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僵持着,那些修炼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还在运转自己的阵法。那些凌乱的脚步中,已经渐渐呈现出一种相法来,李辛自持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相法叫做什么名字。
这实在是生平根本就没有见过的。
“你不要想着逃出去了,你把你身上的女人放下,我们就放你走。”李辛无奈,说:“这是我媳妇,你们懂不懂?”那些修炼者根本就不管李辛怎么说,还是在那转悠。修行者还是说:“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多了,刚才这里的百姓说你是歹人,我们保护这里的安全,一定要将你捉拿归案。”
“什么世道,秃驴也多管闲事了。”李辛拔高身形,想要从这些人当中奔逃出去。那些棍子就在瞬间出手了。整个天幕变成一团黑色的云层。
“谁说这年头秃驴也多管闲事的。”一个异常苍老的老头走了过来,看着李辛,对身边那些人说:“这个人不是歹人,你们抓错了。”那些修行者似乎很在乎这个老头子说的话,李辛透过人群,终于看到了这个老头,还是没有头发,是一个老秃驴。不过他很眼熟,说:“我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你当然见过我,那时候我还在中原,先月城外围。现在你来到了这里,在须弥山脚下。”李辛灵光一闪,说:“哦,原来是你。不过为什么你们须弥山脚下这些人一点不讲理。”老头子嘿嘿笑了,不过很和蔼,他说:“是这些弟子最近都成了惊弓之鸟了。”
李辛疑惑,问:“何出此言?”
“最近那些山魈野怪,都已经来到须弥山下了,他们奔的,就是须弥山下面的年轻女子,也莫怪我这些弟子无礼了。”李辛冷笑,说:“什么样的山魈,能够连你都收拾不了。”
老头子说:“最近听弟子说,这些山魈中有一只狼,已经能够幻化人形,手中利剑,更是可以取人首级于无形。”李辛听就连这个啦头子都不敢轻视的山魈野怪,那一定是非常难以打发了。
“对了,是身上的女孩怎么回事?”老头子终于将话题转移到李辛身上的仙月。李辛谈了一口气,说:“这个女孩是我在仙月城的时候认识的,后来被一个鬼仙给抓走了,于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谁也不忍认识,见到我的时候还要杀我呢。”老头呵呵笑了,说:“我看这个姑娘是中了摄魂术,她的魂魄早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
“还是前辈看得比晚辈清楚,我就怎么也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了,请问前辈,有什么办法让她苏醒么?”老头子说:“你是元婴期的高手了,难道还看不出这点门道来,你这是逗我玩呢。”
李辛两手一恭,说:“那么前辈一定都解救她的法子了。”老头子打量李辛全身,说:“解救她的法子,一直都在你的身上,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李辛也看了自己一眼,说:“我怎么没有看到。”
“你的那件聚灵钵,难道你不知道怎么运用?”李辛摇摇头说:“自从我得了这个聚灵钵,到时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精神,我只是拿他做一个念想,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他来救人。”老头子长叹,说:“你这就是暴敛天物了,这东西非但能提升你的武功修为,并且还能招人魂魄。聚灵钵,名字就如同它本身的功用一样。”
李辛这才恍然大悟,说:“虽然听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催动它。”李辛顿时觉得,这样一件神器在手中,居然不知道怎么用,那可比起天大的笑话还要可笑。
“不妨你随我到须弥山一坐,我教会你使用这件神器如何?”李辛回答道:“如此甚好。”
两人沿着迤逦的山路往须弥山赶去。老头子对那些人说:“好好在城里巡护,但是不要抓错了人。”
那些人纷纷点头,说:“长老说的是。”那些人也就纷纷散开,往人群中走去,脚步的节奏都是一般。
这须弥山,满山吐露着灵气,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小小的山丘,山丘上面,是一尊金色的大佛。老头子走在上面,一路上和李辛说着那一场天界战争是如何惨烈。
“我一路经过藏山,没想到这一次仙界的大战会如此惨烈,那些惨死的人,都没有一个安身的地方,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将他们纷纷掩埋起来。”老头子身子有些直不起来了,李辛问:“那想必前辈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那老头子摇摇头说:“我们相字一脉,秉承佛法。如今佛法尚未传到中原,仙月城中根本就没有我们相字的佛法,如果早早就有,也不至于会有这样一场惨绝人寰的争斗发生。”李辛只能点头称是。
一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总算来到了须弥山。那里清一色都是些没有头发的人。老头子说:“你一定觉得奇怪吧。我们在百姓的称呼中,叫做和尚,你看到的斗士和尚。”李辛说:“我只听说修行者都是讲头发剃掉的,没想到你们和尚也是这样。”
老和尚说:“那只不过是俗人的看法,修行者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盘踞在山中,目的是为了普度众生。修行者是游历大江南北,帮助那些贫困人家。和我们虽属一脉,到底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李辛这才知道修行者和和尚的不同。
“我便是这须弥山的主持,已经活了一百年。我去仙月城,原本是想找一个人。”李辛道:“哦,难怪我见你也不停留。”老和尚说:“我到仙月城,是想找一个老叫花子,可惜我前几日夜观星象,一颗星辰陨落了,我便已知道,这老叫花子已经死了。”李辛听到老和尚如此说,每一个字眼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或许我认识那个老叫花子。”
老和尚也是满脸惊讶,说:“你认得我那普济师兄?”李辛点点头说:“他是不是双腿早已经残废?”老和尚点头道:“正是。”
“说起来,我和那老叫花子还有一段缘分,我一直当他是我的父亲。”老和尚听到这里,依然明白了一个大概,说:“那么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