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走进卧室的时候,上官赫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一边等着她,苏曼也不声响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书墨帮她矫头发后她就让她下去,她一边在首饰盒里挑挑拣拣的,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王爷,喜帕怎么办?”
上官赫听了望向她,看她非常自然地在挑今天戴的首饰,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她正在和他说今天天气真好,而不是什么喜帕落红的问题。
作为新嫁娘,不是应该羞于谈论喜帕的问题的吗?她居然那么大咧咧地问他,照正常来说没有落红不是应该痛哭涕流力表清白吗?好吧,他们是不正常,可就算是那样,她也不应该偷偷弄点什么鸡血呀鸭血上去的吗,怎么那么光明正大地问自己呀。
无语过后,是好笑,于是他嗤笑道:“王妃真够特别,喜帕没落红,居然问本王怎么办?”
话里的讽刺苏曼当然听出来了,但她不以为然,淡淡地回敬:“王爷说笑了,喜帕没落红那也是王爷之前做的好事,不问王爷问谁呢?”
上官赫差点被咽着了,好吧,如果真要算的话,没落红确实是自己干的,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好吧,是本王干的好事,算了,你放点血吧。”
什么!让我放血!还是不是男人呀!而且放哪呀?手指头?这人是不是智商有病呀,苏曼转过头,非常无语地望着那个邪魅的男人,然后眼皮一翻,给了个大大的白眼,决定无视他这一点都不好的建议,“那还是等下我让人去弄点鸡血来吧,我们新婚不宜见血。”
虽然非常不明白那些穿越的前辈们干嘛那么热衷于划破手指头放血,但并不妨碍苏曼觉得这做法非常有问题,新婚第二天就伤到自己,见了血,先别说那些什么迷信的话,首先外人看到了都知道有问题。
然而如此聪明的计划,某人却不干,“新婚第二天去弄鸡血?那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人家这是要来干什么的?多麻烦呀,还是自己放点就行,简单又隐秘。”
“不放,很痛的,要不王爷你放点吧。”苏曼坚决不放。
上官赫收起了嘴边的邪魅,站直身体,挺拔的身姿散发出压迫般的森冷气息,他阴森森地一字一字道:“你叫本王放血?”
可惜某人完全没有feel到,反而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鸡血你又不肯,我又怕痛,当然你来咯。”
上官赫冷笑道:“不放,又不是我的元帕的,干嘛我放血,既然你不肯,那就这么让人拿白布出去吧。”所谓的喜帕就是一块长长方方的白色帕子。
苏曼也气上了,说了有用的法子你不肯用,硬要划我一刀,这不是找茬是干嘛,于是她也不客气地说:“夫妻本一体,既然你都不怕被说戴了绿帽子,那我就奉陪到底,最多我就不出门,在府里修身养性好了。”
上官赫见她如此地说话,也是很气,可她的眼底一点都没有惊慌和担忧,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倒是还真的有点担心,光脚不怕穿鞋,他还真担心被人说戴绿帽子,想想以后兄弟们、同僚们甚至老百姓都会用同情的眼神看自己,不由头皮发麻。
也无心再逗了下去,“暗一。”
“主子。”苏曼顺着声音望去,一道黑色的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窗前,窗子一动一动的,仿佛被风吹过似的,苏曼里面就判断这人应该是从窗子进来的,可自己一点都没发现,如果他没出声的话,自己连人在那都不知道,这人是个高手!苏曼如此判断。
“放点血在喜帕上。”上官赫阴森地吩咐,他可是天皇贵胄,他的血都不知道多珍贵呢,怎么能放自己的血呢。
“是。”黑影闪过,同时传来一阵铁锈的味道,定睛再看,喜帕上已经多了一抹血红。
侧头望去,那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连姿势都没变,如果不是喜帕上多了一抹血红,她都以为他没动过,真是高人呀!诸多的念头从脑中闪,但都不影响她手上的动作,非常速度地从自己的小箱子里翻出一瓶药,然后扔了过去,“诺,这是药,自己涂伤口上。”
贿赂贿赂一下,让高人对自己心生点好感,怎么看都是有益无害的,而自己只需要付出的是一瓶药而已,苏曼非常有长远头脑地想着。
“好了,还不梳妆打扮?还是你准备就这样进宫?”看着苏曼对自己的暗卫那么的体贴,上官赫突然间有些不爽。
“怎么可能,圣前失仪可不是小罪,要不王爷你先去用膳吧。”苏曼懒得再理这个找茬的男人,提高了声音喊了自己的书墨进来帮忙梳头,而自己却快速地化妆。来到了古代都几个月了,可梳头的技能还是没学会,她现在最多也就能把头发半盘起,然后用一根笄子固定,那些繁复的华美的发鬓就完全没有办法。
今天进宫一是为了敬茶,二是为了谢恩,而且还是她的新婚第二天,当然是要穿得喜庆,更要穿得有气势,为啥呀?当然是为了回府后召见小妾做准备呀,什么样的场面当然要做什么样的打扮,所以今天苏曼穿的是一身正红色的王妃宫装,既喜庆又正式。
一头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了牡丹髻,上面笄着象征王妃地位的金凤步摇,那金色的流苏自然垂下,随着主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衬得苏曼那红润的脸蛋比花儿还要娇艳。
而这边的上官赫早就喊人排上了早膳,一边看着素颜的小美人变成了倾城的大美人,一边有滋有味地用着自己的早膳,这简直就完全演绎了何为秀色可餐。
很快,一切弄好了,苏曼摇曳着身姿优雅地坐在桌子上,开始享受她身为王妃的第一餐,不过时间上有点紧,苏曼只好拿出在现在早就训练好的用餐速度,速度地下筷,但一举一动却非常的优雅,让人赏心悦目,可桌面上的早膳却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旁边看着的上官赫不由叹为观止,不愧是苏曼,就是那么地与众不同呀,人家的大家闺秀小口小口地吃,吃进肚子的比鸡还少,她却大口大口地吃,一眨眼间,桌上的食物就少了一半,真是佩服佩服。
“王爷,走吧。”苏曼用完膳后,漱了口才开口道。
上官赫迅速地收起感叹,一副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坐上了马车,往皇宫前进。
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