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牛自然看出了长弓的疑惑,他微笑着说道:“你弟弟现在也已经十岁了吧,我刚才在矿区里见到他在和那些狗奴才的小崽子们一起玩耍,他现在可是越长越俊俏啦。”
听到这话,长弓脸色一沉,他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你或许不知道,八皇子殿下有一个特殊的爱好,他听说你弟弟长得极其俊俏之后,可是很感兴趣呢。指名道姓第一个来视察你的分矿,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荣誉呢!”
狗屁的荣誉,长弓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嵌入手掌之中,鲜血满溢而出,“他是我弟弟。”
郑牛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不善地说道:“长弓,我警告你!你可得分清楚孰轻孰重!只要你弟弟伺候好了八皇子,不仅是你弟弟,你以后也能过上现在想也不敢想的生活!如果,你要耍什么小聪明的话,哼哼!”
郑牛料定长弓没有选择的自由!一个奴隶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呢?
长弓确实没有选择的权利,他多么想要一拳轰烂郑牛的鼻梁,然后大声地告诉他,流水是他的弟弟,不是随意买卖的商品。可是,他最终松开了鲜血淋漓的手掌,望着郑牛平静地说道:“任凭干爹做主。”
郑牛哈哈大笑,他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一幕。那时候由于老分矿长暴毙,这座分矿出现了罕见的乱子,郑牛得到消息的时候心急如焚!
然而等他到达现场的时候,竟然看到年仅13岁的长弓拎着两个叛乱首领的头颅,满身是血地在分矿门口静静地等待他的到来。郑牛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少年。
于是,他当场认了长弓为义子,并且将长弓认定为新的分矿矿长。
当时的一幕幕似乎就在眼前,郑牛起身拍了拍长弓的肩膀,慢慢走出房门,“不愧是我的干儿子,我就知道你会做最正确的选择。等你弟弟大富大贵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记干爹我啊,哈哈哈!”
郑牛笑得很开心,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前程似锦。可惜,他不知道。
长弓最平静的时候,就是他要杀人的时候。
最终,郑牛还是安全地离开了分矿。长弓的头脑很清楚,如果现在杀了郑牛,那就什么都完了。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是现在他不会因此绝望。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我可以给你自由!”
现在应该是深夜了吧。鹰钩鼻靠着‘新手房’阴冷的墙壁,闭目养神。
‘新手房’里暗无天日,平常人根本不能分辨白天黑夜,可是鹰钩鼻能够通过默数心跳来测算大致的时间,他突然睁开双眼望向铁门,“吱呀”一声轻响,铁门慢悠悠地打了开来。
在铁门之后站着一个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中的人,那人有一双亮如白昼的眼睛。
鹰钩鼻望着那人,摸了摸脸上的鞭痕,微微一笑:“分矿长大人,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第005章司马空
整个矿山已经开始挖掘了多年,到处都是人烟少至的岔道。长弓将鹰钩鼻带到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避难所。
“想不到分矿长大人也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这个地方倒是不错。”鹰钩鼻坐在桌前,一边喝着杯中清水,一边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依照你这里的规模,万一被困应该能够撑上一个月吧?”
“是三个月。”长弓揭开脸颊上的黑布,随手掸去座椅上的灰尘。
他从八年前就开始预备可能发生的一切,说是三个月也不过是骗人罢了。依照他对矿场地形的熟悉,他一共准备了三座避难所,这些避难所总共能够为他和弟弟提供存活半年的物资。
鹰钩鼻看到长弓摘下面罩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淡定地将杯中清水喝干,“分矿长大人穿上夜行衣还真是和原来大不一样了呢,可惜你能够掩盖身形,却掩盖不了人类身上最重要的特征。”
鹰钩鼻张开手掌,用食指和中指指着自己的双眼,“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恰巧我能够看透一个人的灵魂。”
“所以,你料定我会回来找你吗?”长弓才不会被鹰钩鼻神神叨叨的话语唬住,所谓的看见一个人的灵魂,不过是老练的识人手段罢了,“我倒是奇怪了,你这位能够看透别人灵魂的奴隶,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看看我,到现在都没有自我介绍呢。真是失礼啊。”鹰钩鼻放下手中水杯,道:“在下复姓司马,单名一个空字!我是一名跑边疆的商人。”
“跑边疆?”长弓从小到大几乎是在矿山中度过的岁月,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跑边疆。
司马空微微一笑,解释道:“所谓的跑边疆就是在历阳和玄荒之间运输货物,牟取暴利。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次算是栽了个跟头,被这些玄荒狗腿子当做可疑分子抓了起来,也算是我倒霉。”
长弓看着满脸苦涩的司马空微微皱眉,“哼!我可不是来听你的苦难史的。”
司马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真是对不住了,这是小人的疏忽。只顾着自哀自怨了。怎么能把大人的要事给忘了呢。”他好整以暇地说道,“我做了商人这么多年也算是小有实力,只要矿长大人能够将我带出去。我保证,一定能给大人安排一个玄荒帝国的合法身份,不仅如此,我还能够给大人绝对富足的下半辈子!”
长弓心想这个司马空口气倒是很大,看来他的背景绝对不止小有实力。
长弓仔细思索后,皱了皱眉,“直接把你带出去我是办不到的,毕竟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离开分矿。”
司马空显然是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立刻说道:“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个方法有些危险,就不知道大人敢不敢用了。”
“啪”长弓一掌拍在桌上,他已经受够了司马空的故弄玄虚。事关流水的安危,他对司马空的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有什么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有心思和你在这里饶舌。”
“是是是。”
“相信自从我失踪之后,我的家丁已经在到处找我了,按照我的计算,他们应该已经搜索到了这座山头附近。只要你把这个东西在洞门口点燃了。”司马空弯下腰从鞋底的夹缝中捏出一小包黄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