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蹲了下来,虽然对方没有开口,但是凌雅萱已经大概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是程叶浩,不会出错的,绝对是他。其实程叶浩曾经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听说也是凌雅萱的儿时玩伴,虽然凌雅萱已经记不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不过凌雅萱看过自家爷爷珍藏的小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的程叶浩是真的很帅。不过,面由心生,虽然这句话过于绝对,却也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望着眼前这张和往昔没有多大变化但神情却已经千差万别的童颜,凌雅萱停下自己手头的工作道:“程叶浩,有什么事情吗?你这个家伙不会闲的无事来这里看我整理药草吧。”
“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闲,好不好。呵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正好路过,所以过来看看。呵呵,这种茯苓还是从山那头的老王家里购买的?”程叶浩有些许尴尬的笑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凌雅萱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许不同了,感觉就像是原先是一个屋子里的人,现在自己却被人狠狠的推出了门外,纵使各种的呼喊召唤,都不起任何作用。程叶浩蹲在凌雅萱的身旁,和凌雅萱一起整理着茯苓,慢慢的道:“凌雅萱,我真的好怀念曾经的我们,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程叶浩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凌雅萱全不记得了,即使真的是不记得了,也不应该在别人解释以后,依旧把自己推到门外啊。
凌雅萱看着身边的程叶浩,不禁感叹,童颜就是好,似乎岁月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东西。可是终究是有些不同了,虽然脸的线条依然一如既往的温柔,虽然眼神依然水润的像要把谁吸进去,只是眼睛周围那隐隐约约存在的青色,提示着这个人已经不是少年的程叶浩。凌雅萱觉得微微有些气闷,站起身来向晒着的药草走去,轻轻的说了一句:“明明就知道答案,莫非这个时候还要说自己无辜吗?”凌雅萱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其实为什么远离程叶浩,凌雅萱也不清楚。不知道是为什么,见到那个人,凌雅萱就想要逃。不过说不知道也不尽然,起码程叶浩长了一双和安子皓差不多的眼睛,嗯,除却眼神有些许不同以外,还真的是很相似呢。
程叶浩正想开口反驳,却见原本走向晒着药草的凌雅萱突然停住脚步,正对着大门吼道:“苏破石,给我出来,以为躲在门后就可以万事大吉了?”苏破石是凌雅萱的爷爷捡来的一个小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话,不过人倒是一个非常的听话的人。不过,苏破石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总会捡一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不是流浪猫就是野狗,真的是让人很头疼。而且,你每一次说他,他答应的很痛快,可还是没有多久,那个家伙就会旧病复发,这点还真是让人头疼。苏破石长得很清秀,而且个子很高,但是却不会说话,只能够通过手势和别人交流。
苏破石慢慢的伸出头,偷偷的瞄了一眼凌雅萱,发现被对方逮个正着,于是又快速的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又伸出头来,像是在查看什么一般。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苏破石急忙走出来,嘴巴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手也乱挥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苏破石其实蛮怕凌雅萱的,凌雅萱平时还好,可是一发起脾气来,那可真的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你这次又捡了什么回来?赶紧给我扔了,不准拿到草堂里来!”凌雅萱收住脚步对着苏破石说道。自己这个弟弟也真的是太爱家了,总会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那些流浪狗流浪猫自然不用说了,好在那些活物经过治疗后还能够送人,不过让人郁卒的是苏破石还会时不时会捡一些别人扔的垃圾回来,这些东西可是没有办法送人的。
苏破石似乎并不死心,依旧用手比划着说着些什么。凌雅萱看着自己的弟弟,尔后反问道:“你是说你这次捡到的不是小狗也不是小猫,而是一个人?”看着苏破石点了点头,凌雅萱更加觉得头疼,这个年代,总会有一两个乞丐存在,如果自家弟弟把所有的乞丐都捡回来,可是真的是没有办法养活。于是凌雅萱道:“是人也不行,那个人原先在那儿,你把人送到哪里去,我们这儿可是养不起闲人的。”凌雅萱想自家弟弟也真的是让人头疼,明明他们这个草堂养活他们几个人也已经算是勉勉强强了,竟然现在又来一个人,他们不是地主,不能够如此慈善的。
凌雅萱的爷爷苏苍耳却慢慢的从门外走来,对着凌雅萱道:“这倒也不是一个闲人,我最近身体不好,正想着雇佣一个车夫,结果就让破石捡了这样一个人回来,这莫非不是天意?凌雅萱,你就把他留下吧。”
凌雅萱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出门来,向四处望了望,却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乞丐的影子。凌雅萱有些疑惑,莫非那个乞丐已经逃跑了,这样也就好了,省的还要适应一个人。望了一眼苏破石却发现他正在指着地下,低头望去,凌雅萱被躺在自己脚下浑身湿漉漉的裹着泥土的人吓了一大跳,后退了好几步,尔后对着苏破石吼道:“这究竟是怎么会事儿,老实招来。”
结果那个人还是留下来了,与以往一样,苏破石只管往回捡,不管下一步的处理。而自己的爷爷呢,只管发表意见,尔后便开始对着太阳喝着小酒。凌雅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认命的开始处理起这个泥人来。
“话说程叶浩这个人也不错,竟然这么主动的给这个泥人治疗。要不咱们把他招进来做个上门女婿怎么样?”凌雅萱的爷爷喝了一口小酒,打了一个酒嗝说道。凌雅萱的爷爷实在是弄不清楚自家的孙女儿是如何想的,当年思考了一会儿就跟着自家回来草堂了,现在想想,也已经有了三年的时间,自家的孙女儿也成为大姑娘了,可是从来不会为自己的事情打算,偶尔有一两个上门提亲的人,也被自家的孙女儿给打发了。这个丫头,这个傻丫头,真的是让人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