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米总执事交代了女佣几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女佣鞠躬送走了总执事,才领着凛又往楼上走去。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凛坐着总执事吩咐的华丽马车,一路安稳的回到了酒馆。一大早的大路上人不多,凛依然被几个正巧经过的人直盯着看。
她可以说是一整晚都睡不安宁,计画着这三天之内离开这座岛。但是,她实在不愿意离开罗西酒馆。这里面有太多她第一次如此喜欢的朋友们,只要她一离开这座岛,就表示她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这些人。她不想离开,更不想嫁给凯特米总执事,要是为了不选择以上的任何一条路走,要她在岛上躲来躲去的逃亡似乎也是一个相当愚蠢的主意。
但是她想不到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她只想赶快进酒馆里,把所有的人叫醒,好好商量这一件事。
凛慌张的把凯特米总执事的马车给打发走,小心翼翼的绕道酒馆后门,偷偷的要进厨房之前,才发现自己仍旧穿着凯特米总执事那里换上的粉色低胸洋装。她觉得自己蠢毙了,边打开酒馆后门一边打算着先去换件衣服再说的同时,发现酒馆里所有的人全部忧心忡忡的聚集在厨房,看见她走进来,没有人不高兴得松了口气,又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没有人脸上不呈现出震惊的表情。
罗西大婶是第一个冲上来抱住凛的人。莲麻站在罗西大婶的后方,难得的展露出放心的微笑,厨师们全都开心的笑着,站在原地等罗西大婶松开凛,好听一听事情的经过。
凛坐在厨师助理拉过来的椅子上,一手握着莲麻倒的一杯水,一手拿着罗西大婶不管她以经在凯特米总执事那里吃过早餐,硬塞给她的三明治。
大家围着凛听着她慢慢的述说昨天她离开酒馆之后的故事,任何细节都不放过,追根究底的追问着凛每一个自己的疑问。
当凛说到凯特米总执事向她求婚时,(凛非常简短的省去了凯特米总执事的计画,就像总执事说的一样,就算真的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就算真的有人相信了,也不过就是称了总执事的意)所有人包括莲麻全都发出一声惊呼,凛实在是分辨不出这种惊呼是害怕还是惊讶。
一口气把事情全说完,凛就环顾四周的每一个人,希望可以从惊讶的脸孔中得到一些意见,但是,所有的人自从惊呼过之后就没有再出过声音。
“不要不出声音啊,帮我想个方法吧!”凛哀求的说。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和凯特米总执事结婚?”罗西大婶怀疑的问着。
“当然不想啊!”凛半是惊讶的说,“一切太突然,我怎么可能就这样和他结婚?”
“你要离开琥珀岛吗?”莲麻问。
“我不想离开,”凛垮着脸,“我不想离开这座岛,因为我喜欢这里。”
“那就是逃亡啰?”大厨惊讶的说着。
“我也不想逃亡,那没什么意义!”
“那你就只好和凯特米总执事结婚啦!”大厨一挥手的下了结论。
凛无奈的盯着大厨,看来和这些人讨论也没用,比起她自己一个人想了一个晚上,这些人的结论还要更凄惨。
“我们晚点讨论吧!”罗西大婶边看着厨房红砖墙上挂着了时钟边说着,“酒馆开店时间到了。”
罗西大婶说完就往厨房外走去张罗开店事宜,其他人一一的给了凛一个复杂的表情,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上去。
只有莲麻一脸担心的站在凛的面前。
“凛,”莲麻蹲下,让自己和凛的视线一般高,“你没事吧?”
凛淡淡的点了个头。
或许在旁人来说,不就只是离开和结婚间选择的差别。对她而言,不管选哪一个都是一大为难。她有权利不要结婚,但是在琥珀岛,在凯特米总执事的权利之下,她不能不结婚。但是,她是真的不想离开,她不想在这种匆忙的状态下离开让她最喜欢的这一群人。
要别人理解自己的想法并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库比特兰区的人民全都惧怕权势,或许大家没有认为她要和总执事结婚是一件不得了的惨事,而是觉得是一件不得了的幸福的事。
“我知道你不想结婚,”莲麻担心的说着,“但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不然我们先忙完今天的工作,打烊以后,我再和你一起想想办法,好吗?”
凛听着,心里感激得无法言谕。真是不枉她这么的喜欢莲麻,果然还是莲麻对她最好。凛高兴的点点头,整个人像是精神灌满了一般,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往厨房外去帮罗西大婶的忙。
今天是凛在琥珀岛上以来,难得的酒馆出现这么少的客人。
凛正在想着今天的冷清的时候,几个年轻人兴奋的跑进了酒馆,在吧台边点了一大缸的苹果微日酒。
凛在吧台后擦着莲麻从厨房送过来的刚洗好的酒杯,边听着几个年轻人对话。
“这次一定是从萨克米山流下来的!”身穿连身工作服的年轻人说。
“不用你说大家也知道,一定是从萨克米山沿着真亚河流下来的,才会到久湖去嘛!要是从派米河流过去,不就到了佩若亚家去了!”另一个戴着扁帽的年轻人挖苦的说着,“不过,这次是今年难得的轮到了古里区耶!一整年算下来才第二次,也难怪会吸引这么多人过去看,连诺堡区也来的不少人吧!”
“不过,这次真又像他们公布的,是山怪干的吗?”
“我不认为,”一个穿着暗红色上衣的年轻人说,“我还是认为佩若亚家的嫌疑最大。”
“这很难说啊!”穿连身工作服的年轻人说,“你也看到那个伤痕了,那乱七八糟的爪痕,怎么看也不像是人做得出来的,还有,佩若亚家应该会用小船把他流下来吧!这次是一块块的漂在久湖上,怎么看也不像佩若亚家的作风。我想,这次一定是山怪了。上次我父亲带着工人去萨克米山上采矿,大家真的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子。他们说,那是一个全身黑毛,身高两尺的大怪物,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矿区前面晃过去耶!”
“我才不信呢!”穿着暗红色上衣的年轻人一脸不屑的说,“你说的东西太虚构了,一点证据也没有。”
“那你说凶嫌是佩若亚家,又有什么证据?”穿连身服的年轻人微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