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表,鲁薇来到时候说已经安排纽约这边办事处的职员来接我们,但过了十多分钟依然没看到半个人影。我心里渐渐有些焦急的时候,看到一个年龄大约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男子举着一块牌子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牌子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周行文”三个字。我急忙拉着张小桐走了过去。
白人男子显然也注意到我们三个人,显然更自己要接的对象符合。于是主动走过来用英语跟我打招呼。
“你好,请问你是周行文先生吗?”
也许是提前练习过很多次,我发现他英语中夹杂的三个中文字显得很标准,不像很多外国人说中文时不是全部一声就是全部四声,显得很别扭。纽约这边的办事处是鲁薇一手操办的,雇佣员工之类的事情我都没有插手,我当时忙的团团转,因此只是匆匆在鲁薇拟定好的计划书上签字了事。反正只是一个小小的办事处,即使有什么失误也不会影响大局。不过从这名男子在称呼我名字的细节上,我可以肯定,他不会中文,但是这是一个很负责,做事认真细致的人,可以放心地将更多事情托付给他
得到肯定回答后,名叫比尔•怀特的男人显得很兴奋。与我和张小桐握了握手,很自然地从我手中接过行李箱道:“周先生,周太太,欢迎来到纽约,我叫比尔•怀特,是中投集团在纽约市办事处的负责人,车在那边,两位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比尔给我们准备的公寓在曼哈顿区,张小桐不喜欢住酒店,她认为住酒店会让人心里感觉不到安定,很漂泊。由于现在我们不论缺什么,就是不缺钱,因此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租一套公寓作为了临时住所。张小桐甚至在北关市,沈阳和BJ三个地方都专门买了一套公寓精心装扮成小窝。
比尔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他已经从鲁薇口中了解到我的真实身份,虽然我看出他眼里也有对我如此年轻就拥有如此巨大财富的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向我们介绍纽约值得一去的各个景点,虽然前世我曾经多次来过纽约,对纽约各个景点的信息了如指掌,但依然对比尔的叙述听得津津有味。张小桐的英语水平不下于我,因此也是眼睛睁得大大的听着比尔的叙述。在即将达到公寓的时候比尔向我简单介绍了一些纽约办事处有关的信息,然后我们就来到了一栋二十多层的大厦。
我们的临时公寓在最顶层,下了比尔的雪佛兰,我和张小桐一下车就看到了高耸入云的世贸双子楼。
我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想象着零一年九月十一日数架飞机撞向双子楼时的惨烈景象,有些唏嘘。这座耗资三十亿美元的世界最高楼可谓命途多舛,不算零一年911事件的终结,这座作为美国标志性建筑的大楼曾经数次遭受过恐怖袭击,曾经一次爆炸导致整个大楼被封存数个星期,直接造成了5.5亿美元的损失。
比尔显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看到我长时间地注视世贸大厦,面上也出现了一丝自豪的神色,并且轻声向我介绍可以去世贸的豪华餐厅用餐,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纽约市。道路上车来车往,四周高楼鳞次栉比,这样对比起来让我感觉自己的家乡北关市就像是地地道道的乡下地方,一瞬间想起鲁薇经常劝我的那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算是有钱人,连条小鱼苗都算不上,在广袤的资本大海里我最多是一只随时可以被巨鲸吞食的小虾米。
有些颓丧,有些失望,一瞬间我发现我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但我知道我不会像上帝寓言里的那个跑死的农民一样,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能直到死都做不完,但我不会将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到这永远都永远都完不成的路上。
张小桐可谓是最了解我的人,看到我的神色变幻她有些担忧地望向我,之后看到我突然转变的气质,她知道我已经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有些欣慰地笑了。
我转身示意比尔带我去公寓,比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率先走进这栋大厦。
公寓在二十楼,电梯里比尔告诉我附近就是唐人街,如果我不习惯西餐的话唐人街里有比较正宗的中餐,我可以去尝试一下。公寓是一套一百多平米的两居室,比尔甚至还细心地为我们准备了婴儿床,之后比尔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部移动电话给我,别且告诉我已经事先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其中,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他,然后便告辞了。
比尔离开后,张小桐将儿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床,便再也不顾形象地将自己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很细心的人啊,你不是经常说细节决定成功吗?这个比尔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呢,呵呵,看来鲁姐的识人眼光不赖啊。”
我走到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将掩着的淡蓝色窗帘完全拉开,阳光肆无忌惮地洒满整个卧室,听到张小桐的话,我说道:“是啊,这个人会对我们的美国之行有很大的帮助的,我很欣赏这样的人,如果将来我们在美国有了比较大的事业,这个人或许可以完全胜任美国分公司的领导席位。”
“呵呵,”张小桐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儿,说话却总是这么老气横秋的,看起来很好笑呢。”
我转过头看到张小桐蜷在柔软的双人大床上,只穿着粉色的T恤和纯白的长裤,也许由于长时间的旅途,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却跟添加了一些妩媚气息,不由食指大动。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
“很好笑?哼哼,看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公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张小桐平常情况下或许显得有些强势,但在床上通常对我都显得很顺从,或者说是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