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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作者:李玄一.|发布时间:2024-12-19 21:14|字数:2175

  “你紧张个屁呀,我又没说你们俩不清白,是你自己不打自招了。”我勾勾手指,“说,到什么程度了呢?是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什么嘛……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不可以说出去哦。”肖丁小心翼翼地说。

  我拍了拍胸脯,笑得欢快愉悦:“我用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其实,其实……也算是你说的那种啦。”肖丁微微地红了红脸,我狐疑的表情挂上脸,他又连忙接着补了一句,“是我暗恋她到那种地步了啦。”

  虽然听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的说这么娇嗔的话让位实在感觉浑身不自在,但我却愿意分享他的暗恋。因为关于暗恋,我总会想起杜远航与我,我与夏节。我猜想连绕也一定知道肖丁喜欢她,就像杜远航知道我喜欢他,我也知道夏节喜欢我。

  想到这儿我摸了摸套在手上的那条轻巧精致的链子,轻轻地笑了笑。

  “怎么,这是男朋友送的么?真漂亮。”

  我回应他一个笑脸,想说“不是”,最终还是沉默地垂了垂眼睑。

  有一句话是对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全部给他。我把所有好的给了杜远航,然后夏节给了我他所有好的东西。所以,如果我要记起杜远航,只有从冰冷的记忆里开始寻找。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很冰冷很绝望地想,如果我失忆了,那么我就真的记不起杜远航了,而夏节,至少,我还知道曾有一个人把刻了“WAN”的手链送给了我。

  这么多的事,也只不过是在说明,爱情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爱你,那是我的事;你若爱我,那又是你的事了。年少的我们总以为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喜欢自己才可以,其实爱情并没有规定两个人一定要相爱,爱情是你自己的事,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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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坐回了我的位子,和连绕一边嗑瓜子一边瞎侃,也不怕上火,嗑得桌子底下堆满了瓜子壳,列车上的清洁工过来扫地的时候恶狠狠地蹬了我们好几眼。我吐了吐舌头,等她走远了连绕在后面喊:“死八婆,?里吧嗦的!“

  聊到家里的时候我们的心情都不好,连绕说她真的就是亲情淡泊,对父母是真的没什么感情,缺钱了就两手一摊,然后钱就又来了,像一家银行一样。我倒也不觉得怎么样:“离婚也太普遍了吧,小学的时候我们那个班有一半的人父母都离婚流泪呢。”我故作轻松。

  “好啦好啦,也别太难过了……你节哀。”

  “去死!”我怒气正盛,随手抓一把瓜子丢过去,戏骂道。

  我知道那一堆黄毛公子里有一个棕发少年,他说话的次数真的很少,以至于到后来我才注意到他。听连绕说,夏蝉是她爸妈从孤儿院里收养的一个男孩,他的身上没有一点年轻的桀骜,干净的T恤,干净的牛仔裤,干净的球鞋。干净的不像个人。

  后来也和夏蝉聊过一次,真是个不多话的孩子,他当时很真诚地说,我穿大T恤牛仔裤的样子,太有气质了。

  我得意地把这话学给连绕听,她啧啧啧地上下打量我一番:“你就别乐了你。”

  到了A城就要分别了,我们约好第二天一起出来玩,虽然都不是那么情愿,但还是走了一遍程序:互相留了手机号和QQ。

  回到王姐家的时候我已经很累了,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被一脚踹开了。那是一张中年男子所独有的粗鲁面孔,我听见王姐在里面轻轻地抽泣着,男子蔑视地嘌了我一眼,摔门而去。

  我轻轻合上门:“王姐,你怎么啦,刚才那是谁?”

  王姐泣不成声,就歪坐在地上,头靠着冰凉的花岗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目光是那样的空洞,娇艳的唇彩没有一点光泽,她疲惫得连表情都无法支撑。

  于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把王姐扶回房间休息,给她盖好被子,又给小雪喂了点饼干和牛奶。

  然后我也睡了。

  连绕给我发了一条短信,问我明天什么时候出去,我想了想,觉得王姐需要人陪,于是说,明天不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我: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我说没什么。

  连绕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那我们就都不去了。

  我知道连绕有的时候很固执,她的决定我都无法改变。那就这样了吧。我想。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上绽开几朵棉花一样的云,王姐和小雪在早上只吃了一点我做的面包,然后就都不动了。我尝了一点,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又递过去片土司:“王姐,再吃一点吧,昨天你都没吃饭,这样对身体不好。”

  王姐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嗓音十分悲伤地说:“子木,我不能雇你了,我已经没钱了。徐若飞那个混蛋把所有钱注册成个人财产,现在又逼着跟我离婚,我他妈的一分钱也得不到!”她哭着说了好久,整天耷拉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坐在花岗岩上呆呆地望向窗外,哭丧着说徐若飞那个王八蛋不得好死!全世界的小三都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要被呛死!

  接着我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王姐,只能是好话说尽让她想开一点。

  不巧的是今天徐若飞又来了,我看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十分气愤地说:“你也太没有良心了吧?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不要偏要去找狐狸精,现在还用这种手段逼你老婆跟你离婚,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啊?”更何况你老婆年轻漂亮又有爱心,全天下居然有男人不知好歹到这种老婆都不要,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的事你他妈的少管!”老男人一抬手就是一巴掌,响亮的我的右耳只能听见一阵嗡鸣。我只是看见王姐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然后她在徐若飞粗暴地摔门后,漆黑的瞳孔渐渐的模糊了,但她仍平静地拦下了我。

  她问我:“是不是特别疼啊?”

  我本想摇头说“不是”,但我却还是无比诚实地点了点头,耳朵的嗡鸣只让我听见了一点王姐极细微的声音,她说:“子木,谢谢你。”

  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落,豆大的珠子匆匆忙忙地开了花。我一个劲地摇头,最后渐渐听不见王姐的一丁点声音,晕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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