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等她彻底醒过来,喂她喝了一杯水,这才问:“你怎么跟你爸爸说的?”
许真:“就把这半年做的事同他交代了一下。”
方锦急了:“我们的事呢?”
许真:“又不到结婚年龄,你急什么呀,总得慢慢说吧。”
方锦抿了抿唇:“明天我去你家,先跟你妈妈说说。”他心里总是没底。这年头初中高中学生包括大学生,谈恋爱未必是真懂爱情,就是秀,让别人知道自己了不起,突破封建枷锁,破除繁文缛节,方锦呢,是恨不能将许真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可他现在别说藏,还得借着她出门的机会才能一亲芳泽,硬是把一场恋爱谈的偷偷摸摸委委屈屈窝窝囊囊。
许真真是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道:“别啊,先等我跟他们说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不好么?闹大了,流言纷纷,我爸说不定叫我移民……”
方锦最听不得这样的话,闻言立即堵上她的嘴,扣着她的后脑勺激烈的啃咬她,那架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死不休。从他本心里头,何尝没有那样的恐惧?
许真被他重新压倒,只来得及喘息说一句:“不要了。”被他无情的驳回,她还要说话,看见他通红到要流血的眼睛顿时心软,胳膊重新圈到他的背上。
方锦的吻极具侵略性,像孤狼一样,狠厉而贪婪,咬着她的唇,几乎要将她咬破。许真疼得皱起眉头,知道自己戳了他的心,没法怪别人,只好自力更生,隔着衣衫摸了摸他的背,然后从下摆里头伸进去,一只手往上,一只手往下……
她今日穿的裙子倒是便宜了他,他终于松开她的唇,双手从下往上的去推她的衣裳。这种时候许真可不喜欢他继续咬她,使了一点心眼,抬着腿蹭了他一下,方锦直接爆发,抄起她的腰就按了上去,压抑着声音,像是被逼到极点的野兽。
两个人合二为一之后方锦的心才算落了两分,不那么空了,他对她的理解跟研究超过从前生命里头的所有其他事物,知道她哪里敏感,哪里容易动情,很快就探手进她的衣裳里头揉搓她,许真的脸很快潮红一片,她身体的反应几乎是立即传到他那里,他这才笑了,不过笑也是咬牙切齿的笑,逼着她:“说你爱我。”
“唔,我爱你。”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许真爱方锦。”
像宣誓一样。
方锦终于不再那么急躁跟迫不及待,凑过去亲她,深情的说:“我也爱你,比你想像的所有的爱都深。”
纵情的结果就是许真走不动路了,但两个人又不能住这里,幸好现在是冬天,帽子围巾一围,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很难认出一个人来。
方锦结账,然后半抱半扶的将她带下楼,招了出租车送她回家。
在车上的时候,许爸爸打了电话来问她聚会结束了没有,他好去接。
方锦听得眉头直跳,却忍住一声未吭,听许真说已经坐了出租快要到家之类。
一般人热恋,这种时候早就腻腻歪歪上了,但别看方锦在房间理头放得开,在外头就不成了,一则是害怕给许真丢脸,另外就是他也不愿意这样秀。
他们俩坐的都是后头,天气又冷,许真穿的厚,方锦就穿了一件卫衣,这会儿将帽子戴到头上,偶尔闪过的灯光里,一张白皙的脸带着冰冷的委屈。
他本来挺黑的,在医院做了几个月的复健,倒是把自己熬白了些,现在冬天找活干也不是那么好找。
许真低头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明天先跟妈妈说。”
她发完短信就看着他,见他收到看完脸上的表情松动了,才跟着松一口气。
当然家里那一关并没有多么好过,就是她得让父母知道,她不依赖别人也能在世上立足,能将自己照顾好了。
这次分开之后,许真还以为方锦得立即就问呢,谁知第二天他倒是打电话了,却没问她这个,两个人聊了几句,他才状似无意的开口:“你在干什么呢?”
许真手里拿着之前的一张素描,她打算重新画一下,现在夹着手机就跟他说了。
方锦:“我不信,你拍张照给我。发我球球里头。”
许真咔嚓一张素描传过去。
方锦一看,这画的竟然是他,顿时美了半天,不是觉得他美,是觉得她老婆画的太传神!比他本人还帅!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美完才发现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啊,他就是想看看真的做了之后对她脸上的痘痘有没有效果。
他倒是想开口问呢,可又觉得许真实在太聪明了,万一给她猜出来……到时候她打他一顿还得把自己的手给打疼了。
其实他不提,许真也察觉了。
今天早上她下去吃饭,许妈妈说:“还是家里的水好,你看脸上的痘都下去了,再过两天就彻底好了。”
许真想起自己跟方锦在饭店房间里头胡闹,顿时脸红,吃饭前吹了一阵冷风才冷静下来。
一会儿方锦的短信过来了:“拍你的,谁要看素描啊!”
许真真没想到他这样七拐八拐的是为了看她的脸,就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一张。现在手机的分辨率不太好,不过她脸色好,看着还是很漂亮的,就发给他了。
方锦立即将这张照片设置为手机屏保。
然后一整天都喜滋滋的。
现在快过年了,招工的地方少,找活的人多,他晚上去网吧通宵,别人是看电影玩游戏,只有他认真对着一本计算机入门教材努力,从一指禅到二指禅,硬是逼着自己会从网上看招工信息。
许真给了父亲消化信息的时间,并没有急吼吼的再解释方锦的事,倒是许妈妈那边她讲了讲,也是极其委婉的来的。
许真跟方锦便成了天天短信来往,有时候一天好几条,有时候一天一条,方锦没有再提过年来她们家,她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谁知过了腊月二十三,方锦那边再没有短信了,许真坐卧不安,害怕他的腿再有个反复,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他打电话,过了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
方锦的声音很沙哑,但许真还是听出是他,就问:“方锦?”
方锦“嗯”了一声,然后很突然的道:“许真,我觉得我们俩不太合适,要不还是散了吧。”
许真呆了一下,她怀疑自己幻听,很想叫他再重复一遍,但她的记忆告诉她,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