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英说,那信,我的母亲根本看都没看。爱英之前已经告诉了她那是我写给她的信。”闫赫轩的声音平静,却有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林微安伸手按在闫赫轩的肩上,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没什么的,微安,你不用为我担心,都已经过去了。”闫赫轩说道,那些伤口在已经在他心中结痂了。
“你父亲说的话很对。”林微安赞同道。
有些关系不是一纸协议能斩断的,有些人之间也不是血缘婚姻这样的关系能够联系在一起的。
协议能够斩断的不过是法律上的关系,血缘和婚姻可能到了最后也只是把陌生人强行联系在一起伤害对方罢了。
不过有幸相识相知,实在是一种缘分。
林微安看着闫赫轩的眼睛,神色温柔的说:“我们回家吧。”
“好。”闫赫轩点点头,觉得“回家”这两个特别动听。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的他们,都是携手归家。
闫赫轩派遣的私人医生不是闫家的,而是闫赫轩认识的一个朋友家聘请的,姓李,学的是中医,医术不错,为人谨慎细心,人品上佳,很受朋友家的信任。
李医生坐车到了闫赫轩说的地方,先给崔瑜娇接上了手腕。
“啊!”伴随着崔瑜娇杀猪般的嚎叫,她的手腕终于算是归位了。
李医生拿出几贴膏药说:“这几天先用这个膏药贴着,用个三天,就没事了。”
崔瑜娇接过膏药,连个谢谢都没有,就好像理所当然,李医生就该为她服务一样。
李医生也懒得和她计较,去看林秋生,林秋生还是痴痴呆呆的样子,丢了魂一样。
李医生给林秋生把了一下脉,摸出笔就给林秋生开了一副药,说:“这服药,待会找个中药店抓一下,三碗水煮到一碗,每天喝三次,喝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崔瑜娇看要自己去抓药就好大的不乐意,说:“他什么病啊?要吃这么久的药。”
李医生说:“脾胃虚,开点药调和一下,毛病不大,不过既然请了我来,我怎么也得把病看全了,不是么?”
崔瑜娇听了把药方一丢,说:“这么点小毛病吃什么药啊?他这呆呆傻傻的难道就不是病?”
李医生收拾着东西说:“心病还用心药医,我只会治身体上的病,心病你自己治吧,我不会。”
然后李医生就准备走,说:“对了,闫先生让我提醒你们一下,这个房子的租期是一个月。到期不付费,会有人来收房。”
“什么什么?”崔瑜娇瞪大了眼睛,“这房子还只让住一个月啊。哎,医生你说说,有这么当女儿的吗?父母好容易来回城里看她,房子还只让住一个月,这还是人干的事吗?”
李医生懒得理会别人家的事情,也对这些家长理短没兴趣,只淡淡的回了崔瑜娇一句:“我只是给闫先生传个话,别的事情我不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崔瑜娇这下子知道是没处说理去了,讪讪的只好看着李医生开门走了。
她在屋子里看着林秋生半死不活的样子,是越看越来气。
“老娘辛辛苦苦伺候了你大半辈子,合着你心里就惦记着林微安的狐狸精娘啊,你个没良心的混蛋。老娘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答应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崔瑜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忘掉了自己当初贪图林家彩礼钱多的事情。
林秋生这些年总是听崔瑜娇骂自己窝囊废,说什么后悔嫁给自己的话,早就听得没什么感觉了。
而且,林秋生之所以总是对金明顺念念不忘,也有崔瑜娇一份功劳。
要不是崔瑜娇三天两头质问林秋生是不是还记着金明顺,整日里撒泼,对着林秋生没有半点温柔,林秋生也不会在记忆里面一遍一遍的回想和金明顺在一起的短暂的日子。
人的记忆有的时候是会骗人的,会向着记忆拥有者希望的方向一点一点变化,来让拥有者用以安慰自己。
林秋生就是这样,他和金明顺在一起的日子实在十分短暂,却被他一点一点的描摹,细化,变得历久弥新,深情款款。
可实际上怎么样呢?不过是个早恋的故事而已,当时的两个人都青涩稚嫩,能有多少美好可供回想?不过是给记忆加上滤镜而已。
崔瑜娇看着林秋生也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没什么反应,心里更加气急。
都是林微安那小贱*人和她娘那个老贱*人害的我家宅不宁。
崔瑜娇愤愤的想着。
林微安跑了个干净,还有那个闫赫轩护着,怕是短时间之内奈何不了她,不过,好像林微安那个狐狸精妈就住在这栋楼吧。
崔瑜娇仔细回忆林微安那天说的话,终于一拍大腿,没错,肯定就是这里,老娘找不着小贱*人,找个老贱*人出出气难道不行吗?
崔瑜娇说干就干,噔噔噔的跑下楼,开始一户一户的敲门。
再说金明顺,休息了一晚上,觉得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想着崔瑜娇似乎也不是个好对付的,决定还是尽快回周家去和周明城通通气。
于是,一大早,金明顺就命令仆人和司机给她把行李搬下楼,准备回去。
再说这个仆人吧,抱着金明顺的化妆箱正准备拿去车上,这些化妆品都非常昂贵,动不动就是F国原装进口什么的,仆人小心的护在怀里,生怕不小心打了一件,还不得赔死。
仆人小心翼翼的下了电梯,正舒一口气,准备拿到车上去,猝不及防的和风风火火的冲过来准备抢坐电梯上楼的崔瑜娇撞了个满怀。
仆人一个没抓住,一箱子昂贵的化妆品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她吃惊的张大了嘴,仿佛看到了工资扣光的样子。
崔瑜娇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也看出了这个化妆箱装饰精美,一定不便宜,连忙就要上楼跑掉。
一向不怎么机灵的仆人这次可聪明了一会,一把抓住崔瑜娇不让走。
“你撞了我,打碎了我家夫人那么多的昂贵化妆品你就想走?门都没有,你给我站住,不许走。”
崔瑜娇不甘示弱,“哎呀呀,你自己没拿稳东西,摔碎了怪我咯?快放手,我还要事情要办呢。”
仆人拉住了崔瑜娇就是不肯撒手,笑话,怎么能够松开,那么多东西谁赔的起。“我可不能放,不然夫人追究起来我的工资不得被扣光了?你和我去见夫人,商量下怎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