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以为晟哥儿的伤心是挂念林兆和。
几乎是他一哭她就心痛的不行了,连忙安慰道:“好,让爹爹带着骑马,不,娘亲先去看看你爹,他要是真的病的厉害,就请大夫好不好?”
晟哥儿这才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
他哭了一场,陈郡也不敢再叫他一块去了,就自己径直去看林兆和。
这一见面林兆和的态度倒是极好,上来就道歉:“我错了。”
他躺在床上,背靠着迎枕,容颜也有几分憔悴。
陈郡暗戳戳的想自己不会真把他打出个好歹来吧?难不成自己现在被金手指武力加持,稍微一用力就能给人致命打击?
不过她也一直没忘记林兆和是为了何事才发疯的,哼了一声道:“王爷何错之有?”
林兆和好不容易见了她,又是她主动来的,算是给他递了台阶,他声音稍软:“都是我的错,我自然知道你跟成云是清白的,而且你……同我亲近,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晟哥儿……”
陈郡心里骂了一声无耻,冷笑道:“王爷的花言巧语还是留给成云听吧,你当日那般说我,事后怎么不找成云算账?我早就明白了,王爷舍不得拿成云出气,所以见了我才没好脸色,把气全都撒我身上!”
见放陪着晟哥儿在院子里头玩沙包,就见成云匆匆下了台阶,穿过中庭往外走,他迟疑的叫了一声:“成云哥?”
成云仿佛这才看见他们俩,匆匆点头说了一句:“我一会儿再来。”说完就跟屁股后头有老虎似得跑了。
见放跟晟哥儿面面相觑,晟哥儿弱弱的问了一句:“大家都怎么了?”
见放摇了摇头,心里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慨。
屋里林兆和也被陈郡的伶牙俐齿给惊得呆了半晌,好半天都找不出一句话来回。
不过他很确定自己一点也不宝贝成云,也不稀罕成云,他的喜好一直很“正经”!倒是成云,在府里跟成风不清不楚的,这来了外头……,难不成打着男女通吃的主意?
“我知道自己这次无理取闹了,以后要是再有一次,你尽管打我,我绝对不敢还手……,咱们和好吧?啊?”他决定无视陈郡之前说的那些话,要是沿着陈郡的思路说下去,没准儿一会儿就成了他对成云有意思,跟陈郡吵架是吃陈郡的醋。
反正现在屋里也没有外人,他干脆掀开衣裳让她看:“你看看,这都是你的杰作,我可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陈郡瞄了一眼,心道活该。
他应该庆幸,她不是个喜欢火上浇油的性子,否则非得给他来句狠话不可。
她能看过来,林兆和就欣喜不已,也不要脸面了,上前将她抱住,“好阮阮,你可原谅我吧,我之前是鬼迷心窍,是掉醋缸里头了,你揍我一顿是应该,不过现在揍完了,气消了,是不是也该给我治治病……”
“王爷要想治病,我给王爷请大夫就是了。”
林兆和见她挣扎的没有先前厉害,自然抓紧了机会,几乎是呢喃着在她耳边道:“我只要你给我治病,你也只能给我一个人治病。”
陈郡竭力冷静道:“看来王爷还是嫌弃我之前打的轻了。”
可惜一句话说的支离破碎,颤颤巍巍,毫无气势。
林兆和在她耳边徘徊良久,脑子懵懵糟糟,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是那些书上学来的哄人的话,怎么肉麻怎么来,要知道,平日让他说一个字他也不肯的,可这种时候,他偏就敢说了,不仅敢说还敢做。
陈郡早被他弄得没了气力,全靠胳膊撑着,胸口剧烈起伏:“你放开。”声音却有些迷糊了。
林兆和这种时候听话才是二百五,他一边拉着她的手胡乱摩挲,一边闷哼:“……都好几天了,嗯,一会儿就好,一刻钟,一两刻钟的功夫,……治病总是需要点时间……”
天色大白着,竖着耳朵也能听到远处的声音,陈郡此时进退失据,既恼恨自己无能,又恨林兆和色心不改,羞愤异常,整个人都红成一团。
林兆和生怕中间有个闪失,也顾不得插门,就只放下帐子。
帐子一合上,里头就昏暗了下来,陈郡满头青丝披散开,勉强遮掩,却越发的叫他陷入情潮不可自拔。
一时疾风骤雨,雨打芭蕉,林兆和近乎蛮横,陈郡浮浮沉沉。
他抵着她的额头,汗水流进她的眼里,却不肯让她闭上,声音嘶哑,像受伤的野兽一般:“阮阮……,爱不爱我?”
她不肯答,歪过头去,他也好似不介意:“不管爱不爱,你此生只能有我一个男人。”
这样的纠缠早已令她疲倦,可,却从不后悔。
不后悔生下晟哥儿。
一场欢爱过后,林兆和精神极好,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他顾不得整理自己,先拿了水跟帕子,坚持着帮陈郡清洁了一番,而后才去后头浴间擦拭自己。
陈郡眉间尽是疲惫,只觉得林兆和精分异常,床上床下,人前人后,两个物种。
她脸上红潮不褪,勉强穿好衣裳,就逃道东边卧房那里躺下。
林兆和出来后看不到她,寻了一遭才发现她,此时心满意足,“你好好歇着,我陪晟哥儿去骑马。”
虽然说晟哥儿,可眼睛却一直望着她,见她蜷缩着侧身躺着,像一只骄傲又羸弱的猫,胸中顿时充满了爱意,恨不能先哄上一哄,把她的毛都捋顺了才好。
林兆和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得了她不耐烦的擦拭也没生气:“好了,我出去了。”
说着真的出了门。
一到门外,就看到院子门口那里站着的成云。
晟哥儿从廊下冒出来:“爹爹好了?”
林兆和笑着摸了下他的后脑勺:“好了,多谢晟哥儿挂念,爹看看成云什么事,之后就带你去骑马。”
不过他这次却要失言了。
“你再说一遍,两尊火炮怎么了?”他惊愕的喝道。
成云低垂下头:“火炮不耐颠簸,听了建议改走水路,结果被偰族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