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菖筠的劲道加重,商娇低下头打量着被自己强行揽入怀里的俊美少年,原本就热切的神情更是增添了几分贪婪,漆黑一片的双眸中映出了菖筠白皙中透着红的脸颊和顾盼流连的撩人眼神,刺激得商娇欲望高涨,似乎要将怀中之人一把燃尽。
菖筠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搂在他腰间的手掌变得越来越灼热,刺穿了本不算厚重的衣料,从最敏感的皮肤开始,一层一层地渗透到菖筠体内,烫得他微微发颤,面色已经红如晚霞。
“郡主,请放开我。我们说好了的,不会让我侍寝。”
充满仇恨的咬住自己变得红润诱人的薄唇,菖筠企图用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和商娇讨价还价。
“本宫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车都开到这个地步了,商娇怎么可能会给菖筠任何喘息的机会。
“你,你明明说过不用我学侍寝。”一向注意涵养的菖筠忍无可忍,用力吼叫出声。语气里带着浓烈的绝望,和毫不掩饰的恨意。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忍不住。说什么要他给她机会,要跟他重修于好,结果也只是为了和两年的一模一样的肮脏目的。
“本宫不让你学,是想亲自教你。教书育人什么的,本宫乐此不疲。”解开菖筠的发髻,把那些价值千金的发簪随意丢弃在地上,商娇眼里的火已经烧到了最旺的地方。
“你又想用强。”菖筠彻底绝望了,本以为新婚之夜的事情真如商娇所说,是她一时冲动,以后断不会再发生,这样自己只要当做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就可以自我安慰过去。可是现在,这算什么?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招数,商娇,你跟两年前简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禽兽不如!”
话音刚落,商娇本欲解他衣服的手瞬间停了下来,她滕然起身,一把拉过菖筠,拽着人走出了房间。
“郡主,郡主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趴好位置准备听墙角的梅儿和莲儿看到满脸怒容的郡主拉着驸马出来,顿时紧张无比。
难道都到这个份儿上了,驸马还能把郡主惹得要先打他一顿?
在惹郡主生气这方面,果然他菖筠是当之无愧的商国第一。
走了两步,将整个身子变得瘫软的菖筠打横抱起,商娇抱着他走进了寝宫的偏殿,那是菖筠去长楼之前曾短暂居住的住所。
一层翠绿山竹帷帐,一顶枫丹曲水屏风,一张矮小实木书案,满架手抄史书古籍,除此之外,便只剩一张木床,床上铺了素色的水云锦被。
不比艳丽奢华的寝宫布局,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简行朴素,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充满了不一般的滋味,耐看更诱人。
没了熏香的作用,又被冷风一吹,菖筠比刚才清醒了几分,眼见商娇把他抱回偏殿,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挣扎的力度较刚才减轻了不少。但是商娇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差点儿跳了起来。
商娇把他横放在狭小的木床上,低头宽慰似的吻了吻他颤抖的睫毛,然后双手各扯住衣服的一个角落,硬生生地把菖筠的衣衫扯成了两半。
尽管这是春天,外面的天气并不寒冷,但随着衣服“刺啦”报废的响声,寒意还是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里不是正室,所以本宫换地方了。”商娇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当着菖筠的面将撕毁的袍子扯成一条又一条的布带。
“菖筠,本宫不想强迫你。”一掌劈在想要起身之人的胸口上,商娇换了一副无奈的口吻,“就不能不闹吗?乖乖让本宫做完不就得了,反正你也不会记得。”
如果这都不叫强迫,菖筠真是不知道什么叫不强迫了。
直到这个时候,菖筠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怕商娇。
两年前的他有勇气把匕首刺进她的胸膛,可是现在,他心里却只有绝望。
“商娇,记清楚了,你得到我的方式,永远都是这么卑鄙。”菖筠任由布条缚住双手,眼里已经不见恐惧和愤怒,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商娇细长的眼眸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好像要把菖筠生吞活剥了一般。
自己明明都准备霸王硬上弓了,为什么却总被他的无心之语牵绊,商娇暗自懊恼。
不过所有的心软都是一时的,挤上那张小床,商娇毫不吝啬地掠夺着属于自己的快乐……
再度醒来,菖筠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正室的大床上,身上穿着柔软得体的睡袍,身边空无一人。
层层的床幔隔绝了他的视线,恍恍惚惚间似乎有人在说话,但声音压得极低,压根儿听不清楚。
菖筠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只要稍微动一下,腰部的某个位置就会传来强烈的酸痛感,让他不受控制地轻吟出声。
“驸马,你醒了?”
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身穿淡粉色长裙的婢女跑到床边,认真的审视着床上的人,似乎是在确定他是否真的醒了。
只需要一眼,菖筠就认出了这人正是莲儿。
看到菖筠苏醒,莲儿脸上流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然后转身拨开床幔离开,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个黑漆漆的药碗:“驸马,来,先把药喝了,然后奴婢为你传膳。”
喝药,春药?毒药?还是什么药?
“你昨晚晕过去了,郡主被吓得要死,连夜传召大医正为你诊治。这是给你开下的补药,每日早晚都要服用的。”
莲儿拿勺子盛了药,温柔地递到他嘴边,见菖筠坚持着不肯张嘴,无奈地劝道:“喝药吧驸马,这都是命。到了这里,你就必须认命。你自己的身子不重要,可还有许多人得靠你活下去呢。你要是有个好歹,郡主杀起人来可不会手软。”
“怎么可以离开这里?”菖筠终于开了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莲儿先是一惊,然后赶紧啐了两声:“驸马,你可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只有死人,才能离开。对吧?” 菖筠绝望地笑了一声,两滴泪珠顺着眼角慢慢滑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可惜了,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活不好死不了。”
“驸马你别那么悲观嘛,郡主还是很疼你的。她给了你你最想要的东西。”莲儿从兜里摸出半块印有“娇”字的令牌递给菖筠,语气充满了宽慰,“拿着这块令牌,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要是你表现好,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郡主会给你另一半令牌,将两块合在一起,驸马就可以出府去逛逛啦,还可以回家哦。”
“这就是她给我的自由?”菖筠哭笑不得,“跟没给有什么区别。”
“驸马,这已经很不错了。就是启王,也没有随意出府的权力。”莲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菖筠解释,自家郡主的臭毛病就是疑心病太重,最爱限制人的自由。
“我不要,谁爱要谁要。”菖筠掀开被子,示意莲儿将他扶到塌上去休息。虽然昨晚的事情因为药性已经基本不记得了,但一看到床,菖筠还是下意识的想吐。
“驸马,不要吧。”莲儿小脸皱成一团,怎么也不敢遵命行事。
“那我自己走。”菖筠倔强地撑起身子,却因为浑身无力重重地跌在了床上。
“驸马。你不知道‘芙蓉’又名‘三日香’,用了以后会三天浑身无力吗?”莲儿捂着嘴偷笑了两声,神色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她为什么没事儿?”菖筠是真的好奇,昨天商娇喝酒比自己喝得多,吸入的熏香更不会比自己少,凭什么自己醉态横生,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那是因为这些东西郡主已经用习惯了,所以百毒不侵。”莲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昏君。”愣了一下,菖筠已经找不出比这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那个荒淫无度的太郡大人了。
对于菖筠的评价,莲儿很是赞同,不仅频频点头,还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有顾及到商娇是她的主子。
“驸马,我帮你传膳吧,这都到正午了,你还水米未进呢。”
“没胃口。”
“别介,郡主可是说了,你不吃我们都得陪着饿肚子,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好歹赏脸吃上一点好不好?”莲儿嘟着小嘴拉住菖筠的衣袖,用力的摇了两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快要流下泪来。
菖筠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也是为什么商娇要安排莲儿来照顾他的原因。
看见莲儿微微抽泣,菖筠只觉得心头一紧,原本强硬的态度刹那间湮灭:“你哭什么啊,不就是用膳吗?我吃行了吧,别哭了。”
菖筠一直听说的都是商娇的四大近侍有多能干多厉害多攻于心计,从来没想过竟然还会有莲儿这样一言不合就哭哭啼啼的存在,完全没有安慰女孩子经验的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把自己的衣袖伸到她眼睛旁边:“我没有丝巾,你凑合着擦擦吧。”
“驸马你人真好。”前一刻还在掉泪的莲儿一转眼像变了个人似的,潮红的脸色恢复如常,蓄满泪水的眼眶里更是闪过一抹狡黠。
她放开菖筠的衣服,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内室,准备去向等消息等得心急如焚的郡主大人汇报自己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