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让苏氏出来,或者让她出现在话题里,这就是极好的了。宋忠勇看南宫宴和贤王妃都不是好相与的,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最后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宋明月的身上。都是这个死丫头不知道检点,惹出来这么多事情!从前她给自己丢的脸还不够吗难道!这和人私/通的事情才过去了多久,转眼又和别的人搞上了。究竟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可言?宋忠勇的目光扫过她,然后引言怪气的笑道:
“兼听则明。既然明月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好吧。你自己来说一说,自己究竟哪里冤枉的,你和南宫公子又究竟是怎么个来龙去脉!倘若真的没有私情,那就好说。倘若真的好,你今日就随着南宫公子回府吧!”他大抵也是真的火起了,压根儿就不顾贤王妃那冷冰冰的眼神,反而是迎了上去,“贤王妃,微臣知道你关心微臣的女儿。可是她毕竟是姓宋,我亦是她的亲生父亲。不管于情于理,微臣也都有理由管教。”
这是要自己和反着来了,戚柔听到了亦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她也不发怒,只是低着头摸着宋明月的手然后说道:“是,你作为生父有这个权利资格取管自己的女儿。就是不知道,丞相究竟有什么资格,去许配一个郡主的婚事?丞相怕是忘了吧,突厥王子可都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我们明月儿。你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许给了一个商贾,真的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话说一遍有威慑效果,说得多了反而威力不比从前了。宋忠勇这会儿回圜过来,根本不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只是拂了拂袖,不动声色的回击了过去:“贤王妃这话就说的未免偏颇了。微臣这种自然都是皇帝,绝无他人二心,只是微臣作为郡主的父亲,总是有资格过问婚事的。大不了正儿八经婚配的时候,微臣再去向皇帝请示一次就是了。这些不劳贤王妃您操心。“
宋明月看到戚柔又要和宋忠勇唇枪舌剑起来,连忙伸手按了按戚柔,朝她笑了笑:“干娘不要生气了,爹爹也有爹爹的道理。还是让爹爹听一下我是怎么说的的吧。”说完,她就开始说起了自己和南宫宴是如何初见,他又是如何对自己死缠烂打,如何被自己的丫鬟嫌弃。隐去了一些自己利用设计他的情节,其余地都完完全全地说了出来。
她说话很有计较,完全避重就轻,重点描述了南宫宴是如何不要脸的黏着自己,反而把自己的回应一带而过。虽然说自己也是带着一些小心机的,但是毕竟南宫宴刚才那番话许多都是编的,未免有些天花乱坠,这样两边一比起来,宋明月说得就显得诚恳多了。
听三个人的脸色都渐渐变了,宋明月又继续说道:“现在南宫公子手里的那个手帕当真是我弄丢了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信物……再者说了,如果真的有私情,总该有交换的东西吧。我可是什么都没有拿过他的,反而是他,拣了一样我的东西,就这样来诬陷我。好在我实在是很喜欢个手帕,托了不少人来帮自己找,现在都可以找到人证,不然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因为戚柔的在场,宋明月的气场就柔和了不少,不过言辞还是一样的犀利坚决。南宫宴听了,更是脸色铁青,难看极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原来自己被这个鬼丫头骗了!她一开始就是对自己说的假话,为了也不过是利用自己,让自己帮助她下山,用过了,就如弃敝履。这样险恶的心机,这样莫测的城府,居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仔细想一想,居然都有些可怕了。
南宫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盯了宋明月半天。他看到她一脸坦然,丝毫没有因为说谎话而有任何的不适应和不自然,仿佛天衣无缝,当真如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两个人说的都不实诚,互相指责起来,那可就真的是指责了个没完没了!他坐了半天,只是神色僵硬了喝了两口茶,勉强开口说道:“那长乐郡主的意思,是不认了?”
“从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宋明月迫不及待的借口,然后十分嫌七的用两根指头捏起了那个手帕,径直丢到了一旁,“这个手帕我从前是很喜欢的。现在它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属于我的帕子了,上面沾染了那么多的脂粉香气,想来南宫公子一边说着爱慕我,一边和别的女子欢好了不少次吧。我实在是,不稀罕!”
第205章事情败露(1)
寻常这么大的姑娘哪里好意思说这些有的没的,可是在宋明月口中说出来,仿佛一切又都变得那么理直气壮了起来。她说得坦然正直,连厌恶都没有掩饰一分一毫,反而叫人没有注意她说出什么和人欢好的这种词有什么不妥来。戚柔也是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那帕子的确是宋明月的针法,可是闻着那上面的味道却是别的女子,这样被宋明月一提,果然就想得出来。
“哟,看来南宫公子还是个喜欢寻花问柳的主儿呢。我们家小明月倘若真的娶回家了,那可是不允许沾花惹草的。对于你这个花花公子来说,岂不是委屈的很了!”戚柔胜券在握,低着头随意的打量着自己凤仙花染过的指甲,声音淡淡的,透出一点寒意来。
南宫宴一时被戳穿了,顿时有些无所适从。他本来还算是个极其好看的人,起码也是五官端正,风流翩翩,可是这一会儿脸上五颜六色的,五官也因为各种表情而变得各式各样起来,丝毫没了什么翩翩公子的模样。这眼前的三个人,轮地位,轮分量,都是一个指头可以捻自己的人,他心中有一肚子的火,却没有办法发出来。
怪来怪去,还是怪到了宋明月的身上。南宫宴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宋明月的鼻子,骂道:“我究竟哪里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当着丞相和贤王妃的面诋毁我?!你说要我对你好,我做了。你说要回京城,我也做了。你说要十里红妆的聘礼,我也都带来了。现在你却翻脸不认人!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把我们南宫家当做什么了!我难道就是被你耍的团团转的猴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