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后,燕蓉才神魂归位,清醒过来也同时不敢再看慕容澈的眼睛,侧了身缩在棉被里头装死。
她浑身上下毫无余物,脸上跟身上一样白皙动人,嘴唇是恰到好处的粉,窝在浅绿色的被窝里头,圆润的肩头露在了外头,他往上帮她盖了盖棉被,不过这照顾人的动作显然不熟练,将她下头的脚丫露了出来。
脚也是一样的白皙,映衬的指甲露出浅粉色的光泽,整个人像一块诱人的慕斯蛋糕,软而甜,入口即化。
慕容澈下腹一紧,只觉得浑身的气血又要翻涌闹事,连忙将脑子里的旖旎念头给按住。
她坚决装睡,他已经知道她第一次的尴尬,便也不多留,起身将昨夜揉搓成一团的衣裳重新穿起来,而后出去并帮她带上门。
慕容澈走出几步,恍惚听到房里传出嗷呜声,待要细听,却又没了动静,只好含笑摇头走了。
燕蓉等他走后就哀嚎一声,也是怕他听见,才连忙刹住,直到偷偷从窗帘缝隙里头看到他驱车离开,才大大的松一口气,不过,整个人还是处于一种极度的不好之中。
对于夜里跟清晨的疯狂,她不知道该将这锅扣到酒精头上,还是扣到自己头上。
不过,就算勉强说是酒精惹得祸,要是慕容澈长成一幅猪哥相,她也绝对会抵死不从的——所有,其实还是她的错,色不迷人人自迷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趴在床上捶胸顿足。
“不活了,不活了!”说后悔也不是多么后悔,就是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呜呜,以后都没脸见人了!!!”这才是根本原因!
她在这儿患病一般的嘀嘀咕咕,手机突然想了起来,吓得她一翻身,摔到地上,拿过手机一看,是爸爸的电话,顿时更加心虚。
才接起来,就遭到老爸抱怨:“怎么这么慢接电话啊?”
燕蓉用耳朵跟肩膀夹着手机,去洗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就听老爸继续道:“不是跟人鬼混了一夜吧?!”
燕蓉:“噗——”
幸亏手机套靠谱,摔了一下,竟然没有关机,通话还正常。
李爸爸在那头哈哈大笑:“鬼混也不要紧,记得做好安全措施!”这么大的嗓门,燕蓉面红耳赤,大喊李妈妈,:“妈,你管管爸爸!”
李妈妈结果电话,笑着问:“刚才怎么了?听动静挺大。”
燕蓉重新倒水:“喝水呛了,手机掉在地上,幸亏带着手机套,否则非要碎屏不可。”
李爸爸在旁边凑着耳朵听,这时候忍不住了:“是吧,还是做足安全措施才安全吧……”
这回燕蓉喝的水直接从鼻腔里头呛了出来。
不过,李爸爸也确实给她提了个醒。
楼下有无人售货店,虽然东西价格有些小贵,但起码不用跟人面对面,燕蓉找了李爸爸的一件黑不溜丢的大羽绒服,然后带了口罩帽子,做贼一般下了楼。
买药的时候胆子还颇大,等到开始吃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就泛了上来。她没什么恋爱经验,不知道这种情况,当时她要是不装睡,撒个娇什么的,慕容澈绝对留下不走了。
但她那样,连慕容澈都看出她的尴尬,他自然好风度的离开。
可也是因为他走了,她自在之后却也同时感受到了空虚失落。
这种感觉不好形容,又酸又涩的,像啃了一只半生不熟的果子。
他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心里想抓住他,可面上还是冷冷的,清醒的时候能勉强做出个拒绝的姿态,可天知道,她有多压抑才没有扑到他身上。
一旦他离开,孤独,自卑,空虚,一切不美好的猜测都袭上心头。
他技巧熟练,手法老道,一瞧就不是那些小处男能比的。
到最后,她还是吃了药,只是心里像吞了二斤冰块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哭一阵,笑一阵,恼一阵,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慕容澈却神清气爽,还有三两天过年,学校那边也没什么大事,他驱车回到自己的住处,重新洗了澡,换了衣裳,照镜子的时候接到于速的电话。
于速一听他的声音,便在电话那边怪叫道:“哥,你得手了!”
他失笑:“滚,说话注意点。”话虽然这样说,却不仅没有生气,还简介的承认了于速的判断。
于速在那头怪叫:“可怜弟弟守了二十年的处男之身,至今送不出去,你倒好,三天两头的吃大餐……”
“越说越没谱了,你找我什么事?”
于速这才说起正事。他们研究生学院这次活动是享受学校拨款的,预算报的高,虽然最终拨下来的被砍了一块,但目前剩余的钱数也不少,于速把名单罗列了一下,在电话里头将几个大头给他报了报。
慕容澈刷完牙才开口:“这么着急做什么,等过完年再弄也不迟啊。”
于速道:“不行啊,学校那边今儿还来电话催我了呢!再说这么一大笔钱,天天被我揣兜里,万一过年我忍不住花了,到时候去卖身抵债啊?”
慕容澈一想也是,他问:“演出的人都有补贴,这个主持人的补贴呢?”
于速嘿嘿笑了半天,然后才道:“从外头请的教舞蹈的老师给了五千,这个主持人小姐姐么,虽然不是专业的,可要是给补贴也不是不行,反正还剩下万把块钱,您说了算呗,不过这钱可不能交回去,一旦交了,下次活动经费缩水,我是要挨骂的。”
慕容澈不理他的阴笑:“你好好看看预算,主持人也有补贴的。”
于速翻了翻:“还真有,说要是请外头的,给八千,请学校里头的,三千,啧啧,这待遇差别也忒大了。”
“那就给八千吧,好了,一会儿我要了账号,你把钱打上,剩下的那些退回去得了。”
于速一想这样正好,他们能退回钱去,说明对待活动认真仔细,还节省了一部分经费,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艰苦朴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