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咳嗽了好几声,手捂着胸口,继续说道:“原本我是应该和王爷去的,只是我这身体害怕拖累王爷,王爷,都是琉璃不好,没有爱惜好自己的身体!”
曲琉璃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裴鸣风差点笑出声,内心充满了鄙夷,面前却不动声色的说道:“王妃定要好好保护身体,本王不能没有王妃!”
“谢王爷,王爷一人在外,也要好好保重身体。”
“好的。”
……
这些事情一闹,虽然还有三天才走,但是裴鸣风已经不想住在凌王府了,而是一个人到了玉林军的军营里去住,顺便清点母后给他的兵马。
三天的时间很快如约而至。
裴鸣风和玉林军的便衣到宫门前的时候,溧阳和云瑶已经在马车上等他了。
他进车去打招呼,云瑶先看到他。
“凌王殿下安好。”云瑶当着溧阳的面,装出一副和裴鸣风并不相熟的模样。
裴鸣风倒也十分的配合。
“瑶妃娘娘同安。”裴鸣风怎么能不知道云瑶的心思,她每次的举动,裴鸣风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为了防止他们两个人之间尴尬,溧阳适时的开口,“我们三个以后都要一起上路的,在外头,我是大姐,你是二哥,你呢,就是小妹了,若是在外头还这样客气,难免不会被人看出端倪来。”
云瑶不说话了,裴鸣风点了点头应承道:“溧阳姐姐说的对,瑶妃娘娘,以后只管喊我二哥就好了。”
其实这种相处方式,云瑶不是很能适应,因为她和裴鸣风太熟了,她有些担心自己当着溧阳的面掌握不好那个度,被聪明的溧阳看出端倪来。
她的紧张被溧阳看在眼里,但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溧阳并不觉得有什么。
随后一想,她毕竟是吉弟的妃子,而风弟和吉弟长得很像,所以她会紧张也是情有可原的。
裴鸣风借故去了马车外面坐着,云瑶却突然出口,“凌王殿下还是坐在车里吧,我和溧阳姐姐出去就好。”
他们乘坐的马车其实很豪华,面积很宽敞,想要做几个人其实都可以,只不过云瑶知道溧阳有些话要和她说,但是外头不算暖和,她担心裴鸣风的着了凉,所以只有自己提出来要出去坐坐。
“你这着急忙慌的把我拉出来是为什么?”
她好奇的地方在于,不知道为什么云瑶知道裴鸣风关系这样熟悉,竟然还考虑到他的身体。
云瑶解释道,“先前听圣上提过,说凌王殿下身体抱恙,而太后娘娘一向都不怎么喜欢我,若是凌王殿下出点事情,只怕在太后那里,我是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溧阳点了点头,觉得云瑶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姑姑她,不过是因为太心疼风弟了,所以……”
其实她和云瑶多半还是一个意思。
两个人便不约而同的,默契的将这个话题搁置在一边。
“不管风弟有没有提,又或不管他为什么去陈志县,但是我们的行程凑到一起了,不管姑姑如何说,我这个做姐姐的都应该保护他,”顿了顿,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太舒服和他相处,但是有我在,吉弟那边就不会出什么事。”
云瑶没有想到她想的这样长远,一时间多少有些感动。
虽然猜的不对,但是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这便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云瑶笑了笑,然后安抚她,“哪里有这样严重,清者自清,我相信圣上也断然不会是不明是非的人。”
云瑶的一顶高帽将裴鸣吉直接捧上了天际,虽然溧阳知道裴鸣吉多疑,但是当着云瑶的面,也不可能打自己的弟弟的脸。
“你能这样想,心里也轻松一些。”
总之,安慰云瑶的话,只能说这些了,至于实质性的事情,她自然也会去处理。
哪怕以后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了出来,只要她力证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她有绝对的信心保证裴鸣吉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从京城出来,三人有的并非官道,这一来是因为官道每处都有关卡,他们被认出来是常有的事情;这二来嘛,则是因为走官道就代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所以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敌意,他们都要直接杜绝。
京城地处冀国最中心,乃是最繁华的区域,而陈志县却在冀国最边缘的区域,在大山的另一头,京城有多安全,陈志县就有多危险。
他们一路上会经过许多地方,即便是日夜兼程都需要在路上有一个月的时间,只不过云瑶大病初愈,裴鸣风身体也不算好,所以三人还是决定有规划的一日走多少路,劲量让众人不觉得累的情况下,安全到达陈志县。
玉林军的三十多号精英,裴鸣风都带着,在路上,其实是一个挺大的目标了。
他几次和队长徐贺沟通都没有任何的效果。
裴鸣风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如果他们这样贸然回京的话,恐怕会被怪罪。
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得跟着他们。
无奈之下,裴鸣风只能先让他们先行一步,往前头寻找能歇下的客栈或者驿站。
兵符在裴鸣风手里,众人不敢不听号令,所以悉数都快马加鞭去前方寻找客栈去了。
毕竟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驿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玉林军一走,裴鸣风才觉得轻松了不少。
没办法,因为裴鸣风始终觉得,玉林军这三十多号人里,应该有各路人马的眼线,只要有他们在,自己根本不能和云瑶说上一句话,又或是不管说什么都会被他们上报上去。
云瑶之前是被谁害得几乎永远离开他,这一切还历历在目,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更不想给彭锦绣一个正当害她的理由。
玉林军走了,云瑶和溧阳也是知道的。
溧阳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是他这样做必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所以在刚才,她也没有插嘴去问一句。
溧阳不知道为什么,云瑶却知道。
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和他好好说说话,只怕他就要先奔溃了。
……
一直在寻找适当时机和云瑶说话的裴鸣风正冥思苦想,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云瑶轻柔的声音,“鸣凤。”
裴鸣风吓了一跳,连忙往马车里望去,云瑶并没有出来。
正疑惑的时候,云瑶的声音再度响起,“鸣凤,我现在,在用意念和你说话,你好好听着,别发出声音。”
裴鸣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