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辞将床上破败不堪的江莼现状一览无遗,特别是女孩眼中的死气沉沉与嘴角处上扬的弧度形成的鲜明对比,让顾云辞呼吸一滞,这怎么会是他看着肆意欢笑的女孩呢?
顾云辞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再睁眼,又是冷寂一片,男人抬手打断身旁发小的内疚,有些疲惫:“不怨你,相反,如果不是你,这丫头就毁了……”
可当顾云辞看到女孩胸口处鲜红的吻痕与下体处的糟乱,脸色就变了,变得极为阴冷:“庄勰,我改了,你把我那个男人给我留住,我有事跟他‘好好’商量……”
男人话里的森森冷意,就连庄勰心头也是一寒,而墙根处刚刚挣扎着醒来的臃肿男人听到这话中的满满危险,反应更是直接,头一歪,再次昏厥。
现下里,顾云辞顾不上这么多,女孩眼角处依旧不断的泪珠让他心疼,平日里偶尔狡黠偶尔呆萌的大眼死寂一片更让他心痛,两侧脸颊处高高肿起,男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地产商王家?呵,明天之后,谁还会知道有王氏一家?
“江莼……”顾云辞俯身,也听到了女孩喃喃自语的话,心中被这样的小丫头拉扯出丝丝疼意,温声唤着女孩的神智,“我来了……”
熟悉的男音让缩到龟壳里的江莼不自觉的放下了心防,视线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而嘴中的话却变了:“顾云辞……顾云辞……我怕……”
“不怕,顾云辞来了……”顾云辞俯身抱起女孩,在女孩耳边轻声应着。
真的是他,是他在喊她,江莼确定了耳际的男音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在被抱起的那一刻,熟悉的味道让女孩彻底放下了防备,之前所有的惊吓如潮水般朝着江莼汹涌而来。
江莼大力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心安稳落地,紧绷的神经猛的一松,全身所有的感知都回归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江莼开始嚎啕:“顾云辞……我被人欺负了……顾云辞……我怕……”
“不怕,我来了,丫头,我来了……”顾云辞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一遍遍的答应着,重复着,让女孩知道,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顾云辞……你混蛋……”江莼的心在男人的轻哄中愈发的委屈,她刚刚被那个老男人压倒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他在哪里?
“嗯,我混蛋,我来晚了……”顾云辞从不是辩解的人,晚了就是晚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女孩的后背,江莼缓缓阖上满是伤痛的大眼,男人尽自己所能的去安抚着昏睡过去还时不时害怕的女孩,亲爱的女孩,不怕了,有我在,没有人会再动你一手指头……
庄勰哪里见过自家发小哄女人的样子,除了自家发小的女儿,就连五年前那个女人去世时,自家发小也没有这般轻柔过。
庄勰有一种预感,今天的事恐怕不仅仅只是老王八一人完蛋,轻一点也就是王家没了,重一点估计王家的女人们也会经历一番……
“庄勰,王家,明天一早,我希望再也没有他们的任何存在。”顾云辞抱着女孩走到门口,似是才想起始作俑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淡淡开口,“沈杰会协助你,去做之后的事。”
到了地方,顾云辞用风衣把江莼裹得严实,不顾私房菜里在座的人的诧异,径自上了楼。
公寓门口,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男人面色清冷,冲着顾云辞点了点头。
开了房门,顾云辞将江莼放到卧室中的大床上,起身时收到了禁锢,此刻,男人才发现,小丫头竟是睡着了都没有放开他。
顾云辞看着女孩可惧的面容,心里一阵阵酸涩,江莼啊江莼,你这可算是只依赖我?
“云辞?”紧随进来的男人看到顾云辞半晌不起身,看不到状况的他疑惑出声。
顾云辞回了神,深吸一口气,轻拍着女孩不安颤抖的身子,拨开女孩紧抓他衣襟的手,起身让开,已恢复冷静自持的顾云辞淡淡开口:“杜笙,好好为她检查一下。”
杜笙着实有些诧异,他跟着顾云辞时间不长,也不算短,第一次看到顾云辞这妖儿样的男人,除了在意他那被保护的极好的一家子外,为了一个看上去极为青涩的小丫头慌了神,点头:“好。”
打开工具箱,杜笙从上到下用各种东西为女孩检查了一遍,松了口气,为女孩盖上了锦被,起身对着顾云辞开口:
“情况没有多差,这个女孩实在是幸运的很,遇到了一个狂傲自大的男人,凌虐了一番女孩,还没真正做实际伤害女孩的事,就被你带回来了。”
听到女孩并没有实际性被占有,不可否认,顾云辞的心放松了许多,可是女孩面目的狰狞伤势让男人又冷了脸。
杜笙自然明白好友的想法,拍了拍男人的肩,开口:“我检查了下,应该是男人施虐兴致过高,巴掌力度过大,这丫头的听力这两天会有些影响,下体应该是被男人用手碰了,但是没有强行撕裂的现象,不过,云辞,虐性性行为摧残的是人的精神与自制力,你担心的,应该是……她醒来的状况。”
“好……”顾云辞点头,这一点他也想到了。
“对了,怎么没让青景来?”杜笙很是疑惑,这女孩身上的伤顾云辞应该看得出来没有多重,还找他过来,并且刚刚他提到“青景”两个字,这男人居然皱了眉头?
顾云辞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骨,淡淡开口:“上次这丫头嗓子受伤,我让青景来看的,当时她的情绪就不对,开了药后我去找了你家那位,你家那位说,药是好药,不过吃药的人难受会增加,药力比较大,男人都没几个敢尝试的。”
“……妖人,你到底祸害了几家的春水?”杜笙实在是无奈,想起这男人的家庭医生,着实有些同情,“你惩罚她了?”
“没有,我目前不想做任何决定,因为,她跟着我时间不短了,动了情,我也做不到说让她断就断,毕竟,没那么好断。”顾云辞眼中似乎只能容下床上的女孩一人,说出的话明显没有太走心。
杜笙点头,看了看时间,开口告辞:“我这两天会定期来,刚刚已经给这位……打过了防范发烧的药了,你给这丫头用药膏抹抹伤处,恢复的快一点,避免受到高分贝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