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玄离在,所以裴鸣风说的很是笼统,似乎听起来也很是客套,但是云瑶却很受感动,因为裴鸣风言语中隐忍的关注,让她觉得很开心。
“谢谢。”
云瑶暗自下决心,如果宫中的事情一旦解决,只要裴鸣吉不再将裴鸣风视为死敌,她一定会找个由头出宫,然后陪伴在他身边。
这些事情在云瑶的心底发了芽,也冒了根,就此就被记在了心上。
从她下车的这一刻开始,戏又要开始了,她突然有一些后悔,在外头自由的时候,他们多数的时间也都在吵架,现在马上她又成了别人的“妃子”,才知道之前时光竟是被他们都浪费了。
云瑶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鸣风,只是一眼便匆匆收回了视线。
这是她的少年,若她不能护他周全,又怎么能谈得上让他平安一生?
要知道,她将自己的尾巴都给了他,若她不愿意,没有谁能拿的了她的尾巴。
即便是到了这一步,云瑶依旧分不清裴鸣风对自己的感情,他对自己到底是利用多于爱意,还是纯粹的爱意?
这一点怕是谁也不好说。
下了马车,车门前竟然铺有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皇宫里。
红毯上还有撒上去的花瓣,微风一吹洋洋洒洒,入目竟然漫天遍野都是花瓣。
云瑶愣了愣,这个架势自然是裴鸣吉做的,只不过自从猜想他这个急召跟简游有关系之后,云瑶想过一千种一万种见面的可能,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一副局面。
只不过,越美好的景象背后,往往存在着越悲惨的结局,所以云瑶也没有完全放心来。
裴鸣吉身边的公公白问迎了上来,依旧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云瑶对他到是无感。
白问见了她,到是开心的不能自已。
“哎哟,之前圣上还念呢,可巧现在就到了,娘娘,奴才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云瑶弯着眉眼笑了笑,“有劳白公公费心了。”
说罢,从腰间拿出一袋钱来递给他,“小小的一番心意,是陈志县的特产,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白公公不会嫌弃。”
白问接过钱袋放在手里一掂量,其实已经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了,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
“娘娘这不是折煞奴才了么,只要是娘娘赏的,奴才千恩万谢,哪里还有嫌弃的份儿!”
白问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就熟知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了,说的话自然哄得别人开心。
云瑶熟知这其中的套路。
裴鸣风此时也马车上下来,溧阳和燕安的马车也到了,白问连忙走了过去意义问候了过去,除了不敢要溧阳的,自然别人的赏赐也得了一些。
片刻之后,又走到云瑶身边,笑着说道:“娘娘,圣上多了,太后娘娘想溧阳郡主和凌王殿下了,连带着燕将军就往太后娘娘的长乐宫走,娘娘,您就跟着老奴来吧。”
裴鸣风忍不住皱了皱眉,白问表面上是裴鸣吉的人,背地里早就被彭锦绣收买了,他要带着云瑶走?
他怎么就这么不放心呢?
玄离变换成的小白突然从楼梯上往云瑶的怀里一跳,众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松了下来,刚才太担心了,差点忘了云瑶还有这么一个护身符呢。
有玄离在,大家也能放心了。
几人就此分道扬镳,溧阳,裴鸣风和燕安跟着赶来的玉嬷嬷离开,云瑶跟着白问在幽深的永巷中走着。
这几日京城大雨,永巷很是潮湿,白问似乎也觉得气氛太尴尬,所以随口问了一句,“娘娘,您怎么还抱着一条小狗啊?”
云瑶笑了笑,“路边看到的,大雨天,他似乎被丢下了,我见他怪可怜的,就将他留在我身边了。”
云瑶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不经意,也像是托口而出的一番话。
白问道:“哎呦,娘娘可真是菩萨心肠,上辈子怕不是菩萨转世吧?!”
云瑶忍住没有笑出声,觉得这个白问的演技真是不错,他如果是皇后的人,难道还会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菩萨?
想到这里,似乎也是为了故意逗他玩,云瑶悠悠的在他耳边呢喃道:“是不是菩萨不知道,到是有人说过,是一只狐狸精!”
白问愣愣的看了一眼云瑶,随后笑了笑,“对对对,娘娘深受宠爱,和那商纣王的……”
他似乎想要把云瑶比作妲己,然后突然想起来妲己的命运并不算多好,一下子收住,不敢再往下说。
云瑶眉眼上挑,问道:“商纣王的什么?”
其实她多少有些意外,自己说了这样的话,白问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心情赞赏自己?
看来白问还不知道她是妖怪的事情。
她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不会发生,白问对于彭锦绣来说,也就是个狗腿子级别的存在,还真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和他说这么机密的事情,倒也犯不着。
又走了一截路,云瑶总算看出来不对的地方了,怀中的玄离密语对她说,“这里是障眼法,只怕这就是去那个简游那里的路。”
云瑶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
怀中的玄离又问:“动手么?”
云瑶浅浅的摇了摇头,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在摸不清楚敌人的动态的时候,擅自妄动,就是大忌。
听了云瑶的话,玄离安静了下来,倒也不担心,但凡有危险,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云瑶之所以不让玄离动手的另一个目的,也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在简游的眼里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普通人自然看不懂障眼法,但是玄离是妖,当然看得出来。
如果云瑶没有想错的话,简游现在估计就在宁安宫的某个角落看着他们呢,若是玄离一动,绝对要出大问题。
对于现在的云瑶来说,玄离就是她最隐秘也是最大的王牌,自然不会轻易的暴露。
身旁的白问,呼吸渐渐的有一些急促,云瑶一开始还没有怎么注意到,等到注意到的时候,白问已经满头大汗了。
试想,白问作为诱饵将她往这边引,自然是听了彭锦绣的挑拨,但是彭锦绣要做什么肯定不会告诉他,他现在当然紧张了。
云瑶佯装看不懂的问道:“白公公,现在天气阴暗,我们走了也没有多远,你就累成这样了?”
“我……”
白问在紧张的时候一时间还找不到理由来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