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苏颜兮忽然出声,“你们,怎么样了?”
“上次,是你让他来找我的吧。”“对不起,我太自作主张了……”“没事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离辰他永远不会清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跟他,没可能了。”“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希望他们都可以得到幸福。“这,才是我们的幸福。”苏颜兮闻言心里陡然开朗,就好像一块阻挡在眼前的大石头突然被搬开。但是出口的那丝光亮,并不属于陆离辰。走向三人,苏颜兮笑着:“今天我们去聚餐吧。”“太好了,我一直都想聚餐来着。”宋安安举双手赞成道。“好,我去准备材料。”尚风行依附着。“没什么别的事情了,那么地点我来定。”冷木熙直接宣布了他的决定。
乡村的空气是清新的,夜晚的星星格外闪亮。沿着河道的岸边,一男一女并肩而立。
“一年不到就要高考了,以后你想当什么?”男生眼里闪动着兴奋地光,望向女孩时尽是无限柔情。
“医生。”
“为什么?”冷木熙对这个答案显然不能理解。女生都是讨厌血腥的吧,况且医院那种地方太过压抑。
“生命反复无常,你永远无法猜透人心。只有面对着这个世界最原始的面貌,拯救鲜活的生命,才会感受到我们存在的价值。”苏颜兮平静地说完这些。目光没有焦距。
“切。我想当上帝。”冷木熙不适时宜地破坏掉苏颜兮的心境。欠扁的话刚说出口,接着又补充“上帝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时间定格在此刻。如果能够停留在这里,不向前,不退后,那么就算只有一秒,也是幸福的吧。我们就一直站在这里,看着日出。终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得走不动路,拄着拐杖的时候,希望夕阳不会落下。”冷木熙露出孩子性的一面,但是苏颜兮丝毫不觉得这些话有多么老套。因为冷木熙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那丝异样的光彩证明了他的真诚。
“当我女朋友,你愿意吗?”冷木熙转过来面对着苏颜兮,眼神中的那抹慌乱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原来你们俩在这,我总算抓到了,哈哈。”尚风行和宋安安忽然从后面出现,硬生生打断这场对话。
“颜兮,走,我们烤肉去。”宋安安豪迈地一把拉住苏颜兮的手向着火光之处行进。
“我们应该没有错过什么重头戏吧?”尚风行调侃道,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流转,看上去不怀好意。
冷木熙伸出自己的拳头捶了他一下,真是,好好的事就被这样给搅黄了。他正郁闷着呢,只是前面的苏颜兮却忽然回头小声说了句“嗯”,使得他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抱着尚风行欢呼雀跃。另外两人当然无法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只要他和她知道,便已足够。
尚风行傻了长达数十秒,然后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还不忘破口大骂:“靠,冷木熙原来你好这口。离我远点。”
冷木熙心情大好,也跟他耍起了嘴皮子:“谁想歪还不一定呢,不过就算你想,我也不会答应。我的那什么取向可是很正常的,跟你自然是比不得。”
“你。。。”尚风行气的牙痒痒,追上几人后化悲愤为食欲。
“真香。”宋安安嘴馋得很,口水都流了出来。在河边烧烤,貌似也是别有风味的啊。
初次来到这个秘密基地时,宋安安毫不掩饰她的惊喜,一个劲赞叹冷木熙的眼光好。
自己动手出来的食物味道就是特别鲜美,宋安安一手一只树杈正吃得津津有味,忽然就看到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那抹熟悉的身影。烤肉还卡在喉咙里,她含糊不清地摇晃苏颜兮的身体:“那儿……陆离辰,你快看……”“什么?”陆离辰,他怎么会来……苏颜兮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往旁边看了看,尚风行和冷木熙双双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直勾勾望着面前的烤肉。再往宋安安指的那个方向看过去,隔着数米,陆离辰正屹立在树下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漫无边际的黑吞没了他脸上最原始的表情。“我去去就来。”苏颜兮说了这么一句,便向着陆离辰走去。她当然不敢回头,尚风行和冷木熙,无论是谁她都不想被误会。
或许如果是在几天前这样相见,她会怨,会委屈……可是当一切都已经想通以后,她竟已全然不在乎那些虚无。
男生如石化了一般,直到她走近才忽然抬起头。这样的画面是无论如何也意想不到的。不是应该沉默吗,可苏颜兮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微笑。她恬静地看着他,就像初识那样,只是眼里不再有激动的光芒。“最近好吗?”开口的第一句话,别来无恙。“很好啊,你也要好好的才行哦。”苏颜兮酝酿片刻,终于挤出一个像以前一样看上去无比轻松的笑容。“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陆离辰刚问完就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一脸的小心翼翼,只是真诚的话语听起来却格外地虚弱无力。从前?如果可以回得去……她笑:“我们永远是朋友。”“朋友……”陆离辰重复了一遍,接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痛在他的眉宇中间蔓延……可他毕竟是温和的,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嗯。”他此刻温暖的笑容里,却不知藏着多少心酸。然后带着这份心酸,消失在黑暗中。
“这么快就完事了?”尚风行惊讶地挥舞着他的爪子。“不然你以为呢?”
苏颜兮反问,不再理会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冷木熙还是在做着自己手上的活儿,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就连宋安安也不似往日那般口无遮拦,沉默地望着自己。看了看她们三人,苏颜兮终于经受不住这种特殊气氛,坐立不安地缓缓张口:“我……”
“笨蛋,你什么你。再不忙起来,烤糊了可别指望我们会同情你。”冷木熙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语气跟以前一样霸道,不讲理,冷冰冰的。但也只有这样,反而才能让她放下心。苏颜兮嘟着嘴,没一会儿却又笑开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瞧你那样儿,跟傻了似的。”宋安安见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