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销法术的一瞬间,玄离便告知了云瑶,云瑶心里有数,只是对白问说自己累了,就先回去了。
眼前的场景变得正常,白问虽然疑惑,但是没有拦着云瑶的道理,毕竟不是圣上下的旨,便放任云瑶离开了。
从云瑶的角度看待问题的话,彭锦绣应该没有和裴鸣吉说什么,不然裴鸣吉的态度不可能这么好。
云瑶心事重重的回到掩月宫,欣儿看到她务必开心,径直迎了上来,“娘娘,你总算是回来了!”
两个人确实很久没见了,当初欣儿本来是要跟着云瑶一起的,但是云瑶并不希望欣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然自己和裴鸣风的事情她多少都会有些察觉。
欣儿不坏,但是欣儿喜欢裴鸣吉,云瑶并不敢拿这件事去做赌注。
云瑶笑了笑,一边往宫里走,一边问道:“我不在的时候,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欣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娘娘,圣上每日都来宫里小坐片刻,想来是极度思念娘娘。”
“是么?”
云瑶隐忍着笑意,这个欣儿果真是连撒谎都不太会。
裴鸣吉是什么样子的人难道她会不知道?恐怕自她离开之后,裴鸣吉便再也没有踏足这里才对。
云瑶看着欣儿,也知道欣儿是一番好意,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云瑶似笑非笑的样子着实让人看着心里发麻,欣儿张了张嘴,然后败下阵来,“娘娘,是欣儿撒谎了,娘娘别生气。”
“这有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软弱心肠?还是你觉得我要是知道圣上日日来坐一会儿,就会开心一些?”云瑶反问道。
这一问确实是把欣儿给问住了,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自家娘娘对圣上,确实没有那么在乎。
想来,自己这善意的谎言,还真就有点多此一举。
“以后我再问你什么,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千万不要再说什么所谓的善意的谎言了。”
欣儿的脸通红,当面被云瑶直接戳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
云瑶回到自己的寝殿,欣儿立马张罗吃食去了。
不说别的,云瑶确实是真的饿了,现在的她毕竟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自然也会有凡人才有的饥饿感。
半晌,云瑶的面前就已经堆了一桌子的吃食,什么种类的似乎都有。
云瑶看着这满满一桌,堪称“满汉全席”的存在,无奈的摇了摇头,“欣儿,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你端来这么多,只能是浪费了。”
欣儿道:“娘娘身居妃位,本来就和那些比娘娘位分低的才人还是别的娘娘们有区别,要知道皇后娘娘每日八十一道菜,也只吃前五道而已,我这才端来了二十道。”
“我又不是皇后,也没有必要讲这个排场,再者吃不下只能浪费,这很不好,下次千万不可这么奢侈,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掩月宫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话音未落,宫外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这如何算的奢侈?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没有这个必要看别人的脸色。”
正说着,玉珠串成的门帘被人从外面挑开,不是裴鸣吉又是谁?
欣儿连忙跪下,“圣上。”
云瑶正要站起身来请安,裴鸣吉的手压在她的肩膀让,硬是让她坐回位置上。
视线挪向欣儿,裴鸣吉大手一挥,“你下去吧。”
欣儿多少有些担心云瑶,但是她可没有办法抗旨,虽然担心,也还是回了一声“是”,便退出宫外了。
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云瑶和裴鸣吉两个人,云瑶顿了顿,正在暗自想着之前自己说的话被听去了多少,裴鸣吉便开口了,“瑶儿,这几日,你身体可有不适?”
“多谢圣上关心,臣妾很好,只不过在外的这些日子,很思念圣上,虽然知道皇后娘娘会好好照顾圣上,但还是担心圣上。”
裴鸣吉看着她,云瑶的眼神也不躲避,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云瑶的眼眶里氤氲的泪光。
他开始相信云瑶说的是心里话,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良久之后,裴鸣吉收回了目光,坐在云瑶的身边,将云瑶往自己的腿上拉,云瑶虽然不愿意和他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但是像这样的情况再怎么防备自然也是不能避免,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裴鸣吉的腿上。
云瑶再怎么样也比裴鸣吉大几百岁,再怎么单纯也比裴鸣吉的历练多,怎么也不能被裴鸣吉给看出什么破绽。
就好像刚才的那一番话,即便是假的,但是裴鸣吉怎么也看不出是假的。
同理,跟她表面年纪差不多的彭锦绣,和裴鸣吉说这样的话,多疑的裴鸣吉怎么的也能品出来别的意思。
当然,也因为云瑶的“背景”在他看来,也比背景复杂又和皇族息息相关的彭锦绣,干净太多。
在很多时候,越多疑也就越向往干净的东西。
“朕也很想你。”
云瑶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裴鸣吉对她,尚且还是觉得好玩的阶段,若真是想,也不会一次都不踏足这里了。
裴鸣吉嗅了嗅云瑶的颈间,自是一股香气扑鼻,让他抑郁的心情都畅快了不少。
云瑶忍不住的后背发麻,不动声色的躲开他更加亲密的动作,然后一副担忧的样子,“圣上,不知道长公主情况现在如何了?”
刚有一点点意乱情迷的裴鸣吉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反而有些清醒,他将这件事的根源问题悉数推给了彭锦绣,“皇后的问题,本来没什么大毛病,结果弄得皇宫上下都不得安宁。”
“哦,原是这样?”
用裴长忧的病将他们召回来的,自然是裴鸣吉自己。
云瑶就势将话题牵引到了别的地方,“说来此番出去,到是见证了燕将军对郡主的情谊,真是不同凡响。”
裴鸣吉的表情瞬间改变,云瑶猜的果然没错,涉及溧阳的事情,裴鸣吉果然最为重视,“燕安对阿姐怎么了?”
此时的裴鸣吉看上去戾气很重,云瑶猜想,多半也是因为溧阳对他十分重要,八月前的合离一事之后,裴鸣吉比谁也想弄死燕安,如今猛地一听两个人的纠纷似乎有缓解的迹象,当即严肃了起来。
云瑶想了想,要是让裴鸣吉知道燕安和溧阳已经和好的消息,这皇宫之中,纠纷只怕会愈演愈烈。
她突然间有些担心溧阳直接对他说,他们两个是她撮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