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可是头一次听见有警察这么说话的。”我笑起来了,看着她眉角的那颗小痣,“要是天下都太平了,你们当警察的岂不是要下岗了?”
“如果真的能够天下太平我倒真的希望自己下岗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感觉背后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已经是深夜了,又会是谁呢?
我转过身来,看见幕城就那样定定地盯着我看。女警察笑了笑:“你男朋友?好啦好啦,我还是先回警局了。你们两个徒步也好搭车也好,总之,一定要来噢。”然后她就走了。
幕城的目光有些心痛,他走过来抱住我。我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臂弯,猛地吸一口他身上独有的木质香水,顿时觉得很安心。
“子木,我简直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使劲地揉着我的短发,“你这个坏姑娘,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要活得安稳了……怎么可以这么的不爱惜自己?是哪个男生值得你这样?”
他的怀抱越来越紧,说话的口吻也掺杂着几分怒意。这好像是他第二次生气了。
“你怎么啦?吃醋了?”我努力地挣脱,但最后仍没有成功,于是干脆就倒在他怀里。
“慕城。”我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剩下的几句话说得十分认真,而且眼神也是相当的真挚。“我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姑娘。我总是和你生气,让你不开心;还那么的任性,总是让你担心。但是,”我扬起右手上那枚漂亮得不行的尾戒,“从今天起,我每天都要赖着你,让你想不要我都不行??谁让你要送给我戒指呢。”说着我又得意了起来。
“就你调皮。”慕城刮刮我的鼻子,脸庞宠溺地低下来,在鼻尖上留下最暧昧的温度。“都伤成这样了可就不漂亮了哦。好好养伤,下个星期天你还要陪着我一起跳舞呢。”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说了一句,“子木,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姑娘,我理所当然可以接受任何模样的你。”
这些话似乎是比全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还要动听。我垂下头来,牙齿轻轻咬了咬舌头,微笑着说:“其实,我也是。”于是他就笑了,笑得我也心花怒放了。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能陪在我的身边,这是我现在最大最大最大最大的愿望。以后19岁、20岁、21岁……我的生日愿望也都会许成:我要我们永远永远都好好地在一起。然后吹熄那些蜡烛,即使看不见灯光,也要依偎在你的怀里唱情歌;即使听不见天籁,也要和你一起看太阳东升西落的美丽。
我爱你。上帝会为我证明。我在大地上书写下给你的情书,对着这轮明月唱我写给你的情歌,用蓝天送给我的水蓝色的眼泪,洗净我在寻找你的路上积累的满身灰尘。然后把它们都化成爱,送给你。我最最亲爱的你。即便有一天我老了我死了,我也不会不再爱你了。
认认真真地爱着你,这已经成为了我生命里唯一的意义和信仰。
我爱你。胜过所有人。
“GoodAfternoon在网上有很高的人气哦。”幕城无疑地说起,“被网友评为了明日之星呢。”
“真的?”这已经成功地勾出了我的好奇。虽然沉浸在美梦中的女子多半都会忘记了梦想,但是我还不至于会忘得一干二净。听到这个消息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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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哦。”慕城在我面前蹲下,拍拍肩膀,“来,宝贝。”
“你……你要背我?”我有些小心翼翼,但还是乖乖地上了他的背,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表情兴奋得不行。
“宝贝,以后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全世界上就我一个男人抱得动你。”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语气逗得我有些叽叽喳喳:“天啦,你要是真的敢那么干的话连绕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吧子木。”慕城笑起来,“就算你变成一头猪,那我还是会很爱你的。”
我抬起的手刚想打他呢,却突然间发觉这句话说得是那么的真实。人生总是有太多太多的变动。现在的我即使是不化妆的素颜也依然是那么年轻的模样,那固然是最美丽的。可是总有一天我也会渐渐的老去,变成素颜化妆都不好看的老太婆。而他也会和我一样花白了头发掉光了牙齿,再帅气的翩翩美少年都变成了干巴老头。那个时候我们互相搀扶着对方,住一套闲适的房子喝一壶闲适的茶水,闲时地度过自己应该有的一生。
我突然就笑了起来:“嗯,对阿,就算我变成了一头猪那你也只能娶我哦。因为你想想看啊,一个人怎么会送给一头猪戒指呢?除非……”
他没有说什么,一路上背着我往前走,让我觉得好安心。但我倒也能够感觉得到,他似乎是在笑着的。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是谁打伤了你?A大的学生……是你有仇家还是……”他欲言又止。
“不是啦。我们之间可能是有些误会吧,她也不是故意整我还是怎么。她……她不是个坏女孩子,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的。”我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说,“算了,我也不说了。我现在去警察局就是要去解释这个误会的,到时候你就能明白了。”
慕城点点头,继续背着我向前走。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风在背后给我们放起了甜蜜的音乐当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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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公安局里呆着,王然也是丝毫不屈服地一言不发,眼神倔强。拿那里警察的原话来说就是:“态度是极其的恶劣。”我坐在她面前,让慕城先出去等我,接着静坐着与她一样一言不发。
“你来是想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王然眼神尖锐地盯着我,开口道。
我倒是和颜悦色。微笑着说:“很遗憾,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意思。”我捋过额前的一簇短发,“我是来和你解释的。我跟杜远航之间的关系只不过就是个高中校友罢了,不存在任何的不妥和暧昧。而且,”我自己都笑起来,牵动嘴角的伤口,但是这次并没有习惯性地“嘶??”一声,“外面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