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之余,宋明月倒是对环儿又刮目相看了。她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是,环儿说道了点子上。他在外面说的栩栩如生,正是因为他言之凿凿的说我左胸上有一颗痣。而我,真的有。可是他是绝对没有看过的!这个痣连你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思来想去,或许就出在我小时候的奶娘身上。毕竟也只有在襁褓的时候,才会不穿衣服吧。”
“这个奴婢还真的不知道,郡主您平时沐浴也需要别人搭手的,奴婢们这么多年了也都不知道……他,他一个外男,怎么可能知道!”听到这种有些隐私的话题,佩儿不禁有些脸红。但是也是越想越觉得生气,忍不住又剁了两下脚,“这些人真是一个赛一个恶心,下辈子投胎都是做猪做狗的!”
本来还觉得又气又恼,可是忽然听到佩儿这么骂人,宋明月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噗,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浑话。”心中一下子舒坦了不少,但是神色却是十分地凝重,“好了,玩笑话就不说了。你们能不能想办法接着回府给我拿东西的名义,帮我向一个人去打听一下。我觉得她应该会很愿意帮我。”
第230察觉异样
三个人有秘密的商议了一番,很快就又散开了。
宋明月说好了,说是要去取一些自己喜欢的衣服和用品,自己也不出面,戚柔向来宠着自己,放行肯定没有问题。至于怎么在宋府上联系到那个人,就要看环儿佩儿机灵不机灵了。这还是宋明月第一次把事情派给别人做,还好是环儿佩儿,她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水平如何,但是在心中还是十分的相信的。
日子就定在第二天,毕竟流言的传播速度是谁都没有办法预计的。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变天,就什么都变了。宋明月想想,觉得还有些不妥,又写了一份信,让她们二人伺机去给宋晴儿。自己现在不在宋府中了,其实还有许多事情要去观察监视,这会儿终于知道了没有眼线的难处了。她觉得有点儿苦恼,自己趴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就去唤了小黑过来。
再三思量,宋明月还是暂且隐瞒了自己身体特征的这件事情。倒不是有什么利害关系,而是不管她在别人面前多么成熟,理智,可是在青玄面前就是一个会害羞的小姑娘。这种事情,当面还好委婉的说一些,在书信中说,总觉得怪怪的。
她有许多的话要讲,所以在一连写了好长的话,等帮到小黑的腿上时,小黑的那条腿看起来都比另一条腿胖了好几圈。好在小黑是个训练有素的信鸽,这点儿还拿不到它,扑棱扑棱着翅膀就飞走了,留下了几根寂寥的羽毛。
虽然最近的事情和风波都不小,而且还一浪高过一浪,可是宋明月隐隐觉得,只要这一次的事情过去了,以后换来的,就是永久的平静了!她反正都已经吃过很多苦了,现在再苦一点也没有什么,只要以后是甜了,现在的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想着,她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妆奁面前。
宋明月坐了下来,从隐屉中去处了之前被自己收起来的那个小匣子,打开,就是青玄送给自己的木簪。他真的就是和这个木簪一样,漂亮,朴实,却又实打实的招人喜欢,静静守在自己的身边,不夺光辉,很安分的做好自己的份。这样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欢,自己都已经十四了,等到十五的时候,正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谈婚论嫁了!
第229章胸口红痣(4)
虽然说他只是个医者,不过好歹也是个千机阁阁主,又是黑白两道里闻名显赫的医仙,和他在一起想必是绝对不会吃苦受半分委屈的了。宋明月想着想着,愈发忍不住自己唇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收都收不住。正在这个时候,小黑就又扑棱着翅膀回来了,这次它倒是比平时还要快一些。宋明月伸手接过它,把信筒取下来。
因为她事先把南宫宴诬陷自己的事情也都说了出去,所以青玄的语气分外焦急,连字迹都连带着有些潦草了起来。他在信中十分急切,问她现在的打算如何,最后笔锋一转,甚至问起自己要不要杀了南宫宴。他手头也有一些势力,想要不动声色的做掉一个人,还是十分简单的。
原来男人吃醋起来是这么可怕的,可怜了宋明月从来都没有被人好好疼爱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发怒是什么样子。不过送命这也太惨了一点,而且死了一了百了,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要他南宫宴活着,活的生不如死,这才是宋明月的想法和报仇的方式。不过青玄的这个说法倒是提醒了她,倘若只是在名声上让南宫宴一败涂地,那又怎么能叫她顺遂呢。她要他生不如死,怎么可能只给他这么点苦头吃?
于是,她又提笔写到:人命关天,闹大了也不好。不过你这个医仙,应当懂得很多,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吗?她想了想,还在末尾随意的画了一朵工笔的花儿,来表现她此时的好心情。
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青玄也知道她这一点,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么的隐瞒。反正她就是要作恶,就是要害人,而青玄就是那个所谓‘助纣为虐’的那一个人。
一夜,两个人就要给南宫宴下什么药最好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不过青玄明显不太在状态上,说着说着就又扯到了毒药上,若不是因为宋明月懂些医理,还真的要被他糊弄了过去。直到夜渐渐深了,宋明月觉得有些累,随意写了两句回了,便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环儿佩儿要趁早去拿东西,所以宋明月又起的比较早。她过去和戚柔直截了当的说了这件事情,戚柔也是不出所料,十分大度的同意了,宋明月叫人去通知她们两个人,自己则留在戚柔的屋中,陪她说一会儿话。虽然说贤王是个比较闲散的王爷,可是身为王爷,又哪有什么清闲的和不清闲的之分?早上起来了还是要去宫中面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