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做得很好。”看见人群散去,摄政王深色复杂地拍了拍商娇的肩,不知道是该担心商娇的身体,还是高兴她借此机会大大的树立了一番威望。
“那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怎么可以放过,毕竟,明里暗里想跟我争夺那把椅子的人可不在少数。”商娇疲惫的轻叹了一声,嘴里跟摄政王说着话,眼神却缓缓的移到了菖筠身上。
菖筠的眸子像是一摊死水,充满了绝望与悲伤,还有深刻的执拗,让商娇莫名的心疼。
“父王,接下来的事情由你处理,我要单独和菖筠谈谈。”商娇本以为再见菖筠,她会愤怒得恨不得撕碎他,直到刚才那一眼,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是陷得有多深,没有怨,没有恨,只有无穷无尽的痛惜和不值。
“殿下,关于我的去处,王爷已经安排好了,求你让我去吧。”一直骄傲得不肯低头的菖筠,生平第一次用求这个字眼。
“什么去处?”商娇微微抬首。
“凌迟。”摄政王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他是我的。”商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
“他杀了你,娇儿。”摄政王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陷入极度的愤怒,“因为他,你丢了和悦儿的姐妹情分,丢了自己的命,难道这还不够吗?留下他,你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多。 ”
“我与商悦,从无情分。至于菖筠,他是我的,如何处置,由不得你。”商娇用鹰般锐利的眼神盯着摄政王,稚嫩的面容丝毫不露怯色。
最后,摄政王还是放弃了。
商娇阴沉着脸叫过两个侍卫,扛起菖筠带回了长楼。
“就这么想死?”商娇粗暴的把人丢到窗边的软榻上,倒了一杯水递给一动不动的菖筠,“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准备跟本宫说?”
“杀了我。”菖筠一掌打翻了商娇的水杯,脸上的表情复杂又充满恐惧,“别再囚禁我了,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不就是被关腻了嘛,闹什么小脾气,你谋害本宫的事情,本宫就不跟你算了,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要你乖乖的,本宫就让你出长楼,在王府里怎么高兴怎么玩。好不好?“
“你在做梦。”意识到自己以后的命运是做一辈子的笼中雀,菖筠的恐惧渐渐被愤怒取代。
“还不开心啊,宝贝儿?好好好,过两天本宫带你去狩猎散散心,好了吧。”商娇蹲下身拾起瓷杯摔成的碎片,将瓷片递到菖筠眼前,“菖筠,本宫喜欢你,所以在本宫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闹脾气,可以砸东西,可以谋害本宫……但是唯独不可以求死。”
“要是你不相信,大可以试试,但是本宫发誓,如果你死了,你的族人和商悦一个都活不了,他们会跟你一起陪葬。而且死法,除了凌迟,还有车裂,腰斩,剥皮,炮烙……反正怎么残忍怎么来。”商悦挑衅地盯着菖筠,手里的瓷片越来越往前,身上的杀意也越来越浓烈,让菖筠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菖筠的眼神越来越暗,他颤抖着接过瓷片,却根本没有划下去的勇气。他太了解商娇了,这个人的心是黑的,血是冷的,言出必行。
“忘了告诉你,你进府以后大学士给你生了一个小妹妹,听说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商娇伸手揉了揉菖筠的头,像是在挑逗自己的小宠物,“你要是死了,本宫就把她卖去妓院。”
菖筠被她呼出的气流灼得浑身一机灵,手里的瓷片落到地上,摔得更加四分五裂。他不怕死,但这不代表他的族人不怕,如果他的解脱是用亲人和爱人的生命换来的,那他宁愿继续待在长楼。
他就知道,商悦不会让他轻易去死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么残忍,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势必要毁得干干净净,连碎片都不留下。
“我不会寻死的。”菖筠咬紧了牙关,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声音说道,“我这就回长楼。”
商娇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伸手勾起他的下颚,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才将自己变成尸体的男人:“关了你这么久,却一点没让你学乖,看来是本宫失策了。我们应该试试新的办法。如果你肯乖乖侍寝,本宫就饶了你,怎么样,小驸马?”
菖筠没想到商娇一复活就会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言语抗拒而又激烈,“太郡大人,你答应过不碰我的。”
“那是在你谋害本宫之前。”商娇放肆地咬上他淡色的薄唇,一点一点的细细品味,直到嘴里充满血腥味才停下,“本宫对你的行为很愤怒也很失望,所以从现在开始,除了要求侍寝,你没有任何……”
商娇话还没说完,原本在菖筠嘴里翻江倒海的舌尖就传来一阵剧痛,推开满面怒容的菖筠,盯着他恐惧却又倔强的眼神,商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看来是本宫把你惯坏了,惯得你分不清尊卑。去调教坊学学怎么侍候人吧,什么时候想清楚愿意侍寝了,再回来。”商娇拧了一把菖筠的细腰,笑得温柔无比,仿佛菖筠即将去的是美好的世外桃源,而不是令人闻之色变的调教坊。
菖筠闻言为之一愣,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他以前无论反抗得有多激烈,商娇都只会采取关关禁闭,抽两鞭子这样的处罚方式。至于进府那天参观过的调教坊,商娇无论多生气都舍不得罚他进去,不过这一次,他可能必须要去领会一下传说中商娇的手段了。
调教坊内,数十位内侍捧着各式道具来来回回,脸上充满凝重的表情。一名被脱得浑身精光的男子平躺在床上,手脚皆被红绳捆住,正在众内侍的摆弄下竭力挣扎。
“公公,他挣扎得太厉害了。”拿着绣针却无处下手的绣工看着眼前剧烈起伏的肉体,额头上的冷汗越积越多。
郡主要求在菖筠身上纹出一条完整的黑蟒,可是菖筠却没有一刻安分,要是贸然下手出现了偏差,坏了郡主的兴致,估计今天在场的所有奴才都得横尸街头。
“你以为咱家不知道啊,可是郡主说得明明白白,不许给他用药,你们几个,力气再大点,把他按住了。”管理调教坊的林公公拿起一张锦巾塞进菖筠嘴里,防止他受不住待会儿的剧痛咬舌自尽,然后冲着按住菖筠四肢的人点了点头。
菖筠立刻感觉到四股巨大的力量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活生生的把他的四肢扯都脱了臼,他想用嘶喊宣泄巨大的痛苦,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只能盯着眼前的一片金星,看着它们不停的转出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