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四大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彭锦绣堪称典范,若说唯一的缺点无非就是眉间的一抹戾气太重,从根本上影响了容貌。
曲琉璃进来之时,彭锦绣身着明黄色长裙,却不是凤袍,手腕上搭着薄纱,从曲琉璃的角度看,略微有些泛着金光,恰巧呈着肌肤更加如水葱一般白嫩。
丹眉凤目,不怒自威。
“表姐!”
彭锦绣看着到访之客,到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动,手里的画笔不听,清冽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多大了,怎么还没有规矩?”
听闻此言,曲琉璃的脚步堪堪停在原地,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便就地跪下,对着彭锦绣规规矩矩的行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礼行毕,彭锦绣的脸色才略微的有些好转,“起来吧。”
曲琉璃站起身来,彭锦绣又说赐座,曲琉璃便坐下了。
“你这新婚之喜,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彭锦绣这话明显话中有话,曲琉璃想了想,自己能惹毛她的地方无非就是自己进宫先去了掩月宫罢了。
“表姐,琉璃这可是为了您去试探口风呢。”不管她原本是什么心思,那么现在都是她说的这个心思了,即便是这套说辞露洞百出也无所谓,只要她能说下去,就猜准了彭锦绣不会当面戳破自己的谎言。
“哦?说来听听。”彭锦绣似乎看起来很好奇的样子。
“表姐,您想啊,宫外现在都传遍了,那位瑶妃娘娘取代您参加了凌王与我的婚宴,明显就是这个瑶妃撺掇的嘛,我这次先去那边,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装病,是故意做给表姐您看的。”
彭锦绣心中不由冷冷笑了一声,她这个表妹啊,她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小聪明有余,智谋不足,想要在她面前耍这种小手段,就真的觉得自己会忌惮她这个区区的凌王妃身份?
“琉璃啊,你觉得表姐对你怎么样?”
和曲琉璃一开始设想的不一样,彭锦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问了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问题。
虽然好奇也失望,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表姐对琉璃无微不至,犹如亲姐妹。”
“哦?亲姐妹?”彭锦绣清笑了一声,大手一挥遣散了周身的下人,等整个小花园只剩下两个人,彭锦绣忽然说道:“你就是这样对你亲姐姐的?想要在本宫这儿使借刀杀人的计谋?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把本宫当什么了?”
曲琉璃心里陡然咯噔了一下,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彭锦绣看的通通透透的,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彭锦绣见她不说话,心里的想法便更加坚定起来,复而睨了她一眼,“至于你,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进宫会先去那个瑶妃那儿,无非抱着跟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一样的目的,想要巴结人家对不对?”
曲琉璃被她说的嘴角发干,说到这一步的时候才极为心虚的喊了一句:“表姐,我没有……”
谁曾想到人家根本不理她,彭锦绣继续说道:“你没有?你有,你本来想要巴结,却不想被人家给嫌弃了,那些老嬷子不敢得罪凌王,却敢得罪你,说你是不祥之人,你自然生气了,可你却没有办法对她出手,所以你才会跑到我这里来,原本准备刺激我拿我当枪使,却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将你的这些小心思都说出来,对么?”
原本还是坐着的曲琉璃,此刻大汗淋漓,已经跪倒在凳子旁边了,见她说完了,连忙跪着往彭锦绣身边挪了几步,十分狼狈的拉着彭锦绣的衣角,十分惶恐的说道:“表姐,哦不,皇后娘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千万不要生气。”
自己表姐是什么手段她怎么会不清楚,她现在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算计到如此精明的表姐身上。
彭锦绣说了这些,心里却还舒坦了一些,再想这孩子再蠢也是她表妹,她自己说归说,自然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再者,自己现在能摸得清楚她的套路,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就不足为虑,真正害怕的应该是看不清楚。
“起来吧。”
曲琉璃被吓得差点哭了出来,猛地听到彭锦绣这么说,有些呆滞的抬起头,彭锦绣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我的表妹,我说你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明白不就得了,难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会真的对你出手不成?”
“表,表姐?你原谅我了?”曲琉璃包含泪水的眼睛一眨,两行清泪便顺势留了下来。
美人哭泣自然是梨花带雨,若是一般人看到自然我见犹怜,但是彭锦绣却觉得有些烦了。
自己这个小表妹的这些小心思,虽然不会伤及根本,但是时不时来一套也觉得心里不舒服,自己哪里有这么多时间陪她玩闹?
“哭什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把你怎么着了呢。”彭锦绣斥责道。
话说到这里,彭锦绣身边的侍女官之一的连月从侧殿往她们这里走来,曲琉璃自然害怕丑态被别人看到,连忙擦拭眼泪。
连月对着曲琉璃作揖,也没说什么,而是将碗里的汤递给彭锦绣看了看,“娘娘。”
见连月递上来的东西,彭锦绣笑的有些可怕,“没错,就是这个,快去给瑶妃妹妹送过去吧。”
哼,想要装病然后趁机怀上孩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连月到了掩月宫,因为是皇后娘娘的一番好意,所以裴鸣吉很愉快的接纳了连月递上来的吃食。
正好这个时候,云瑶也有些清醒的迹象了。
只见云瑶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明眸善睐的目光里略微带着些许的倦意,“圣,圣上?”
犹如黄莺一般的声音,裴鸣吉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爽朗的笑了几声:“爱妃,如何了?”
“回圣上的话,臣妾好多了。”其实云瑶一直都很清醒,虽然是真的病了,也实实在在的呕了血,但她本来就不是凡人,再怎么严重也没有到能要命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能清醒却不想清醒,自然也是因为不想和裴鸣吉有什么别的身体上的接触,而她不得不醒的原因则是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她可不想重复自己祖上那位叫妲己的前辈的后尘,所以这才迫不得已的“清醒”了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爱妃,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