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户的牢房里根本看不出时间的流逝。
陈真缓缓醒来,感受着牢房内一直如此的黑暗与腐臭,一滴晶莹的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师父,你叫我如何才能报答你的恩情!”陈真的心中充满痛苦,一阵一阵的绞痛冲击着陈真的思维,惨红如血海般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中。
陈真本是一个富家子,上面还有疼爱他的姐姐和父母。他的父亲陈桥白手起家,在家乡全县郊区的一处风景优美的山谷中建起一座休闲山庄。从小到大,从无到有,山庄越来越大,越来越好,顾客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兴隆。陈家也从一般富人变成大富之家。
陈真就在这样的家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他十四岁。
陈真十四岁那年,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人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不知他对陈真的父母说了些什么,异常喜悦的陈父陈母突然作出决定,要将小儿子陈真送到老道长身边作徒弟。
就这样,还有些稀里糊涂的陈真就在父母和姐姐的眼泪中被老道长带走了,带到了一个凡人无法到达的仙境洞天。
陈真当然哭过闹过,他想念他的家,想念他的父母姐姐。可随着陈真渐渐长大,随着他渐渐明白事理,他才发现,原来,千百年来凡人苦求而不得的长生大道竟就在他的脚下。
陈真沉默了,他安静地努力学道,努力掌握着所有他能接触到的道、法、术,当然,他也压抑着自己的思念。他明白,这样的长生之路实在是太难得了,他害怕自己因为太想念家人而失去这条通天大路。
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洞天中的陈真渐渐长成一个身长如玉,剑眉星目的大帅哥。他的道行也快速且稳健的前进,四年的时间,他已经达到筑基境心动期。
在某天的静坐功课中,陈真突然感到心头一痛,仿佛有什么在呼喊着着他的名字。陈真大惊,在世上与他心血相连的人不外手三个,父母和姐姐。
于是陈真立即下山。可是在他循着心中的呼喊找到源头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姐姐的生命之火已然将要熄灭。
陈真怒火滔天,被凡人看作是神仙的他竟然没有任何办法留住姐姐的生命。
一怒之下,陈真当场斩杀祸害他姐姐的凶徒,并将其魂魄打得魂飞魄散,消失在这天地间。也就在这时,一个结丹期的前辈突然出现在这里,直接将陈真拘拿。
红尘内外自有界线,修仙之人力量强大,若是不加节制,那普通百姓当真如蝼蚁一般。所以修真者公议立规,禁止修仙之人用神通法术杀人。
结丹期的前辈见陈真是修仙大宗道真宗的弟子,将其拿上道真宗。虽然众人听陈真讲述事情经过觉得其情有可原,但宗门终不能因情而废法,陈真被逐出道真宗。
如果事情就这样结束也算幸运,毕竟,如果不是情有可原,那陈真是要被废掉修为的,而现在陈真不过是被逐出宗门,他还可以修炼。
但现实是残酷的,不以人的希望为转移,情况很快急转直下。
在陈真从山上回家之时,竟然发现他家的山庄被一场大火烧成了残垣断壁,而他的父母也在火灾中身亡,连遗骸都找不到。
遭此打击,陈真疯狂了,他潜意识觉得这场火灾就是仇人家的复仇,为被陈真杀掉的他们的儿子复仇。
疯狂的陈真直接杀上仇人家,搜魂确认之后,尽诛朱家上下一十七口,并将他们抽魂炼魄。就在他折磨死最后一个人时,上次那个抓他的结丹期高人再次出现。
这次高人没有抓他回门派,因为他已经被逐出宗门了。结丹高人直接点破了陈真的下丹田,将他修为废掉。陈真下腹处那个红斑就是因此而来。
失去修为的陈真不过是一个比普通人强壮的人,他很快被大批赶来的武警抓了起来,并送进了防卫强度最高的铜城监狱。
记忆回想到这里,陈真的床头早已被泪水浸湿。无声的痛哭无法将心中的无限苦痛宣泄而出,积郁在心中的殷红血色堵得他喘不上气来,失去修为的绝望将陈真的思维定格,就如同活死人一般。
“爸,妈,姐,我为你们报了仇了,你们安心去吧,我很快就来找你们了,我们一家很快就又能团聚了。”陈真唇齿轻动,无声的哽咽又将他堵得晕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陈真突然被脸上的疼痛惊醒了过来。陈真缓缓睁眼,待他看清面前打他的人是谁是,他的眼睛猛然充血,变得殷红一片,如同修罗厉鬼。
“是你!”陈真森寒的声音回荡在小房间中。他这才看到,原来房间中靠门的地方摆着一张椅子,而一个穿戴非常讲究的白衣男子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旁边站着的,就是那位出手拿他的结丹期高手,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
“陈真,你终于醒了,少爷我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说到这里,白衣青年抬起手腕扫了一眼,“看看,从我进到这里到你醒来,竟然已经过了七分钟。啧啧,失去的修为的人果然连平常人都不如,开门关门这么大的声音你都不知道,哈哈,一个废物。”青年男子笑着看着坐起来的陈真,冷嘲热讽。
陈真听他如此说,心头滴血,恨不得立即冲上前去咬下他一块肉来。可是,看着白衣青年身边那位结丹高手,陈真硬生生将恨意忍住了,他知道,他没有一丝机会得手。
“我不认识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陈真寒声道。
“陈真,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狂。”白衣青年眼中寒光一闪,不过转眼他的脸上又重新布满笑容。
“陈真,你不认识我,但我可认识你啊!对了,还有你爸叫陈桥,你妈叫林丹,你姐叫陈馨。呵呵,说到这里不得不说一句,你姐的身体真的相当不错,死了可惜了。”
“你说什么?!”陈真一瞬间被那句“相当不错”震晕了,待他反应过来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得跳起来扑向对面的白衣青年,牢房中他咆哮的声音甚至将铁门震得嗡嗡作响。
只是,一切都是徒劳的,结丹高手只是一挥手,强大的掌压就将陈真狠狠地砸回铁床,陈真一口鲜血喷出,将一面墙壁染红。
如同受了重伤的野狼,陈真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不顾似乎断裂了的胳膊的巨痛,狠狠一擦嘴角,缓慢地站了起来。
白衣青年看着陈真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似乎有些恼怒与不适,他对着旁边中年说道:“钱叔,让他坐下。”
被称为钱叔的结丹高手冷冷一笑,又是一挥手,巨力将陈真的双腿砸断,陈真闷哼一声跌落在地面上,巨痛使得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
白衣青年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这样才方便我跟你讲话嘛。陈真,说实在的,若不是你的姐姐实在太死心眼了,我哪舍得借刀杀人,辣手摧花。你要知道,我至今还非常想念你姐姐那对丰盈温柔的乳胸,真的又香又软,让人难以忘记。”说着话,白衣青年还做了一个吸气的动作,满脸都是陶醉的神情。
陈真听到这里,一股股血水随着沉重的呼吸从嘴角溢出,眼角也已经崩裂,他太想喝对方的血吃对方的肉了。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扑一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得意,而自己的心头在喷血。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姐姐竟然还是个处女。天哪,像你姐那么完美,又还是处女的女孩在现在这社会里真的是太少见了。陈真,你不明白,当我将下身挺进她的身体,当我看见那一圈红线随着我的抽插而出现在我下身上时,我是多么兴奋。啊,我当时差点就没有忍住,差一点就喷射了。啊,真是太美妙了,我想,我很难再从别的女人身上感受到像在你姐身上得到的那种巨大的满足。”白衣青年很是激动,他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陈真移动了几步。
陈真怒吼一声奋起全身余力再次扑向面前让他愤恨欲狂的青年,同时将含着血的唾沫吐向对方。
结丹高手再次出手,陈真又重重摔回到铁床上,本来坚固的铁床都不堪巨力,床中央被深深压了下去,铁床变成了V字型。
陈真重重的喘着气,鲜血从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里丝丝缕缕地溢出,右胸明显塌下去一块,右胳膊呈现一种奇异的弯曲。
白衣青年在被陈真惊吓后惊怒地跳着脚大骂,并拿出一块带着浓郁香气的手帕狠狠地擦着白西装上的血色唾液。
“喝喝,”陈真看着对方极其恼怒的神色,不由呵呵笑了,只是因为嗓子里不时喷出一股股血泡沫,声音变得怪异。
白衣青年见陈真笑得开心,大怒着赶上前来一脚踏中陈真本已断裂的右手。
“我让你他妈的笑,疼死你,混蛋,妈的,竟敢吐我口水。”白衣青年一脚脚下去,陈真的胳膊渐渐从巨痛变成了麻木,仿佛那已经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好一会,白衣青年的愤怒才释放了大半,他恨恨地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骂着晦气。外面自然有人将门替他打开。
陈真仍然呵呵笑着,尽管不能亲手报仇,但能让仇人不爽快,他已经很开心了。
“哼,差点让你得意得死,哼,没那么容易,”白衣青年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时突然又转过身来,这时的他脸上全是阴狠的笑容。
“倒是忘了告诉你!你姐姐全身上下我全都尝过,三个洞都是我破的处。哈哈,而且我还让我的手下也尝了鲜,四个大汉,再加上朱家那蠢材和他的手下,怕不是有一二十个人,你那美丽的姐姐是活生生被我们干死的,你明白吗?对了,还有,那个被你杀死的朱家蠢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策划好的,我逼着他一步步干了你的姐姐,并将她干到死。哈哈,他只是个替死鬼而已,他其实并不想那样做的,可谁叫他有把柄在我手里呢?哈哈哈哈!还有,你家里那把火不是朱家放的,那是我叫人放的,谁叫你那愚蠢的爸妈不肯放弃破案,哈哈,一切都是我做的,朱家上下十八口人不过是替死鬼而已。所以,你没有报成仇,你真正的仇人就是我,还好好地活在你眼前,而且我将一直好好地活下去,而你,明早就会死!钱叔,千万让他活到明早,要不就不好玩了!”
大声说完这些,白衣青年恨恨吐了口唾沫,大笑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而钱叔冷笑着走到陈真旁边,看着陈真因愤怒已经快失去意识的混浊的双眼,将一个丹丸打进了陈真的口中,又将陈真的断骨扶正固定后走了出去。
“畜生啊!”丹丸起效了,陈真慢慢醒了过来,可是他要面对的却是无尽的悲哀与悔恨,一阵剧烈的痛楚袭来,陈真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一口鲜血喷出后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