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悦道:“没事了,不过过会儿你好好说话哦,我爸其实挺开明的,你没看刚刚他都没发火吗,要搁别人身上,早一脚把你踹出去了。对了,等下你不能说你十九,嗯,就说二十三吧,其他的我爸问什么你实话实说就好,记住哦。”
我有些无奈道:“可我跟你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啊,这就要当堂会审,我太冤了吧。”
于悦幽怨地剜了我一眼,道:“你现在敢上去跟我爸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吗?”
我脸色一下垮了下去,这个真不敢,要不然她爸一定以为我想提起裤子不认账,哎,没吃到鱼还惹一身腥,我真是比窦家的鹅还冤啊。
我们两个将做好的饭菜端进餐厅,然后像两个乖宝宝似的坐在一旁等待于父。
过了一会儿,于父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一瓶茅台酒,走进餐厅,将茅台酒放在桌子上。于悦赶紧乖巧地拿了两个杯子,于父一个我一个,然后小心地给我们倒上。
于父在餐桌前坐下,看了我们一眼,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拿起筷子道:“别呆着了,吃饭吧,等下就凉了。”
说着率先夹了一筷子青菜,然后喝了一口酒。我跟于悦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地筷子。
于父将口中的酒咽下,顿了顿,有些感慨的轻声道:“一转眼女儿都这么大了。记得怀上悦儿的时候,我跟她妈妈都还是知青,当时在陕西乡下受了很多年苦,一听说可以回城了,我们生怕政策会再次改变,悦儿她妈妈挺着大肚子就跟我一起回到北京城。当时条件不好,动了胎气,悦儿差点就没了。那年他爷爷还健在,领着我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才把她母亲送进了301总医院,最后终于把悦儿保住了,不过之后再也没怀过孕。她爷爷是一个很正直公务员,几十年堂堂正正不弯腰不低头,那几天几乎把一辈子的软话都说尽了。”
我听着于父的话心里有些动容,于悦眼圈已经红了,轻声叫了一声:“爸……”,然后却再也说不下去。
于父接着说道:“悦儿出生后才一天就会笑,而且笑得很大声。于是我跟她母亲就给她取名叫一个悦字,希望她以后能够快快乐乐一辈子,不要再像我们这辈人一样受那么多苦,悦儿才一岁的时候全国恢复了高考,我和她妈妈都考上了大学,悦儿就不得不交给她爷爷奶奶带了,后来悦儿大了,她爷爷奶奶也先后去世,我们就将悦儿接到身边,但之后还是一直忙,想来,我们对悦儿的关心还是太少啊。”
于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爸爸,没有的,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关心我的,我周围的朋友从小到大都很羡慕我呢。”
“呵呵,”于父笑了笑,终于面向我道:“小伙子,我叫于正深,你呢,今年多大了?”
我连忙微微欠了欠身子道:“我姓周,周树人的周,周行文,今年二十三了。”
“哦,”于父道:“比我家悦儿大三岁,年龄刚好。”
我心里大汗,其实我才十九岁啊。
接下来于父问了我一大堆问题,当得知我正经营一家投资公司的时候,脸色也有了一些缓和,虽然我看出他有些惊讶,甚至很明显不太信任,但他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明白我能够让他的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就行了,其实很多父母在为女儿挑选对象的时候第一看的都是对方的经济条件。
一连串问题过后,于父再次倒了一杯酒,小口抿着道:“行文啊,你跟我家闺女都这样了,你们想好什么时候结婚了吗?”
我一时哑口无言,我这个毛脚女婿可是假的啊。
一旁的于悦脸色晕红地为我解了围道:“爸……我们还年轻呢,而且行……行文他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我们想过几年再说。”
我心说过几年好,过几年好啊,过几年两人因“种种原因”分道扬镳,然后这事儿算过去了。
于父听了于悦的话生气地将小酒盅在餐桌上顿了顿,道:“你们都这样了,怎么能不结婚呢,难道非要……非要……”
我跟于悦都看出来于父是说等到于悦肚子不小心大起来之类的话,不过显然当着我们的面没能说出口。
看到于悦坚持不结婚,于父只是再次叹了一口气,也不在劝说。这时候于悦突然问道:“爸,您不是在香港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于父显然还在生气,瞪了于悦一眼道:“难道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吗,我就想如果我这次不是凑巧回来,你们两个还不定弄出多大的乱子呢,哎呀,都被你们两个孩子给气糊涂了,差点把正事儿忘了。”于父拍了拍额头叹道。
“爸,什么事儿这么重要啊,能让你突然从香港跑回来?”
于父道:“还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闹的,其实是首长让我回来一趟的,说是一个年轻人弄了一份关于东南亚即将发生金融危机的报告文件。特意让我回来和其他几个专家商讨一下。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一点也不安分,太浮躁。有点什么想法就迫不及待地要拿出来显摆显摆。一点也不想想会给人造成多大麻烦,东南亚的经济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也不能这样哪来小题大做啊,而且正值香港即将回归的关键时刻,一旦预测失误,会造成严重后果的。”
于悦脖子一缩,弱弱道:“这,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我们闹出的文件。”
我心里再次一阵大汗,于父说的那个闹腾的小青年儿不会是我吧,思来想去也只有我弄出了关于东南亚金融危机的文件,并且送到首长手里,这事儿真是太巧太狗血了。
于父用筷子在于悦脑袋上敲了一下道:“我只是提醒你们要安分一点,我现在要赶去单位,你们俩吃完收拾一下吧。”说着于父站起身,顿了顿,特意加了一句:“我今天晚上还回来住。”然后若有所指地看了我一样,走出客厅。
过了一会儿,于正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于悦叫出了餐厅,并没有刻意掩饰声音道:“你一会儿去药店买一些避孕药吃了,记住,一定要是那种事后的避孕药,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叫小周去买,千万别忘了。”
于悦大羞,道:“爸,你说什么呢,赶紧走吧。”
说着在于父女大不中留的叹息中将其推出了别墅门。
第三十二章首长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