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宴还真的是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对皇帝也不是很怕,也不知道是真的对自己那么自信。当下叩几个响头,嘴角上扬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哪有之前半点深情委屈的样子呢?他连忙退下,和宋忠勇耳语了两句。宋忠勇固然不太乐意,仍旧是像身边的宫女吩咐了两句,便听到南宫宴又道:“请诸位稍候。”
他有些不依不饶,眼神大胆地又撞上了宋明月,道:“明月妹妹,我现在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说愿意嫁给我,都可以收回,一切既往不咎,好吗?我们始终是有情谊的,不是吗?”
宋明月竭力忍不住不屑,只是微微一笑,娇俏的说道:“我敬你父亲,唤你一声南宫公子。但是也还请南宫公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我的名讳,不是什么虾兵蟹将都可以叫的。还有,南宫公子,我也给你一个机会,甚至都不需要你承认。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吃最好的药。”
第263章局势不明(2)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然,当着皇帝的面,南宫宴也不敢太过猖狂。这句话也不是当着面说,而只是默默的在内心中这样念到。
等了一会,红儿从殿外匆匆走进来,想众人行过礼,轻声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人已经带来了。“
话音刚落,从外面就进来了两个穿着僧袍的女人。为首的一个年纪不轻,脸上的沟沟壑壑许多,耷拉着下垂眼,眼中不清明,却是闪着市侩的精光。不是别人,正是从山中尼姑庵上被请下来的慧静。另一个就更不必说了,双十的年华,生的娉娉婷婷,虽然做尼姑的装束,可是面若银盘,眼如秋杏,澄澈的好像是清泉中的活水般明亮——不是如妙又能是谁呢?
钟离渊其实并不了解这几个人玩的是什么把戏,也没有时间和兴致去预先问。所以,当如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不由得眼前一亮。虽然说宫中的漂亮女人数不胜数,就算是天下,只要他想要,那都是勾勾手指头,就有无数人过来对自己谄媚。可是,这样纯净的眼神,好一个干净的心,即便容貌算不上是绝色,那也足够狠狠地撼动人心了。
“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慧静虽然也是第一次皇上,有些惊慌,但是还是很快的跪了下去磕头。那语气里的谄媚都已经要快要滿的溢出来了。
如妙有点傻愣愣的,看着慧静跪下去了,这才连忙跟在她后面,也跟着小声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她年纪轻,而且此刻心中无比挣扎,说了一半,竟然又忘记了。她愈发的慌,只能转过脸,有些茫然地看向慧静,慧静倒抽一口凉气,有些无奈的低声告诉她‘万万岁’。她连忙又叩了一个头,道,”万万岁!“
天真可爱至极,钟离渊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无邪的女孩儿了,不由的笑了出来,抬手一挥道:“罢了罢了,都平身吧。二位……出家人都是什么地方,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都是老夫老妻了,刚才钟离渊的那点眼神和小心思哪里能逃过苏盈的眼睛呢。平时也就算了,偏偏是自己过生日的今天。她没有那个怪钟离渊的胆子,只是怨恨起这么喜欢折腾的宋忠勇和南宫宴。倘若不是他们一直不依不饶,又怎么可以让这两个尼姑进来?她心中的醋水翻腾,脸上还是勉强笑着:“陛下,这是臣妾让长乐郡主去清修时住的寺庙,山是云迷山,庵叫云迷庵。这是里面的两个比丘尼。那位年长一位的是慧静,是寺中的主持。“”哦,那年轻的这位是?“
慧静听到皇上发问,连忙往前膝行了两步,抢白到:“回禀陛下,这是我们寺中的小尼姑,法号如妙。”如妙在一边点了点头,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看得出来她的内心很是不安,这会儿正死命扣着自己的衣角,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宋明月和青玄联系的不太多,而在寥寥几句的交流中也没有提到慧静和如妙这两个人的情况,其实她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气,可以依靠的,也就是那对青玄十分坚定的信任了。只是刚才两人一进来,她就感觉的到如妙的气场有些不对,这么久了,居然连和自己的一个对视的没有。
隐隐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变故发生了……
南宫宴虽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可是他不可谓不称得上是一个又蠢又坏的人。有些小聪明,可是从来都不用在正途上。想想他身边那个小厮,就知道这个主子是几流的人物了。宋明月心中一动,又猜到了几分南宫宴的把戏。反正这个人总共就那么几个道路,泼脏水,收买,睁着眼睛说瞎话。
“陛下,小人就是在云迷山陪母亲去云迷庵中上香时巧遇的……长乐郡主。那个时候的郡主很是落魄,却极其温柔,总之,小人是与她有过情投意合的。虽然说那儿荒无人烟,但是不是有一句古话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之,陛下想要问什么,问这位师太就是了。”南宫宴大概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连深情都懒得装了,只是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完就又退了下去。
戚柔听得心中咯噔一下,当即就想到了自己去云迷山上接宋明月的时候,宋明月说自己丢失的那个手帕。她有些想先打断,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再三忍了忍,只是伸手抓住了宋明月的手捏了两下,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手帕。”
这是自然的了,毕竟手帕是自己留给了南宫宴的套。原本还要担心他和宋忠勇勾结在一起,就会临时相处什么别的主意,那她就要多担心担心,起码要准备一个随机应变的心思,不然未免也太猝不及防了一些。如果只是信物这件事的话,那根本就足以称道,至于红痣……自己已经有先见之明的解决了。
不知道南宫宴还有什么别的把戏?宋明月在心中冷笑,安慰性的看了一眼戚柔,并没有说话。在殿中坐了这么久了,她也有点累了,身手拿了面前的茶,浅浅酌了一口。
“不必害怕,有什么说就是了。”皇后娘娘只恨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快点下去,见迟迟没有开口,便这样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