候,久未谋面的裴鸣风突然来找溧阳,两个人在书房说了一个时辰的话,随后裴鸣风先行离开。
云瑶还没有来得及问溧阳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溧阳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里发呆。
上书房内,方才急急忙忙离开的溧阳,站在一脸气定神闲的裴鸣吉面前,皱着眉质问道:“你怎么突然让风弟替你猎场开典?”
溧阳对于这一点确实不太明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是皇弟,由他出面不是挺好的么?”顿了顿,又说道:“再者,由他来,母后应该会开心一点,阿姐你不是时常教导我,让我多顾念母后的心思么?”
溧阳一时无言以对,要知道狩猎开典,历来都是由皇帝做的,若是由王爷来做,不说他愿不愿意,只怕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
溧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似乎想要把裴鸣风拖下水。
他也为了防止她又是几番大道理,将话扯到对陈玉久的孝顺上,果真让她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件事我意以决,阿姐也不用再劝,就让风弟替我做了吧。”
溧阳又道:“你做这番决定,有和姑姑商量过么?”
“母后那边,肯定不会同意。”
“你既然都知道你还要犯?姑姑当然不会同意,你这样做,怎么看也不像是孝顺的意思。”
“阿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和风弟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若让母后听到这样的话,只怕又要怪在我头上了。”
“……”
溧阳看着裴鸣吉,她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说来咱们两个之间,怎么样也应该坦诚相见对不对?你如今又觉得我管的多,话也说错了?”
“阿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鸣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真的想要风弟替我开典,却没有别的意思。”
裴鸣吉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溧阳都觉得,他说的一定是真的,然而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这样多疑,不会轻易的让裴鸣风代替他行使什么帝王的权益。
他说没有别的意思,她如果真的相信了的话,那才是真的蠢笨如猪。
溧阳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和裴鸣吉纠结,他把话说成什么样都是他的自由,他不给她说实话,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如果真的要找原因的话,溧阳更觉得应该从她的身上找原因,他似乎想要用这件事来警告她点什么。
想了想,溧阳大致猜到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你别告诉我,这件事和我举荐瑶妃为贵妃有关系。”
裴鸣吉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