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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跪着不起

作者:乾凰.|发布时间:2024-12-19 18:13|字数:3021

  商娇推开书房的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大学士狐疑地打量了一番,还是跟着商娇一起走到了书桌边。

  “大学士,你看看这个。”商娇将之前给商启看过的密信递给了大学士。

  大学士接过密信,越看越触目惊心,那上面明明白白的记录了许多对商国,对摄政王和太郡有微词的言语,以及一些这类的诗作。

  说话,写作的时间,地点,记录得明明白白,就连周围有些什么人都被一一记录在案,详细得让人根本无法反驳。而说这些话,写这些诗的人,就是今晚被抓的三位大人。

  “太郡大人,这些密信你是从哪儿来的?”大学士狠狠地把信件摔到地上,伸出右手指着商娇,气得浑身颤颤巍巍,“这些诗都是写于房中的私作,绝不会外泄,你是如何拿到的?难道你……”

  “没错,本宫一直派人监视着朝里的大臣,你们何时,何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本宫都知道得明明白白,你们若是肯乖乖听话,以本宫马首是瞻,这些记录便永远不会重见天日。可你们要是敢做出对本宫不利的事情,只需一丁点儿破绽,本宫便能名正言顺地赐你们一个满门抄斩。”商娇拉住大学士的手,轻轻帮他放了下去,“本宫不喜欢被人指着,这种动作你日后还是少做为妙。”

  “你抓他们是因为请辞的事情吧。”大学士有些无奈。

  他本以为商娇会找他详谈,开出一些条件换他们收手。没想到这位血气方刚的太郡大人偏偏选了最蠢的一条路,直接派兵抓人。

  “此事为引子,但是最关键的是本宫已经忍你们这群文人太久了,既然礼贤下士无法收服你们,那本宫也不必再委屈自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朝里这些不识好歹的老东西,是该好好清洗一下了。”商娇轻扣着光滑的桌面,眼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雾。

  “太郡准备翻旧账?”大学士被自己恐怖的念头吓得一激灵,商娇向来自负,不许别人对她有任何违背。难道她要借此机会,用这些旧账将这次请辞的考官一网打尽?

  毕竟文人墨客向来感性,几杯小酒一下肚子便不知所云,说点大逆不道的话,写点大逆不道的东西也是常情。

  “大学士可知道,何为文字狱?”商娇摸出别在腰间的匕首,拔去匕鞘,刺眼的寒光闪得大学士双目生疼。

  “太郡,文字狱不可乱开,莫非你想做遗臭万年的昏君吗?”

  文字狱,他曾经在孩童时期见过一次,其范围之广大,杀戮之血腥,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已经不是血流成河可以形容的了。就是那一次,令整个商国的文人死伤殆尽,除了几个有眼力劲的提早隐居,逃过一劫,其余的统统都化作了刀下亡魂。

  时隔几十年,商国的文化氛围才微微好转,太郡却又要重开文字狱,真是天亡他们文人。

  “太郡,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会引起举国混乱的。他日史书工笔,你必会成为千古昏君,你难道连自己的名节也不顾了吗?”来这儿的目的已经完全被大学士抛诸于脑后,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怎么劝住商娇,让她放弃这样恐怖的念头。

  “大学士,你满腹才华,却也只是个书呆子,根本不懂人情世故。当年本宫要娶菖筠,你的亲族好友们,可有谁出来拼死力劝的?没有。反而还劝他乖乖认命。朋友,亲人在危险面前都只顾保护好自己,你还能指望与你非亲非故的人出来为你抱不平吗?但凡有敢造谣传谣扰乱民心的,全部按同罪凌迟,严令之下,连个敢给你们收尸的人都不会有,更别说其他的。至于史书工笔嘛,本宫相信,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识时务的史官。别忘了,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

  商娇将匕首和上递给大学士:“你是菖筠的父亲,更是本宫制约他最好的棋子,所以本宫不想杀你,拿着这把匕首回家去吧,本宫会保证你菖府平安无事的。”

  “郡主,商国还轮不到你说了算!我菖家,更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但是老臣还是求您明察秋毫,不要妄开杀戮。”大学士深叹了一口气,重重地跪倒在地上,“文字狱不能妄开啊。”

  “好,本宫可以把这页翻过去,像宽恕菖筠一样宽恕你们的不识好歹。但是大学士必须告诉本宫,是谁跟你们出谋划策,骗你们联起手对付本宫的?”商娇放慢了语速,邪气地诱惑着,“只要你告诉本宫,这堆东西将会永远不见天日。本宫还能让你见见儿子,怎么样?”

  “郡主,老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次的事情是老臣一手策划的,与旁人无关。”

  “你有这本事,可你没这胆子,大学士本宫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跟本宫对着干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触怒本宫的代价。你受得了,菖筠身子弱,可吃不消。”没了耐性的商娇直接用上了恐吓,“吴王,秦王,还是哪位郡主?你不指出他来,本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郡主,老臣还是那句话,这事儿没有幕后之人。您别再浪费心思了。”

  “没有?”商娇颇为失望,“大学士,你跟菖筠有一个相同点,就是喜欢测试本宫的底线。但是没关系,本宫愿意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清楚,究竟是一个人重要,还是你那些老友门生重要。你先起来吧。”

  商娇的话并没有任何作用,大学士还是固执地跪着。

  “大学士这玩的是哪出啊?难道你也要学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搞什么本宫不答应,你就不起来的鬼把戏?”商娇的脸色阴沉得都快拧出水来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本宫过去看看菖筠,希望你儿子能给本宫带来一点好心情,否则今晚上注定会见血。”

  商娇也知道凡事要张弛有度,不宜把人逼得太紧,索性先让大学士跪着,叫菖筠过来劝劝,也算是给他们父子两一个见面的机会。算起来,自从菖筠进府以后,还没见过家人呢。

  菖筠趴在门边,透过狭窄的门缝,贪婪地盯着外面一点点微弱的光芒。被关到这里的第一天,他还不觉得黑暗有什么令人恐惧的,但是随着时间慢慢逝去,一个人的孤独,对黑暗的无知,无人交谈的寂寞,无法挪动的禁锢……通通融在一起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缠绕,让他无力挣扎,犹如被人扼住喉咙一样难受得无法呼吸。

  现在,他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渴望光明,哪怕仅仅是一点隔着门缝漏进来的微光,也能让他悬在半空的心放下大半。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人徐徐推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出现,“菖筠,累了吗?本宫来带你回去。”

  菖筠努力地适应着光亮睁开眼,恍恍惚惚地打量着一身红装的商娇,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与世隔绝整整十天,不见光亮,不闻人声以后,就算听见的是她的声音,菖筠竟然也不觉得恶心,反而有点庆幸。庆幸总算有那么一点点熟悉的东西,再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不累,更不想回去。”菖筠卷曲着有些僵硬的舌头,不自然地说道。

  “你这脾气真是叫人拿你没办法,别闹腾了,跟本宫回去,本宫有事情告诉你。”商娇蛮横的将他打横抱起,察觉到菖筠下意识将手环上自己的颈子以后,商娇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了。”清醒过来的菖筠赶紧将手放下,脸上一片通红,简直像是煮熟的河虾,不过害羞归害羞,他的底线还是摆在那里不会有丁点儿动摇,那就是死也不要跟商娇回去。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父亲跪在本宫的书房里不肯起身,本宫想让你去劝劝他。”商娇悄悄把手下滑到菖筠的腰线上,暧昧地摸了两把。

  “我父亲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能让他出面,一定是大人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们的事情,在下不想掺和。”菖筠一把拍落商娇的右手,眼里怒火腾腾,简直恨不得把商娇活撕了。

  “这样啊,本宫本来以为你这个做儿子的会心疼老子,愿意去劝劝他别跟本宫对着干,但是现在看来,是本宫高看你了,你们菖家,就没一个识抬举的。”商娇沉声说着,手指慢慢从菖筠薄薄的唇上划过,“既然这样,本宫就只能秉公办理了。”

  “悉听尊便。”菖筠倔强的扭过头,不愿意和商娇对视,害怕她会发现自己眼底掩藏的担忧。他不能过去,这天杀的混蛋肯定是拿想自己威胁父亲,他才不要给商娇当刀子使。

  商娇瞄了菖筠一眼,冷笑道: “来人,去把大学士请过来,至于怎么教人开口,本宫可是教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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