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吧。”到了下一站，商娇却怎么样都叫不下去菖筠。
“我不去，你杀了我我也不去。”菖筠紧紧地贴着车壁，满眼都是抗拒。
“何用得着杀你，你父亲现在还高烧未退，本宫回去传令停个药就好了。”
被逼得无路可退的菖筠霍地站起身，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商娇脸上，“商娇，你就是个禽兽，不，你连禽兽也不如！”
“上一个打本宫的人，是商雍。”商娇摸了摸热辣的脸颊，眼里蒙上一层疯狂，冷冷的抓住了他的手，“文菖筠武商雍，你们两还真是像啊，既然这样，你就试试他的下场吧。”
“你要干什么。”菖筠话音还未落地，商娇便已经把他推到在车上，狠狠地撕开他的衣襟，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这不是本宫会给你的面料，是菖夫人给你做的吧？她的手艺可真好，可惜了……”
商娇抓住那件里衣，掌心用力，竟活活地将其撕作了碎片。
菖筠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前胸，整个身子弓成了一只虾米。他知道，商娇是故意的，她在警告他，最好乖乖听话，在她眼里，撕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一切就跟撕毁这件衣服一样容易。这大概就是，君王的骄傲吧。
可他菖筠不是那种吃点儿苦头就束手就擒的人，商娇的傲慢只能激发他挣扎的欲望。
“放开我，商娇，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菖筠不断地用他微弱的力气挣扎着，可他的这点挣扎，落在商娇眼底，只是调情的作料。
商娇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用锋利的牙齿割开白皙的皮肤，狠狠地舔吮着菖筠甜美到发腻的血液。
“商娇，你疯了。”
“滚开，别碰我，你这个禽兽。”
“你会后悔的，太郡大人，我商雍用生命诅咒你，我会成为你一生的噩梦，如影随形。”
“商娇，你知道吗？我曾经近乎虔诚地爱上你，为什么不等等我，等到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那一天！”
“我不想做你的玩物，我只想让自己更有价值的站在你旁边，只想要你离不开我，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
“你明明已经征服了全世界，为什么还要以为我是那个唯一？你毁了我，毁了我们……”
“商雍哥哥。”各种各样的回忆像潮水一样从她的脑海里涌出来，她记忆里的那个男人，竟然渐渐和身下的人重合在一起。
“本宫这是在干什么？”清醒过来的商娇放开嘴唇苍白的菖筠，呆呆的坐在地上。
“本宫真是疯了。”商娇看着被自己吓得快要晕过去的菖筠，脸上的怒意渐渐平息。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满地的碎片，叹了一口气之后，从盒子中取出自己放在车上日常更换的朝服，扔到了菖筠身上：“不想本宫继续，就赶紧把衣服穿好。”
商娇的朝服是她自己设计的，款式秉承传统，但花纹却不是皇储常用的八爪蛟龙。而是一条巨大狰狞的黑蟒，也就是商娇自己的家徽。
如获大赦的菖筠连看看这衣服是什么样子都顾不上，生怕商娇反悔似的把自己裹起来，然后爬到了车厢的角落，瑟瑟地缩成一团。
“出来。”商娇从没见过菖筠被吓成这个样子，可是他越害怕，她就越兴奋，兴奋得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拆吃入腹。
“菖筠，本宫没有第二件衣服给你穿，你要是继续矫情，本宫就把这件一起撕了，然后拉你去菖府逛一圈。”商娇撂下一句重话，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马车。
菖筠浑身抖得像是受惊的兔子，密密麻麻的汗滴一颗一颗的落下，打湿了他的青丝，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努力地闭上眼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去想商娇的威胁，可是商娇下车前的话却一直在他耳边萦绕。
他紧紧地裹着商娇的朝服，任凭她的味道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凉意从他的脚底升起，游走遍他的全身。
他知道，商娇在下面等他，他也知道，让商娇久等会引来怎样的后果，可他没有勇气，没有跨下去的勇气。因为他知道这一次给他看的，会更加残忍，更加令人发指，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一阵惨烈的马叫声传进了他耳里，与此同时，原本平稳的马车也重重的颠了两下，然后头重脚轻地栽了下去。
菖筠刚刚紧张的走到车门边，就被等得没有耐心的商娇一把逮住，硬生生的拉了下来。
“你要是再慢一点，本宫会杀人的。”商娇不善的瞪了菖筠一眼，红色的眸子看得菖筠微微发愣。
菖筠转过身子，搜寻着马匹的身影，却只看见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而且这具尸体，刚好是拉这辆马车的御马。
“本宫在生气的时候总爱杀点什么，要是你再这样，下一次这把匕首横上的，可就是人的脖子了。要不要猜猜，那个人会是谁？”商娇用丝巾精细的擦拭着匕首，凌冽的寒光在菖筠脸上晃啊晃啊，晃得他眼睛都快要被灼伤。
菖筠苍白的嘴唇张张合合了好几下，才吐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就不能少杀点人吗？”
“这句话是菖筠问的，还是本宫的驸马问的？”商娇将匕首挂回腰间，“要是菖筠问的，本宫无可奉告，不过要是本宫的驸马问的，本宫可能会因为看到他难过而少杀点人，你知道的，本宫一向很怜香惜玉。”
“是谁问的呢，本宫的小宝贝？”商娇一脸戏谑地打量着菖筠。
“是菖筠问的。“菖筠还是一如既往的决绝。
“菖筠，你知道你以后会怎么死吗？被你自己蠢死。”商娇忿忿地转过身，“开门，本宫要请驸马看场好戏。”
菖筠听了商娇的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商娇抓住手腕，强行扯了进去。
在恍惚间，他看见这座府邸题着两个字，“文山”。
“是文府。”菖筠喃喃自语着，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流了下来。
这里面的情形，和刚才看到的一样血腥，不同之处在于，抄家的士兵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府中的女子进行凌辱，当菖筠看见一群穿着黑甲的士兵围着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无视对方的哀求和惨叫，像禽兽一样自顾自发泄兽欲，身边人不仅不阻止，反正纷纷拍手叫好的时候，他的世界观整个崩塌了。
他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如果双方的实力差距太过悬殊，人与野兽，就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他愤怒地转过头想看看商娇对这一切有什么反应，但商娇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充满兽欲的混乱，脸上甚至还挂着戏谑的笑意。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彩而又好笑的戏剧。根本没有半点想要阻止的意思。
“都给我住手！”菖筠冲上前，拉住一个围在外面看热闹的士兵，拼命的想把他扯开，却因为力气太小，反被别人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啊？竟然敢来坏老子的好事。”被菖筠的喊声吓得匆匆完事的军官提上裤子愤怒的冲了出来，气得一连踹了菖筠好几脚。
“队长，这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简直比女人还美上三分，不如……”一个士兵猥琐的献计道。
“你看他这衣服料子，肯定是个公子哥儿，郡主可是吩咐了，不许动公子小姐。”那个男人嘴上虽然拒绝，可是眼神却从没离开过菖筠娇艳得夺目的脸庞，在连咽了三口唾沫以后，他终于还是把牙一咬:“妈的，这种货色郡主一辈子都遇不到几个，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喔喔喔。”被队长的“爷们儿”气势所感染，周围的叫好声顿时此起彼伏。
菖筠刚开始还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直到在这位队长眼里看见跟商娇一样充满征服欲的眼神，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滚开，滚开，别碰我！”菖筠用尽力气拳打脚踢，但他的这点力气落在身强体壮的士兵身上，根本就是在挠痒痒。
“妈的，还挺倔！”那队长一拳打在了菖筠肚子上，疼得他差点晕过去，然后得意洋洋的扭过头冲着自己的部下炫耀道，“兄弟们，我先来这第一炮，你们慢慢等着，人人有份。”
“人人有份？”菖筠迷迷糊糊的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整个人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惨叫起来，“我会杀了你们的，别碰我，我会杀了你们的！”
菖筠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一群男人欺辱，而且还是在文府，在这个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现在的他，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就是报应吗？因为自己总是违逆那个女人，所以就算这一切发生在她面前，她也不愿意施以援手。也许，商娇早就玩腻了，巴不得找个机会名正言顺地丢掉他。
这样也好，最起码可以得到自尽的机会了，她是不会接纳满身污秽的自己的。望着被鲜血浸湿的淡红色天空，菖筠解脱般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