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吞吞吐吐地话说完,但也把自己的意思给完整表达了出来,具体的事情当然是要让人查出来才更有说服力,而不是自己告状。
“曼曼的意思是,聘礼的数目对不上?”苏老夫人诧异地问,要知道聘礼可是在她手里过了一遍才送去叶心阁的,可是自己是喊人对了数才送过去的呢,这不可能出差错的呀。
难道是路上有奴才见财起意,监守自盗了?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要严惩一番才行!
苏老夫人收起了笑脸,脸色那是越想就越慎重,昔日当家的威严又开始冒了出来。
苏曼看了苏老夫人的脸色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赶紧开口道:“祖母,是的,书棋对过单,少了几幅名贵的字画和9套头面、9套衣服。”
苏老夫人一听,大为愤怒,聘礼当中的字画、首饰和衣服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的,府里的奴才居然如此大胆!
“什么!这些没规矩的奴才,连主子的聘礼都敢动,不想……”
苏曼一听就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免得她问都没问就先把打一顿先,那这些奴才就太亏了,而且这些小人物有时候可是成大事的关键,虽然自己很快就出嫁,可也不能让自己无辜结仇。
“祖母,不是那些奴才拿的,刚才曼曼已经审问了一遍了,他们说,是,是父亲……”话一说完苏曼就低下头去,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本来曼曼,也不想和祖母说的,可刚听祖母说了那话,曼曼就知道一定要说出来的了,那字画还好,还可以说是曼曼孝敬父亲的,可那首饰和衣裙于父亲完全是没有用处呀,曼曼就算想说自己孝敬的也不合理呀,曼曼也不是舍不得那些东西,就是怕我们安侯府的名声……”
闷闷的声音从苏曼低着的头那传了出来,话越说越流畅,越说越大声,到了最后又小声地近乎没有。单单一个声音就让听出了苏曼的纠结、担忧、不知所措……
苏老夫人听了这些话也叹了一口气,她很明白曼曼过来应该一开始就打算告状的,她的主要意图应该追回那些首饰和衣裙,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自己儿子拿走的那些衣裙肯定是给柳姨娘和苏玥的,她和苏玥貌合神离想追回也无可厚非。
自己儿子自己明白,老夫人很明白自己的儿子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他肯定是应该早上听瑞王府那些话不服气才这样做的,可这动作也太难看了点,做父亲的居然不告而取自己女儿的聘礼嫁妆。而且明明都说了这些聘礼都给曼曼当嫁妆了,他居然还越过自己偷偷去拿,还真不把自己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曼曼呀,你父亲那是因为早上的事给气,才做出这么糊涂的事,你就原谅他吧。”老夫人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和苏曼说着。
原谅他?不是吧,难道这事就这么揭过?她儿子做这么丢脸的事情她居然不管?这可不行呢,有一次就有二次,开了这么一个头,那是不是下次他照样可以不问自取自己的东西,那是不是甚至到以后如果柳姨娘和苏玥看上自己的什么东西都可以怂恿他过来拿呀?
看着地的眼珠子偷偷转了一圈,然后身侧的手狠狠一叉,才抬起泛红的眼眶望着苏老夫人,“祖母,什么原谅不原谅,曼曼根本就没怪父亲,这聘礼本来是应该给父亲处理的,父亲拿那也无可非厚,曼曼只是担心我们安侯府的名声而已。”
硬咽的声音,楚楚可怜的表情,苏老夫人再次叹了口气,“曼曼呀,既然你不怪你父亲,那你就回去吧,等下我让人把那几样东西给送去。”
虽然喊自己走人,但是苏曼知道苏老夫人妥协了,喊自己回去只不过给她儿子留点面子而已,毕竟那是这个身体的生身之父,如果在自己面前训斥他那就真的面子全丢了。
“那曼曼先告退了,回去后曼曼就让人给祖母送那轻雾纱来。”
苏曼乖巧地也很是满意地告退了,对于老夫人这种家族观念那么强烈的人,那么只要和家族利益对上的那一定会是她所放弃的,就算她儿子也不另外。
不过也不管苏老夫人怎样,目前她还是站在自己这面的那些细节也就不必计较了,反正自己的东西要回了,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不能看苏正德被训斥的样子虽然挺可惜的,但也不是一定要看,既然不让看那就算了。
“嗯,去吧。”苏老夫人听了这话,心不要暖了暖,虽然有自己的小心计,但还是记挂自己的,这个孙女还是可以的,想到这里,看着苏曼的眼神不由柔了柔。
苏曼走后,苏老夫人的笑容全都收了起来,整个正厅的气氛骤然深严了起来,厅里侍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下。
“来人,把老爷给我叫过来。”威严的话语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是。”
很快,人就来到了正厅,还不等人走近,苏老夫人就厉声喝道:“跪下。”
苏正德一头雾水,但长年活在母亲的威严下的他,很快还是乖乖地跪下了,“母亲,怎么生那么大的气,是孩儿做错了什么了吗?”
苏老夫人望着这个没骨气的儿子,更生气了,眼里是满满地恨铁不成钢,就连他女儿都知道要先弄清做了什么错才跪,他倒好喊了一声膝盖就软了下来,难道就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你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苏老夫人越想越气,身子都气得抖呀抖的。
“请母亲示下。”做错的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苏正德现在就是这种人,他也觉得很奇怪,虽然自己今天确实做了见心虚的事情,但他真不认为那是错的。
苏老夫人一针见血地把他做的好事给指了出来,“你今天是不是自作主张在聘礼里拿走了几幅字画、9套首饰和衣服?”
“是的,母亲这并没有错,聘礼本来就是男方为了感谢长辈对女子的养育之恩而送上的,那本来就是我可以支配的东西的,孩儿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苏正德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苏老夫人叹了一口,她就知道,肯定是这样,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道:“正儿呀,那聘礼母亲已经当着瑞王府的人承诺了全部给曼曼做嫁妆的,你这样成何体统呀?是要贪女儿的嫁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