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明重新仰靠在躺椅上,深深的吸了几口烟,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的说道:“记得七八年前,我们哥八个认识的时候,丁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落魄街头,刚刚刑满出狱的中年男子。”
“啊?丁爷坐过牢?”安子疑惑的问道。
“那段经历是他内心永远的伤疤,我们谁也不会去揭开它,因为可以说没有丁剑就没有我们的今天,他这里很聪明。”王子明指了指脑袋,接着说道:“他当年在银行工作,对经济有一手,通过特殊手段,愣是让公家的账面上的几百万消失的无影无踪,银行内部查了半年也没有个头绪,只好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给关了进去,在里面软硬兼施,让他说出钱的下落,可是丁剑愣是咬牙挺了过来,最后连公安方面都束手无措,只好又给放了出来,安子,里面你是呆过的,人家想要整你的话,你说会怎么样?”
安听到这话,安子的脸色骤变,双拳紧握的说道:“生不如死。”
王子明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由此可见丁剑这个人有多么的难搞,自从认识他之后,我们这个团伙才开始正式的走上正轨,千门八将全部到位,也是从认识他开始之后,他很可能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才将自己的资金拿了出来,我们便开始了鸿运连连,开赌场、设局,无一不赚,那个时候真是干什么都顺,虽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养家糊口,奔小康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的,可是后来出了一件事情,让大家委实的消沉了一段时间。”
“三哥,什么事情?你说说。”安子听得有些兴起,见王子明停了下来,忘呼身份,猴急的催促道。
“那件事情就是张老五和巨猿我们几在一次去外地设局回来的路上,死了。”王子明说道。
安子点了点头,说道:“五哥和六哥的事情我听说过,道上传是被人看穿了局,半路寻仇报复。”
王子明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悲怆,低头默然半晌后方才说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杀。”
“啊?”安子一脸的惊讶之情。
王子明缓缓的抬起头,眼中水雾蒙蒙,抿着嘴,懊悔的说道:“我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如果那个时候我不动手,死的就是我,并且他们两个也同样活不了。”
“为什么啊?”安子不太理解的问道。
“咳,说来话长,”王子明叹了口气,狠嘬了几口烟后说道:“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蒋裕美那个小娘们。”
“蒋裕美!天哥的老婆?”安子愕然道,随后从王子明的口中得知,原来蒋裕美是个单亲家庭,缀学之后就一直在社会上游荡,无意之中认识了我们几个,可能是从小缺少父爱,她一眼喜欢上了老成稳重的丁剑,不过这只是在心里默默的那种喜欢,当然她偶尔的也会有意无意的表露一下,丁剑有所发觉之后便对她敬而远之,态度冷淡而决绝,时间一久,蒋裕美这个小姑娘似乎也就失去了耐心,便放弃了,转而投向了文向天的怀抱,凭着过人的姿色和大胆张扬的表白,文向天在她的强烈攻势下频频失守,最终着了她的道,上了她的床,最后还娶她当了老婆,呵呵,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丁剑竟然也被蒋裕美给迷惑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还被老五和巨猿给发现了,丁剑只好逼着王子明帮他杀人灭口,至于那个赌局,其实是子虚乌有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丁剑才甘心将天泰老大的位置让给了文向天。
“红颜祸水啊!”听完王子明的讲述后,安子不胜唏嘘的感叹道。
王子明大有深意的看着还在回味的安子,心中暗道:“这个故事听着还不错吧,看样子他是听进去了,日后真要是干掉丁剑,自己掌舵天泰了,安子就是一个很好的除谣人。”想到这里,王子明暗暗的偷笑着,眼角浮起了鱼尾纹。
99、
“其实干掉丁剑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吧,但愿老五和巨猿兄弟两个在天有灵,保佑我王子明铲除这个败类。”王子明娓娓的说道。
“说吧三哥,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做?我安子绝不含糊。”安子也干脆坐了起来,拍着凶脯表决心道。
王子明琢磨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初步计划是先帮着丁剑完成S市的赌局,在回来的路上,我们来个瞒天过海,搞他个神不知鬼不觉,呵呵,到时候天泰就是我们的了。”
安子听的很仔细,想了想说道:“三哥,那其他几个人呢?”
王子明信心十足的笑了笑,说道:“呵呵,丁剑死了,老二祝小亮不足为患,要么走人,要么听命于我,否则不会有好果子吃,文向天和李志开那两个傻子在里面关着,任凭他们有任何怀疑也是鞭长莫及,无济于事,听话还好,不然也就休怪我不念及兄弟之情。”说完,王子明面露凶相,眉宇间杀气腾腾,将手指间的烟夹断。
安子心头一颤,暗想:“你王子明也忒狠了吧。”不过脸上显得很正常,双眼一直望着王子明。
王子明舒展了一下腰身,说道:“安子,这些年你跟着我没少出累,这次完事之后,三哥给你弄个副总干干,也好好的风光风光。”
“谢谢三哥。”安子大声的谢道。
“哈哈……”包间内传来王子明肆意的大笑。
我和李志开进了市局之后,由王宝义大队长亲自问的话,就像是走过场一般,我们三个人在审讯室拉家常聊了半个多小时后,王宝义客气的告辞,并连声夸道:“天哥和四哥真是仗义之人,真仗义,真汉子。”
“这个马屁精,就会溜须拍马,整日给郭海旺舔屁股,看见他我就心烦,马勒戈壁的。”见王宝义出了审讯室,李志开将烟屁一丢,咒骂了两句。
“好了四哥,人家王宝义身在政府机关,也是身不由己啊,你就少说两句吧,咱们哥俩现在可是人家的阶下囚,嘴上留些口德,免得人家找机会整你,刚才你说他那句——胡扯,我就发现他脸色不对了。”我坐在审讯桌上,吐出一口烟雾,劝道。
李志开将双脚往桌子上一搭,坐着审讯椅将头后仰,抱着膀子着说道:“马勒戈壁的,我看他敢,瞧他那个熊色,一副奸臣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