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公主府,明息一脸的“劫后余生”表情,温荥远见状忍俊不禁,心道男子们在外头喝酒,常起哄叫那些两两有情谊的人喝交杯酒,今日不喝才是妥当的,免得以后叫人说起来不尊重。
宫里的饭不饱人,晚饭两个人又吃了许多,还未歇下,外头突然有人禀告说温家明日设家宴宴请公主驸马。
温荥远见了明息一眼,没有作声。他从本心里头有些抗拒,就不愿意替明息做主。
明息一想起昨日的事,其实心里也不大乐意,可想着礼数,到底还是出声应下了。
两个人歇下,他一靠过来,她就浑身一抖,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温荥远有心不吓唬她,不过心里更多的却是想着让她尽快适应自己,两个人恩爱,孩子应该很快就会来的吧,他记忆中她是很喜欢孩子的,将素心素兰嫁出去,等两个人怀孕了,高兴的赐下很多东西,还叫她们生下孩子带进府给她看。
“我不动你,不过你得听我的话。”
在外头他是臣,她是君,他尊她,可在这小小的床帐里,他才是她的王,是她的夫君,主宰她喜怒的霸主。
明息满脸通红,双手揪着被子任他打量。
温荥远看了她的样子都觉得他很坏,不过这种坏却令他隐隐的感到血脉的贲张跟兴奋。
大红底子鸳鸯戏水的肚兜,衬的她乌发雪肌,整个人像玉雕的一般,不过却比玉软,也比玉暖。
温荥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目光盯着那突出来的鸳鸯嘴,隔着绫罗低头一下子亲上那处雪峰之巅。
明息一下子软了,往后仰倒在厚厚的被褥上。
她脑子快烧着了,心里却记挂着他说的话,急急的道:“你说不了。”她心慌意乱,知道他若是硬要,她恐怕也没有余力反抗,这种事怎么好去真的叫了侍婢过来将驸马撵走?以后她也不要做人了。
温荥远蹭着她的衣裳,嘴唇落到她的锁骨上,最后停在她的下巴那里,轻轻的咬了她一口。
明息忍不住嘤嘤了一声,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蹦出来了,除此之外,浑身的血也都动了起来,有股莫名的清潮往下涌去。
温荥远果真是说到做到,不过却拉着她的手好好的做了一番大事,乃至于第二日明息起床手酸的连筷子也握不住。
明息根本没有想到她头一次去温家,温家就给她准备了一场大礼。甚至温荥远都没有想到,或者说他预料中的温家比实际的温家温和的太多了。
水桶跌下来的时候正好磕到明息的额头,温荥远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将砸下来的水桶拨出去。
可惜,晚了就是晚了。
明息直接晕了过去。
这样“顽皮”的、可以直接推到“孩子胡闹”上头的手段,温荥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嵩哥儿搞的鬼,不过嵩哥儿身后肯定有人撺掇就是了。
无非是仗着嫡长的身份,觉得没人动他。
可温荥远不是人,他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他抱起明息,走到嵩哥儿面前,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
他母亲惊叫:“荥远!你要做甚么!”
“你放肆!”
“胡闹!你想杀人!”
他大嫂更是发疯了,眼看就要撞上来。
温荥远看了一下怀里明息肿起来的额头,淡淡的对他大嫂道:“在明息嫁到我们家之前,皇上跟皇后娘娘嫌你出身低,想另选良家给公主做妯娌,是明息为你求情,可现在看来,她倒是做错了。你生了一个嵩哥儿,觉得可以凌驾天下所有人之上了是不是?赵氏皇族之中的人也没有你这么嚣张。若是公主好则罢了,有个不好,我倒霉,你,嵩哥儿,还有大哥,父亲,母亲,刚才水桶下来的时候你们不是干看着的么?倾覆全族的时候,想必也只能干看着了!”
温荥远说完就转身。
他对温家真是一丝情谊都没有了。
抬腿迈出温家宴请宾客的正厅,身后是尖叫跟怒骂。
公主出了事,她身边的人效率倒是极高了起来,温荥远才将人抱下车,官重就已经赶了过来,温荥远见他的手抓在剑鞘上,像是随时要拔剑将自己砍翻,瞳孔不由的一缩,转念之间,已经压下万千心思,只对着官重道:“公主晕过去了,去请御医过来。”
官重深吸一口气,口气很重的回:“御医已经到了。”
御医是公主府的日常供奉,本来以为来这里就是个养老的差事,没想到这几日连连刷他三观,此刻他被官宝背着,只觉得自己八辈子都没享受过的“被颠”的滋味此时都享受够了。
终于到达地头之后老头儿脚沾到地上,伸手先拍官宝,然后就打掉了其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捂着额头定了定神,然后才问:“公主在何处?”
素心已经帮忙打了帘子。
御医切了脉,皱眉对温荥远道:“公主身子骨无大碍,现在醒不过来,想是伤到了头颅,此时用针倒是不好,不如让公主静养一夜,然后明日再来看。”
温荥远深吸一口气,对温童道:“请老先生去隔壁歇着。”
御医怎么敢,连忙道:“学生就在外厅等候,免得一会儿有情况叫人不及时。”
素心素兰的脸色苍白,惶惶如惊弓之鸟。
温荥远干脆自己守在明息身边,伸手握着她的手,心里一遍一遍的念叨对不起。
都是他的错!他明知家里人对她不怀好意,还敢大摇大摆的带着她回家!分明是他自己作死!
他今日撂下的话并非假话,只是这些事明息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要不是记忆之中有,他还险些忘了。
此刻的温家大少夫人已经抱着儿子哭做一团,“爹娘,嵩哥儿可是嫡长孙!你们就是不看媳妇的命,嵩哥儿血脉里头流淌的是温家的血啊!呜呜……,娘的嵩哥儿他才几岁,懂什么好歹?他是受人挑唆,当了出头的椽子啊!这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家好啊!”
温夫人看了一眼温老爷,呐呐的开口:“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看好了,也好带去给公主赔礼。”
温老爷烦躁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慈母多败儿!”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水桶本身就有重量,再加上一桶水,温荥远顶多是没有让明息受到二次伤害,可当头的一撞那力道很不小。
他拿着御医留下的药膏,一点点的抹着她的额头,等药膏被吸收了,过了一段时间又再抹。
公主的教养嬷嬷站在院子里头指桑骂槐,声音不高,穿透力却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