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姐姐!你别说糊话啊,就算你不在乎燕安,难道你也不在乎燕府么?据我所知,燕老帅应该是把你当女儿宠的才对,这次燕安回来,燕老帅也放话说会家法伺候,难道你要因为一个燕安犯错之后,就牵连到燕老帅,甚至是整个燕府么?”
云瑶知道燕老帅对自己如何的事情,溧阳并不觉得奇怪,燕老帅疼爱她,这是冀国举国上下都清清楚楚的事情,不需要特别探究。
因为谈到了燕老帅,所以溧阳开始犹豫了,云瑶又道:“你可要想清楚,若是燕府有什么动荡,绝对会牵扯到冀国的军政,一个国家,连军政都不稳那不就代表根基动荡?你想要的,真的就是这样情况的出现么?”
云瑶说的话,没有一点危言耸听的意思,燕安是燕府的独子,若是燕安死了,燕老帅又上了年纪,八成等到燕老甩归西之后,燕家军就可以就地解散了。
要知道燕府镇守四方百余年,背后的势力早就跟皇族牵扯不清了,神秘的燕家军是燕府多年来逢战必胜的王牌之师,也是别人眼红却没有办法窃取的精锐之师。
若是死上一个继承人,还是唯一继承人,云瑶说的这些自然都不是吓唬人的话了。
云瑶这话,溧阳听得懂么?
只怕溧阳懂的比云瑶多的多,这里头的厉害关系,她应该从小就非常的清楚了,云瑶不是想要教育她,只是想要提醒她一下,她是冀国唯一一位郡主,也是唯一一位掌握经济大权的郡主,她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其中并不包括跟着她一起去做那些看不清楚前路的事情。
“可是……你。”
云瑶感谢溧阳已经被她说动了,让她少了不少的压力,有些话,其实她一早就想说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今天,正好就是一个合适的机会,虽然给的时间很短,也很仓促,但她还是说出口了,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溧阳是那种,不需要跟她说的很明白,自己能想的更明白的人,所以给云瑶省了不少事。
“我做事,难道你还不放心么?我找到我弟弟,哪怕只是见一眼他,只要他过得好,我就马上回来找你们,好不好?”
云瑶自己都不信自己给的这个承诺,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溧阳信其实就够了。
“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云瑶的倔强,她虽然看起来柔弱,但真是从来没有在确定了的事情上再去听取别人的意见,溧阳如同龙牙一样,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见云瑶还是坚持自我做好的决定,便机智的没有再说劝的打算了。
溧阳看着她,最后又抱了抱她,“到了外面,就按照你自己的喜好来,你不是瑶妃,你只是云瑶,找到弟弟之后,记得回来,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的。”
云瑶闻言,缓缓摇了摇头,“不行,云溪姐姐,在我走后,你必须要说服燕安回京城,也要说服凌王殿下去陈志县走马上任!”
“为什么?”溧阳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云瑶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
云瑶脸色凝重,复而又加了一句,“云溪姐姐,你一定不能跟燕安一起回去,若是燕安纠缠你不愿意回去,你大可以跟他说,让他先回京城复命,然后再行像太后娘娘请旨找你,也就更名正言顺一些。”
溧阳道:“我不是很明白,燕安的事情倒也罢了,可风弟,为什么也要让他尽快去陈志县?”
“说句不好听的,圣上如此忌惮凌王殿下,若是凌王殿下没有及时到陈志县,而他却和一个手中握有军政大权的少帅待在一处,恐怕任何一个君王都会多想,又何况是圣上这样多疑的人。”
溧阳赞同的点了点头,吉弟多疑这本来就是事实,所以云瑶也算没有说错。
“你放心,我会和他说的,风弟不是糊涂人,这些事情,他应该比我了解后果。”
为了不让溧阳怀疑裴鸣风和她有什么,云瑶又多加了一句:“凌王殿下身负保护我们的皇命,若知道我不在了,必然会想要留在原地等我回来,到时,云溪你定然要告知他,我找到了我弟弟,知道我处理好一切事情,我就会回去,绝对不会让他受到牵连。”
云瑶话里有话,知道溧阳如果按照自己的吩咐转达,裴鸣风是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溧阳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劝慰道:“你也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护风弟周全,吉弟那边也有我来解释。”
云瑶略微有些担忧的说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向来复杂,云溪你也不是不知道,说是水火不容也是有的,你和圣上关系好,可是也不好过多的去问,不然将圣上的怒火牵扯到你身上,只怕不会太信任你了。”
云瑶的担忧不无道理,裴鸣吉与她的关系虽然好,但始终,只是关系好。
若是让他觉得,她不是真是为他,而是被人收买了,只怕也不会再怎么信任她了。
溧阳其实没有想象中过的那么好,在偌大的皇宫里,如果失去了裴鸣吉的信任,只怕解决不会有多好。
“云儿,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能想到这么深的地步,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不过你放心,我这两个表弟之间的事情,我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会让我们三个都安全。”
云瑶笑了笑,“你心里的分寸我一直都很有把握的,只不过我担心你因为我的担心所以做事急躁,现在看来,不会有这个问题。”
“你放心。”
云瑶心情有些凝重,随后站起身来,看着也一起站起身来的溧阳,对她说道:“外头下雨了,虽然是小雨,真说冷也是真的冷,你别送我了,免得等会儿,我们又互相舍不得,耽误了时间。”
溧阳担心的问道:“谁跟你一起去?”
“就是方才你们看到的那个人,他与我姐姐是好友,我姐姐死之前曾经拜托他照顾我和我弟弟,只不过,后来我们走丢了,直到那日,他才认出我来。”
云瑶的解释合情合理,至少溧阳是信了的,想来之前那些奇怪的地方也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怪不得那人看到云瑶之后会那么的激动。
若是多年没有见,一下子见到了,情绪都涌到一处,这倒也能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