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独自一人在阁楼过了十七载,十八岁生辰那天;萧家为她大摆筵席庆祝她的生辰之时。我借着此次机会,逃出了那座囚禁了自己十八年的牢笼;见到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繁华街市;相亲相爱的家人。
可是那种温暖的感觉,被称为家人的那种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既陌生又遥远。之后,我选择不再回萧家;游历天下时;也遇见了此生的挚爱。他说他爱我,愿意给我一个家。我也答应了嫁他为妻,与他一生相伴。
可是就在我们私定终身,成为夫妻的半个月后;那个将我生下又将我抛弃的人;也出现在我面前将我带回了那个我永远不想在回去的家。
回到萧家的几天里,他将我重新关回了阁楼中;把我打得浑身是伤。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三天后,当我以为快死的时候;他也带着饭菜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些饭菜,忍下所有的恨与怨吃下腹中时;他看着我也嘲讽的笑了。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讲,我明白只有活下去我才能有报仇的机会。
后来他告诉我与我成亲的人,实乃大京的新皇霍城时;也告诉了我另一个真相。其实他早已与自己那个所谓的双生姐姐定下了婚约。而我听着这话,明白他抓我回来是为了让我放弃那个人之时;也不禁仰天笑了起来。
“所以说,你为了你女儿的幸福才会不远千里;将我抓回来吗?可是我凭什么要放弃我的幸福,将它拱手让给一个已经剥夺我亲情的恶鬼。”
“你的妹妹出生名门,知书达理;自然配得上一国的国君。反观你,目不识丁;不人不鬼的样子。凭何嫁给一国之君,母仪天下。”
“我与妹妹,都是你的孩子。可是我自小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阁楼中悲惨度日,可是她却享受着你们的疼惜和爱护。这公平吗?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吗?还有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竟然这么恨我这个亲生女儿;这么容不下我。要是当真如此,为何我出生的那天你不干脆杀了我。要让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然后在毁掉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和希望。”
“因为当初我就是这么杀死我的孪生兄弟,才有今天的荣华富贵的。不过原本我以为这种老天给的诅咒在我们这一代已经终止了,可是没想到那个标记又出现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我便明白他在死前对我的诅咒,对这个家族的诅咒应验了。你就是他派来毁掉我,还有我们萧家的。而若不是你娘亲临终前让我必须保住你的性命,你以为我当真不想杀了你吗?”
“是吗,那你也给我记好了。只要我不死,总有一天我会毁了萧家;毁了那个女人和你。让你们也尝尝我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生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的。”
那天他望着我的那双眼睛,对我说我永远都不会梦想成真时;也重新将我关在了那个暗无天日;将我逐渐逼疯的囚笼里。
后来我也才明白,萧家世代便会产下一对相同的双生子。而产下双生子的那个百年里,萧家也会经历诸多灾祸还有不幸。
所以后来,萧家便立下了一条有违天道人伦的规矩;将拥有相同命数的孩子杀死一个;只留一个存活于世间。
而虽然萧家因此重新恢复了往昔的光辉,可是因此却遭受了神明更加严重的诅咒。萧家的双生子也由百年才出现的一对,变成每十年每家都会出现一对双生子的情况。
萧家的后辈,虽然明白这是神明给他们的惩罚;可是也只能继续按照祖制让他们一个生;一个死。可是我们的祖父和祖母,却打破这个祖制让身为双生子的爹爹和伯父一同活了下来;并且对他们一视同仁;爱护有加。
可是十八岁那年,当祖父将家族的生意交给伯父全权打理时;却只给爹爹做了一个小小的账房。爹爹因此心怀不满,想要成为萧家的掌权人之时;也偷偷的下药毒死了伯父。
可是伯父却在死前对爹爹言,这个诅咒会继续延续到他的身上。并且其中的一个孩子会代替他,向他复仇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但是爹爹起初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娘亲生下我们;他看见我胳膊上的红色胎记时也明白伯父对他的诅咒应验了。
而那一刻爹爹想要将我摔死,破除诅咒之时娘亲也拼死相求才救下了我一命。可是十岁那年,娘亲死了以后;我也被关在阁楼里几乎无人问津。
起初我还不解他为什么这般这么恨我,可是如今我虽然知道了真相。可是我也明白了其实伯父的诅咒应验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在犯下杀人罪后心里已经扭曲成恶魔的人。
他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的良知,还有生而为人的资格。三天之后,当他再一次打开那扇黑暗的大门。告诉我只要我愿用自己的死,来成全所有的人幸福;他便可以让我在死后能入萧家的墓园时;我也回了他一句痴人说梦。
而他听着此话,用药将我毒哑后也把我连夜送出城外;卖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年后,虽然那个买下我的人从未让我见过他的真面目;可是他很尊重我;也对我很疼惜和爱护。但是我却始终忘不了那个人,还有那时我还未出世的孩子。
萧玉想着落下眼泪之时,也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情。那时自己被买到这里不久,便发现自己怀了霍城的孩子。但是他不止没有因为我怀了他人的孩子而将我赶走,反而对我呵护有加;关怀备至。可是在我临盆的那天,他却告诉我孩子已经夭折了。
那时我听见此话,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时;他也将那个已经断气的婴孩交到了我的手中;而那时的我也顿时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
之后,他将孩子从我手中重新抱走的瞬间;自己也觉得那时的我已经随那个还没有来到人世间的孩子一起离开了。之后的一年里他陪着我,细心的照料我让我走出了那时的伤痛。
但是就在我以为自己可以放下那个人,重新接受另一段感情时;我却再度回到萧家看见了那个站在喜堂上牵着新娘的手;与她拜堂成亲的人。
就在那一刻,我也明白了至始至终那个人所爱的只不过是自己的这张脸;而非自己本身。不然他岂会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否是自己昔年所爱,所想白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