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没有!”菖筠心中恐惧,连声调都带了些哀求的意味。他今天来了,就知道难逃这一劫,可是最起码也得给他一点调整的时间啊。
“郡主,别在这儿,这儿有人,求你了。”前殿的门是大张着的,东南西北四角全都站着侍卫和婢女,就算他们识趣的闭上了眼睛,菖筠也有一种在人前被扒光衣服的羞耻感。
“本宫可是把价值连城的珍宝都送给你了,你就不该给本宫点甜头?”菖筠的话刚刚说完,就被商娇倾身上前堵住了嘴唇。
好容易撑到一个缠绵的深吻结束,菖筠几乎是用哭音争辩道:“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了。”
商娇被他逗得心猿意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吩咐殿内的婢女全部撤出去,顺便带上前殿的大门,她邪气的舔吮着菖筠像奶油一样白皙的脖子:“本宫送你的东西,由不得你不要,本宫想要的东西,也由不得你不给。”毫不留情地脱下他的衣袍扔在一边,让他的肌肤暴露在微微透着凉意的空气中。商娇贪婪地蚕食着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在上面虔诚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痕迹。
“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做完之后,商娇拿起被自己丢在一边的衣袍准备为菖筠穿上,手指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口,疼痛让菖筠睁大了双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浸泡在清泉中的黑曜石,满含惊惧,美得惊心动魄。
“郡主,别看了。”抓过衣服挡住自己裸露的身体,菖筠苦涩地张口,声音气若游丝。第一次,是下药,第二次,是欺骗,这第三次,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用强。看来自己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了,只要可以得到他,商娇不会顾虑方法,更不会顾虑他的感受,自己与那些以色侍人的男宠,终将毫无区别,菖筠越想越绝望,泪水沿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淌下,流过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吻痕。
“别哭了。”商娇对天发誓她只是想带菖筠出来走走,顺便送点礼物,绝对没有要占便宜的想法,刚才发生的事情,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意外。
“郡主,我可以回去了吗?”忍着心头的剧痛穿戴好衣服,菖筠无助地盯着这个残忍的女人。
“府里太闷了,你很久没有出来散心了,就陪本宫在这儿住两天吧。本宫还准备了其他的礼物给你。”商娇拨了拨菖筠凌乱的发丝,握住他的手温柔的说道。
“还有别的礼物吗?”菖筠的声音悲凉得让人潸然泪下,“可是我不想要礼物,也不想出来散心。”
“刚才是本宫冲动了。礼物就是礼物,不需要你拿任何东西来换。”商娇有些歉然。菖筠本来就很敏感,自己刚才这么做,会让他产生在用身体换东西的念头,这对于高傲的他而言,的确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这里比较清净,周围有很多林子,你要是没事儿做,就让人陪你到处逛逛。”打开殿门,牵着菖筠的手走到幸宫门口,商娇得意的指了指周围广阔得无边无际的竹林。
“是。”菖筠机械地回应着。
“你要是觉得无聊,本宫可以带你去狩猎,刚好这附近有个猎场。”看见菖筠一直闷闷不乐,商娇有些急了。之前她的心思大都花在女皇身上,没有好好关心菖筠,现在外患解决了,她也是时候该好好整理一下后院了。不把这个小驸马哄得对自己死心塌地,商娇简直寝食难安。
“郡主,我只想和家人待在一起,如果你想让我开心,就送我去长楼吧。”为了不再惹商娇生气,菖筠已经开始学着尽量斟酌自己的语言。
“本宫还有一点点事要做,做完以后就放他们回家,你不用担心。”商娇宠溺地刮了刮菖筠小巧挺立的鼻子,微微一笑,“本宫向来赏罚分明,触怒本宫要付出代价,同样,取悦本宫就能得到奖励。除了回家,你还想要什么啊?小驸马。”
“我想祭奠一下商悦。”菖筠期待地睁大了眼睛,紧张的注视着商娇,生怕她又翻脸。
“好啊。本宫待会儿让人给你送点纸钱,你烧给她吧。”
“谢郡主。”知道商悦死后肯定无人祭奠,能够为她烧点纸钱让她在地底下不至于过得穷困潦倒,也算是菖筠最后能为她做的事儿了。
“来,陪本宫去马棚走走好不好?那里有两匹宝马,你可以挑一匹当坐骑。”伸手揽住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商娇嘴上在问,脚上却没有丝毫停顿,搂着菖筠径直走到了马棚。马棚里养着四匹身强体壮,肌肉饱满,色泽光滑的宝马,通体纯黑的那匹,是商娇的坐骑,名唤丽姬。黑白色相间的那匹,是商悦的坐骑慕风。剩下的一匹白马和一匹枣红马,应该就是商娇口中让自己选择的坐骑了。
“慕风,你怎么在这儿。”看到商悦昔日的坐骑,菖筠实在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抱住慕风的头,摸了摸它的脑袋,任凭它懂事地舔舐着自己的手掌。
“想商悦了?”商娇揉了揉他的头,语气里带着两分淡淡的醋意。
“没有。”菖筠违背着本心轻不可闻地说道。
望了两眼慕风泪汪汪的眼睛和对自己亲昵的样子,菖筠扭过头似有两分哀求地盯着商娇,“郡主,我想要这匹马,可以吗?”
“你要慕风?”商娇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是你想要的,本宫都会给你,不过你把慕风要走了,商悦会心疼的。”
搂住菖筠的腰,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将他一把抱住,带到了马棚后面。一个穿着骑马服的少女正在往食槽里添青草和豆渣,看到菖筠和商娇过来,她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儿,抬起头一脸阳光的和他们打起了招呼:“姐姐,菖筠哥哥,你们来啦。”
原本安安静静待在商娇怀里的人看到这个少女,一双眸子瞬间瞪大,嘴巴半张着,显然受到了很大的震惊。
“怎么?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商娇把人放到地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转身回了前殿,“去和她聊聊吧,本宫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你,你没死。”菖筠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激动得难以自持。
“就算平时再不和,我们也是姐妹,姐姐是不会干出让亲者痛令仇者快的事情的。”商悦递了一把青草给菖筠,示意他陪自己一起喂马。菖筠接过草,面如死灰的脸上慢慢绽放出一抹微笑,犹如寒冬里绽放的梅花,美得夺目。
“她给我看诏书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她灭口了。没想到,她那样无情的人,也有心软的时候。”把手里的草递到慕风嘴边,怜爱地看着它唇舌一翻将草含进嘴中慢慢咀嚼,菖筠一时间真觉得时光倒流,回到了和商悦四处游乐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他们共乘一骑,白天四处游玩,写生作诗,晚上就到去临近的小镇子里买点草料,一起喂给慕风。那段日子,真是值得他怀恋。
“姐姐哪里无情了?她对你,简直温柔得让人羡慕。是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喂完手里的最后一把草,商悦转过身盯着菖筠,认真地说:“菖筠,最近发生的事情莲儿都跟我说了,看来我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能不能别再胡闹,拿姐姐当我不就好了。”
“她和你,不能比。”
“哪儿不能比了,她做的从来不比我少,只是你一直心存抗拒,所以感受不到罢了。我姐姐是个好女人,更是个好妻子,以后你一定会发现的。”每每讲到商娇,商悦的眼里都会出现一种奇异的光芒,有崇拜有热烈。
“你今天又是来当说客的吗?”菖筠心里有些苦涩,自己记挂她担心她,可她却总是一门心思把自己往商娇那儿推,仿佛他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包。
“当然不是,这些都只是我突然想到的,是姐姐让我过来陪你散散心。其实我还真挺佩服她的,明明在吃醋,却总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掩面轻笑了两声,商悦指了指马棚前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我们一起过去走走吧,最近这个节气盛产晚春笋,你现在还挖得动吗?”
“开玩笑,我有的是力气。”挖春笋这个昔日他很喜欢的活动无疑为他如今烦闷枯燥的生活真加了一些调味剂,很久没有对某样东西充满干劲儿的菖筠默默地挽起了袖子,颇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郡主,您又把书给拿反了。”看到熏香没有了,打开香炉重新填上香料,兰儿隔着老远,就看到商娇手里的书上写着四个大字“录语祖始”。
“啊!”呆呆的看着书籍发呆的商娇被兰儿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书重新调了个头。
“郡主,你反正也不会看得进去,就把书放下来吧。”兰儿看着自己郡主一副失魂落魄,却又要佯装镇定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把人请来的是她,胡思乱想牵挂担心的还是她。向来精明能干的太郡大人,也有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谁说我不看了,就你话多,滚出去。”商娇被兰儿一语道破心思,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将手里的书卷成一卷,冲着她狠狠地砸了过去,借此来掩盖自己心里的复杂情感。
“好好好。郡主,奴婢这就滚,您消消气儿。”兰儿把书捡起来放回桌上,吐了吐舌头,灰溜溜的走出了前殿。商娇轻叹一声,拿起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