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点喝了,一会儿我该带你去江家了,吃饱了才有力气与他们抗争到底不是?”顾云辞转头的瞬间就错过了女孩眼中转瞬即逝的歉意。
顾云辞与江莼这里一派轻松,相比之下,江家却是愁云浓浓——
江东北昨晚十一点了,被顾云辞一个电话召回来,做了十一个小时的飞机,刚刚到家,然而现在,他都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爸,到底有事没事啊?我约了朋友今天去插花呢。”江玫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起床就被父亲喊到了客厅里坐着,她最近被江东北刚刚解了禁足令,不可能给他惹事,这样想着,江玫的底气又足了两分。
江家客厅里,难得的四口人都在,李芸着实不明白,本应该有合作案的男人为何一大早就呆着江源回了家,还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
“不许动!”江东北本就闹心,偏生江玫还是个没眼界的,男人不由得怒了,“今天,我没动的,反而动了的话,我就让谁好看!”
一番话,落地格外有力,江玫被吓得不轻,下意识的靠近李芸。
“江东北,你又抽什么风?”宝贝女儿被吓得一个哆嗦,李芸憋了许久的火气被男人的怒意引爆,猛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东北,“你也就是知道这样说我们,你把源儿都带来了,那说明就是家庭会议,既然有事,你怎么不把你家宝贝女儿从学校里喊回来?”
江东北连理会李芸都不理会,只是又闭上了双眼,现下里好好养养神,谁知道顾云辞那男人今天是为了什么?
“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江夫人才会记得我还是江家的一份子?!”踏入江家客厅的瞬间,江莼听到了李芸的最后一句话,不自觉的笑了,格外讽刺,“那江夫人其他的时候,还有想到我的时候吗?”
听见祈莼话中有话,李芸嗤笑,这丫头居然敢对着她这样开口,连抬头都没有,直接开口:“这还不知足?你忘了?我还有一个时候想的起来你啊。”
“我没忘。”江莼走过酒架,缓步走进客厅,很是认真的开口,“江夫人在安排相亲的时候,也会想到江莼。”
“啊——!”江玫本想抬头教训江莼两句,才多久没回江家,这臭丫头就忘了准备不成,哪里料到,她起头来会看到江莼这样破败不堪的一张脸,下意识的惊慌开口,“江……江……江莼,你在外面做什么什么事,成了这样的猪头样!”
江玫的一句话,让闭目养神不欲理会两个女儿的江东北睁了眼,让看着手中杂志耳朵竖的老高的李芸抬了头,让不知道该怎么调解两个妹妹索性看报的江源回了神,对上女孩红肿的老高的面容,都愣住了。
“我做什么了?”江莼似乎不明白江玫话中的话,歪头疑惑着反问,转而,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脸,笑的诡异,“你是说,这张脸吗?”
“你……你……”江玫磕巴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江玫音调上扬,“很好奇吗?我这个样子,江夫人为什么也那么好奇?”
一时间,江家的两个男人将目光全部落在颤抖的李芸,他们着实不明白,为何江莼会这样说。
“江莼,你血口喷人,我怎么把你整成这个样子?”江东北的目光骇人的很,李芸又想到不久前这男人对她说过的恐吓,吓得猛的一颤,站起来厉声训斥江莼。
如果放在昨天之前,江莼遇到这样脾气的李芸,都会下意识的低头装乖,可是,她乖有用吗?
如果有用,她昨晚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江莼心里现下对着李芸的满满都是怨恨,差一点,这个女人就把她送入了老虎肚子里了。
“我哪里说错了?”江莼面容虽是不堪,可逼视着李芸的气势却丝毫不弱,清楚的看到李芸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江莼笑了,转头看向同样震惊的江东北,“爸,你家女儿这个样子,好看吗?”
“……”江东北愣了愣,他自是明白女孩话中的反意,眼角无意看到身侧李芸慌张的神色,猛然怒了,“是李芸让人把你整成这个样子的?”
“是……”江莼点头,很满意的看到一侧李芸脸色的惨白,李芸,原来在江家,你也有怕的人啊,江莼笑了,有些凉,再次开口,“也不是……”
江莼似是不知自己的一个停顿,吓破了屋内中的几个人的胆子。
首当其冲的,李芸听到最后,松了口气,瞪圆了眼睛,看着江莼:“混账东西,真的是一点都不掂量掂量你自己几斤几两,居然这样让整个江家为你提心吊胆,还是什么,不是什么的。”
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江莼脸色淡淡,开口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江夫人,您非得让我开口?您一大早有没有联系Q市房地产商王总啊?昨晚,那位大人可是给了莼儿一个难忘的夜晚呢,如果不是江夫人牵线搭桥,恐怕莼儿也不会认识王总,也不会有昨晚,也不会让自己如此狼狈,由此看来,我说是也不是,哪里有错?!”
江家在座的几个人无不是聪明吧,江莼的一番话虽然说的似是而非,可就几个字听着女孩的话落,脸色一变的样子,江莼就知道,这几个人都已经明白了她经历过了什么。
“李芸,你个下贱的女人!”饶是经历过多少风雨的江东北听完自家女儿的一番话,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满腔怒意,对着李芸暴虐开口,连声音都似乎是直接从胸腔中发出。
江源的脸色从江莼话落后就没有好看过,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家母亲居然把一个年龄比江东北小上仅仅几岁的男人安排给了江莼,江莼还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不久的孩子啊,比玫儿才大那么一岁,母亲怎么会那么心狠!
李芸在此刻,是真的有些怕了,这么多年来,江东北对于她做的任何事,都是不冷不热的放任状态,以至于她也以为,上一次的警告,也只是因为这男人一时想起了那个女人升起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