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蓉虽然有了新车,也没立即显摆——花了很多钱,当然要小心谨慎,上班车流大,万一刮擦怎么办?就算有保险,她也心疼车啊!
所以晚上她就多了个工作,溜车。
溜了一周之后,跟祁先生约定的时间也到了。
她发了信息,他那边没回,她便想着是不是没有看到,就直接打了电话。
电话通了,祁先生接起来声音带笑:“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这话叫燕蓉不知道该怎么接,接的亲热了,显得暧昧,接的冷淡了,她这又是请人吃饭。
她笑:“您在哪儿呢,说了请客,不会忘了吧?”
祁先生说不好意思:“这两天比较忙,不过吃饭的时间当然有。”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我大概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能不能来我这边?”
燕蓉道没问题,跟他要了位置,定了导航。
到了之后,她才发现这里是一个行政大楼,正纳闷祁先生在这里做什么,就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哥,我看到了嫂子的兄弟!”
她胳膊正搭在车窗上发呆,歪头一看,慕容澈跟于速在台阶上勾肩搭背,正看向她……
祁先生正好从他们旁边经过,他眼中带笑,显然早就看见燕蓉,顺便忽视了旁边的两个学生。
“你到了,等了很久了吗?”他脚步轻快的步下台阶。
燕蓉抓了一下头发,心情略烦躁。
祁先生上了车,坐进副驾驶:“今天不高兴吗?刚才皱着眉。”
燕蓉发动车子:“老是被人误认成男的,我在考虑要不要重新留起长发。”
祁先生含笑打量她的脸,而后认真道:“你留长发也挺好看。”
台阶上于速瞠目结舌:“唉哟,我去!我说学院那么多女生给祁老头儿送秋波,他都清心寡欲的跟唐长老似的,敢情他是好这口啊!这口味也太重了吧?刚才那个小青年成年了吗?”
又问慕容澈:“哥,你看到了吗,那个人真的跟嫂子挺像啊,哈哈……”最后两个字是看到慕容澈的脸色后强行逆转。
于速要是很懂察言观色,那就不是于速了,没一会儿他自己又忍不住嘀咕:“不过他俩,谁攻谁受啊?!!”
慕容澈完全脸黑:“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说完就下台阶,一点也不理会于速的叫声。
慕容澈上了车就漫无目的的开走了,开了一阵,只觉得心中烦乱更厉害,恨不能抓起燕蓉来使劲摇一摇!将车拐进一个路边的停车场,他发短信问燕蓉:“你们在哪里?”口气酸涩如同捉奸的丈夫。
发完又紧跟了一条:“我有事找你。”
燕蓉没回,慕容澈从她这里得不到答案,尤不死心,知道祁副教授下午还有事,根本不能离开太远——否则光堵在路上就能给他耽误事。
事实上他分析的没错,等他冷静下来,满目搜索,果然就看到燕蓉的新车!
燕蓉洗手的功夫,听见手机响,点开一看,瞬间气炸。
现在要是问她,前男友跟爱车比,谁重要,毫无疑问,当然是爱车!
慕容澈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拿着一块砖头站在她车旁。
这是要挟。
“发位置过来。”停车场很大,周围的饭店不少,他不知道她在哪个饭店。
燕蓉更是被他嚣张的口气气到眼花,当她怕他呢!
笃定慕容澈不敢在外人面前做什么有失风度的事,她心里冷哼一声,将位置发了过去。
慕容澈看清楚,不过百来米,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怒气(其实就是觉得老婆出轨,但他不想承认),一直气冲冲的冲进了餐厅。
明亮的餐厅,温暖如春,自动门开的很快,但他的速度更快!
餐厅里头不少人听见动静扭过头来,被各种目光看过,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电话一接通,冷冷的丢下两个字“下来”就挂了。
侍者过来问他“先生几位?”,他冷冷的道:“等人。”
燕蓉冲祁先生笑笑:“我出去打个电话。”
祁先生伸手示意她自便。
燕蓉将包拿了出来。
慕容澈看见她的身影就往外走。
燕蓉心里已经气的吐血,面上还一脸平静。
两个人在餐厅的一面广告牌后头对峙。
慕容澈看着她精气十足的站在自己面前,气势丝毫不比自己弱,一点也没有前段日子满头绿的“活泼可爱”,心里觉得又堵了一口老血。
“你在跟祁瑜贺交往?”他迟疑了片刻才问。
燕蓉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跟你有什么关系?”说着竟然还翻了个白眼。
又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慕容澈差点给她气笑,伸手拦住她:“我这是为你好,你懂不懂,他不适合你!”
燕蓉气炸:“他比你高,比你壮,比你粗——”
燕蓉可以发誓,她的本意是说祁瑜贺比慕容澈胖点,粗壮点,是描述他沉稳如山!
但这话她说完,自己都觉得晕菜了!
一个男人,被人怀疑,不,被人这样说到脸上,简直跟被人说是ED也没有区别了。
慕容澈的脸色十分难看!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行!”
燕蓉“呵呵”,心里虽然有一米米的发虚,但面上还维持着气势。
终于,把慕容澈气走了。
燕蓉也气饱了。回到楼上,菜已经上了大半,她挤出一个笑容:“这边上菜挺快,您怎么不吃?”
“客随主便,你不来,我怎么能动筷子?”祁先生笑。
“感觉您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不一样。”
祁先生听到这句,脸上神情一顿,“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
燕蓉一见他这样,故意露出怕怕的样子:“你还没说,我不确定啊,不过我尽量克制自己不打人行不行?”
祁先生哈哈大笑。
笑完道:“我那天头一次见你,也把你当成男孩了,而且我家人因为我不肯相亲,在家里也说给我找个男朋友的话!我以为这是他们来整我。不过我听到你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搞错了,所以一直很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