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奴隶重新燃烧起了‘生’的希望,局面竟然从一边倒的屠杀变成了一定意义上的旗鼓相当。
之所以是一定意义上的旗鼓相当,那是因为,只要‘夜枭’死了!这些奴隶不过是一群任人宰割的乌合之众!
现场最希望的夜枭死的人,一定是八皇子!他望着那一条熟悉的血红色长鞭,双眼几乎滴出血来。
“哼!夜枭?”八皇子挪动着嘴唇,这两个字就像是冰块一样寒冷,“铁卫,撕开他的面具,我倒要让这些卑贱的东西看看,他们崇拜的这个狗屁夜枭,到底是哪路妖魔鬼怪!”
一声令下,场中刀光更甚!
长弓原本在这些铁卫的面前不过是因为没有铁甲的束缚,所以更加灵活罢了。现在,八皇子一声令下,长弓立刻便感到压力剧增。
他的手中没有其他兵刃,只有一根血红色的长鞭!
只是八皇子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五个铁卫将明晃晃的尖刀砍向长弓的头颅!
五把刀,五个不同的角度,五种大相径庭的力量,五道令人毛骨悚人的刀气!
刀!刀!刀!刀!刀!
刀光之中何处才是生机,看不见生机,任谁来看,这个被困在刀光之中的人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可惜!
长弓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
血红色的长鞭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如同一头真正的毒蛇,灵活地在刀光之中穿行!毒蛇吐信,死死咬住最远处的一把尖刀,蛇身一抖,那尖刀便倾倒下来,“哗啦啦”的将剩下的尖刀统统撞飞。
长弓硬生生在这必死之局中捏住要害!一举破局而出!
真是难以想象,他竟然是从未修行过‘练气’的少年!一人之力搏杀五个兽人,面不改色!
然而,就在他收回红鞭的瞬间,在那不可能的角度飞出一把等候多时的长刀!
长刀攥在铁卫首领的手中,他等的就是长弓收鞭的瞬间。
长弓在千钧一发之际脚尖一点,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向后轻巧地飘去。可那刀气如影随形,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注视着这死咬不放的一刀,所有人睁大双眼,屏住呼吸,甚至停下心跳!
“唰!”
鲜血顺着长弓的鼻梁流淌下来,那刀气最终还是擦到了他的鼻梁,划破了他的面罩。
“哼!”八皇子微微冷笑,“这就是你们的救世主啊!”
所有奴隶,同时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可能?夜枭大人,夜枭大人他,他竟然是,竟然是这只白眼狼?竟然是长弓!”
刚刚燃起的战意,随着面罩的落地,烟消云散。
‘夜枭’可以是任何人,他唯独不能是长弓!人们无法忍受平日里自己最鄙夷的对象,突然之间变成了他们憧憬的信仰!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狡诈的笑意浮现在八皇子的嘴角,他右手高举,高声喝道:“只诛首恶,其余人既往不咎!”
这一次,就算方才还在犹豫是否要帮助长弓的矿工都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长弓握紧双拳,不屑地冷笑:“到头来,这还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第010章你是我老大
那些奴隶们失望的神色映入眼帘,八皇子笃定地冷笑着,他知道大局已定,最后的问题只剩下一个人——长弓!
一个人?威廉不屑地吸了吸鼻子:我手底下可是有两百铁卫,在矿山之外还有我的一千玄荒勇士,光凭你长弓一个人还想杀出去?不要痴人说梦了,你当你是谁?剑神元阳西吗?
“不要管其他人!拿下长弓者!赏金千两!”八皇子一声令下,就是千两黄金。就像是他一声令下,这一整个分矿的人就要死于非命,在这个玄荒和历阳纷争不断的时代,人命就是如此低贱。
铁卫们将失去斗志的奴隶赶到一边,剩下的人将长弓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刀尖雪亮,他们眼中的长弓已经变成那千两黄金。
没有人会看好长弓,所有人都觉得长弓必死无疑。那些放弃抵抗的人们脸上只有绝望,
可是长弓依旧紧握血红色的长鞭,依旧直挺挺地站着,他的脊梁笔直,就像是直至天际的山岳!
他的脸上不曾表现出丝毫的恐惧,他的心中也没有犹豫,没有功夫犹豫,在他选择回头的时候,放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拼!或者是,死!
长弓是不想死的,因为他不能死,他还有和流水的约定,他要活下去!
“来吧!今天!就让我战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周围的铁卫接近他正好五步的时候,长弓手中的‘毒蛇’再次出动!血红色的长鞭就像是血红色的毒牙,“啪!”的一声巨响,血色的毒牙拍碎敌人的胸甲。
“这是一个没有修行过‘练气’的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长弓肉体的力量大的让人咂舌。
众多铁卫纷纷想到,这个人类奴隶真的是人类吗?要知道这些铁卫都是由玄荒人中的精锐组成的阵列,他们的力量是普通人类的两到三倍,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小的长弓,竟然能够与他们有一拼之力!
“你们在做什么?还不了快点杀了他!”八皇子不耐烦的吼叫就是长弓的‘催命神符’。
铁卫疑惑,但是他们勇往直前!管他是谁,只管碾压过去!
长弓嘶吼着,闪躲着,挥舞着!他杀的双眼血红,可是到头来他只是一个人,即便他有剑圣元阳西一样的必死之心,但是他毕竟不是元阳西,一个人如何是两百人的对手?
“哗!”
刀光闪烁,血花崩现!尖刀划开长弓后背的肌肤,切开密实的肌肉,鲜血肆虐,防御告破!
“唔!”长弓咬紧牙关,将痛苦的叫喊阉割在喉咙深处。
他凌厉的目光向后一掠,手中长鞭已经弹射而出。血色长鞭箍住那人的手腕,巨大的拉力将那人骤然拉近长弓身边,长弓所做的事情就是在他的手腕上重重一拍。
那人手中的尖刀在长弓的巨力拍击之下改变了劈砍的方向,刀刃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咽喉,“噗!”
强而有力的血压将鲜血从那人被捅开的咽喉中喷洒而出,腥臭的血液浇遍了长弓全身上下。沐浴在血雨之中的长弓,双眼眨也不眨,就像是给家畜放血那么简单。
杀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往那脆弱的喉咙上轻轻一划,一条生命便画上了休止符。
特别是,当你杀的人该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