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起来给他们送吃的?”商娇一回府,就接到地牢侍卫的报告,说商启去给菖筠和大学士送东西,结果在里面停留过久,被抓了个正着。
没有商娇的命令,侍卫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商启,索性就把他跟菖筠关在一起。
商娇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顾不上车马劳顿,直接带人去了地牢,准备把人接回来。
“这不是知道你不给他们饭吃,怕把他们饿着了嘛。”商启低垂着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是他的错,你别罚他。”刚刚才听过商娇惨无人道的事迹,菖筠现在怎么看商娇都像是一个杀人狂,生怕她一言不合就把商启拉出去砍了。
“不是他的错难道是你的?”商娇饶有趣味地眯起了眼,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一眯眼就是在算计人,准没好事。
“也不是!”背上的鞭痕还在作痛,菖筠可不会给商娇继续欺负自己的理由。
“不是你的是谁的,这里就你们三个人,莫非是你父亲的?”商娇瞟了一眼似乎又在昏迷的大学士,“唆使人偷盗本宫钥匙的罪名可不小,起码得再打一百鞭子。”
“不是他,是我,你打我吧。”菖筠既不愿意商启受罚,又舍不得父亲再挨打,只能硬着头皮把锅背起来。
“好,商启,把鞭子取过来,本宫亲自打。”商娇故意把声音提高,听得菖筠不自觉的绷紧了后背。
“大人。”商启本想求情,但是一见到商娇嘴角维扬,形同玩耍的样子,立刻心领神会地跑了出去,挑了一根最粗最长的鞭子进来。
商启假装叫苦不迭:“菖筠啊,你就不能顺着点郡主么,何必自讨苦头吃呢? ”
商娇拿过鞭子,瞪了眼周围的侍卫,“全都滚出去,本宫不叫,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走走走。”商启一边把人带走,一边给菖筠示意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商娇拿着鞭子在菖筠眼前晃了晃,问道:“菖筠,你和本宫之间一定要这样么?其实这一百鞭子也不是非打不可,打在你身上,本宫可是会心疼的。”
“请便。”菖筠冷冷地甩给商娇两个字,然后把嘴巴一闭,不再多言。
“这是你自找的!”商娇提高了声音,粗暴的扯下了菖筠的外套,挥起了鞭子。
菖筠紧闭双目,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努力地忽略掉鞭子带来的痛苦。
说来也怪,他明明可以感受到鞭子挥舞的劲风,但是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却小得奇怪,身上也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可额头上却还是汗珠密布。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难道商娇又换了什么新款的鞭子?
商娇盯着趴在床上不自然发抖的人,眯起眼睛的弧度越来越大,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鞭子抖动时发出的声音很清脆,撕裂空气的声音也清晰得吓人,可就是感觉不到痛的菖筠终于带着疑惑,睁开了眼。他扭过头去看商娇,却发现那人正笑得浑身打颤。
“真没想到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看你刚才紧张的样子,太好玩儿了!哈哈……”
商娇边笑边恶劣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忽然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仔细看着那惊疑不定的人。
“我,我哪里紧张了?”菖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想商娇离自己那么近,竟然用头撞了商娇一下,想把她撞开。
“你是学铁头功的吗?撞人这么疼。不过,你现在这样子真可爱。”被撞得龇牙咧嘴,商娇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不顾面前人瞪圆的双眼,强行亲了他一口。
“滚,别碰我!”菖筠大叫着,浑身都在不安地扭动。
就算长得秀气了点,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可以用可爱这种词语来形容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嘘……你声音小一点,要是把你父亲吵醒了,本宫不介意给他演一场活春宫。”商娇嘴角越扬越高。
要是放在以前,被商娇这样调侃,菖筠要么引经据典骂回去,要么扭头就走,可是在听过商雍的遭遇以后,他对于商娇的变态程度已经有了形象的了解,立刻伸手捂住嘴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以前的事是本宫不好,但是你冷了本宫两年,杀了本宫两次,也该消气了吧?本宫是真心想要和你修好的,菖筠,你何必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商娇乘着他不注意,开始把被鞭子抽打得棉絮乱飞的被子一点点挪开,然后重重的一下压到了菖筠身上。
“滚开!”菖筠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你要是再叫一声,大学士就该醒了。”商娇将手伸到他的腰间,拉住了他最后一套里衣的衣带,“其实在地牢也不错,阴森森的别有一番情调,要不要跟本宫试试?”
菖筠不敢再说话,只能不停地摇着头。
“出去,你……”菖筠压低了声音刚想说什么,就突然感觉到身下一凉,在他暗叫不好的同时,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已经被商娇扯了下来。
“你是要叫本宫抱着你出去吗?”商娇把解下来的衣物“刺啦”一声撕做两半,丢在脚边。
“不是。”菖筠不顾自己完全赤着身子,几乎是一跃而起捂住商娇的嘴,脸上全是惊恐,“声音小一点,小一点。”
“你的床很乱,衣服又被撕得很彻底,本宫突然很感兴趣,待会儿大学士醒过来,你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本宫的小驸马?”商娇放肆的舔了舔嘴角,眼里全是看好戏的戏谑。
菖筠手足无措地蜷缩成一团,要是父亲醒了,会不会,会不会以为自己和她……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其实很简单,你回去再拿一套衣服过来穿上就好啦,囚门没锁,你可以直接走出去。”商娇向菖筠投以鼓励的眼神,“其实从这里到长楼也不远,你只需要穿过半个王府就够了。”
“你真是个恶魔。”菖筠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绝对安全的圆球,无助的望向空空如也的灰色天花板。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嘴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什么咸咸的东西。
商娇一言不发地坐到床边,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衣衫上精细的花纹。
“你,能不能抱我回去。”忍了很久,菖筠还是败下阵来,他不敢赌,不敢赌万一父亲醒来看到他赤着身子的样子会是什么反应。他自己受辱无所谓,可他不能让父亲跟着他一起受辱。
“本宫有名字,你可以叫本宫阿娇,或者妻主。”商娇肆无忌惮的开始坐地起价。
“郡主。”菖筠还是固执地不肯妥协。
“就这么讨厌对本宫亲密一点?这样好啦,吻本宫一下,本宫让人把你父亲抬到长楼去养病怎么样?他好像发烧了。”商娇走到大学士旁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菖筠,发烧是会死人的。”
菖筠紧紧地攥着床单,不知所措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直咬得鲜血淋漓。
商娇就这样残忍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期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最后,菖筠还是输了,他轻轻挪到商娇身边,然后直起身子,在她嘴唇上落下一个猩红而又充满血腥味的吻。
商娇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然后抱着浑身瑟瑟发抖的菖筠走出了囚室,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她甚至还可以听到菖筠撕心裂肺的哭声。
把人抱上停在地牢外的马车,放置在窗边的软榻上,用金丝被将菖筠整个裹住,拨开他的头发,商娇开始用手绢一点一点擦拭他被泪水浸湿的脸庞。
“听你刚才那哭声,本宫还以为你会哭出血泪来。”商娇对他怜惜,所以明知道菖筠为什么哭得如此凄凉,却始终没有发难。
“你赢了,你已经发现我的弱点了,所以以后你还会逼我的对不对,我父亲,我母亲,商悦,我妹妹。只要可以控制我,你就会把他们抓来,在我面前折磨他们,逼我做我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连自尽的权力都不给我。”菖筠的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河水,被囚禁的两年里,他一直试图装得冷漠一点,不提家人,不提商悦。让商娇觉得他是一个薄情的人,让商娇不会利用他的家人逼得他放弃自己的底线。
但是他输了,在涉及父亲生命的当口,他还是没能装得下去,由外伤引起的炎症和高烧,如果没有医术优秀的御医,几乎是死路一条。
商娇是故意的,她给他用的鞭子不会造成伤口,给他父亲的却极易引发炎症,她就是想看看,在菖筠心里,是对商悦的坚持比较重要,还是家人的性命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