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天的交易会,第一天开幕晚会不拍卖,只展示精品。
山水、河汉两个集团共同展出的‘王令铜牌’,和徐文康拿出来的‘火鼎’,摆在舞台中心,吸引无数惊叹的目光,其他势力包括外来的客人展出的东西完全沦为衬托。
这无疑是一场灾难,毕竟来者是客,山水和河汉两集团还好说,但作为主办方的柳氏商业和鉴宝协会银河分会,竟也加入争夺。
客人们不高兴是真的,好在展示的东西太过珍贵,压过了人们的不满。
仓和点展位这边就冷清多了,与中心舞台周围上千人不同,这里仅仅只有一两百人围着展位,层次也低很多。
“不是说有奇物展示吗?这都快要八点了,咋还不开始?”
“就是说,难道吹大牛。”
“还真别说,这店的东家可是名声不好呢。”
“……”
性急的人开口,其他人纷纷跟节奏话语越来越难听。
展位内疯铜几不满人们的反应,可确实叶天不出现,他们也不好开口驳斥。
“来了,来了!”突然的大喊声吸引暴躁人群的注意回头。
喊话的人是去‘泡妞’的凯子柳,身穿天蓝色的西服和黑皮鞋,竖着油头带着个无镜片眼镜,给人感觉就是一个总裁范,只是手里拿着一个大声公给破坏了,变成一个街边喊大减价的销售员。
不过也因大声公在,才压过一百多人聚合一起叫骂的声音。
“你又不是也东家,吓跳什么?”有人喊道。
说话的人是一个老头,为柳氏商业的仓库,别人不认识作为在柳氏商业做了一年的虚职店长,凯子柳可是很清楚。
他狠狠的瞪了眼老头,对着躁动的人群,道:“大家安静听我说。”
“凭什么听你说?你当自己是谁?”
“就是说!”
“让叶天出来!”
“……”
老头带节奏,其他人纷纷叫嚣,话语非常难听让凯子柳面子挂不住脸黑得很,然而人们并绕过他叫得更凶。
华翰想出去给凯子柳解围,被疯铜伸手拉住,华翰不解道:“为什么?”
“他是仓和点的营销经理,小小的场面如果都应付不来,以后怎么办?
“没错!”
风和乌正人赞同疯铜的话,华翰也只能点头同意。
“怎么了?哑巴了吗?”
老头继续带节奏,其他人跟着叫嚣着,而其实人群中有好几个是老头的同伙,是柳氏商业派来搞事的。
其中也有山水和河汉集团的人。
毫无疑问,凯子柳是一个人才,不然也不会被黄泽推荐给叶天做助手,叶天也认可凯子柳,除了看到女人移不开脚这一点。
可凯子柳有个死穴,便是柳氏商业,和那个杀他至亲和邻居的柳威。
现在人群的叫嚣,仿佛是当年母亲、外婆和邻居死在身前,当柳威离开他坐在几具尸体血泊中大哭,村子的人过来不是安慰而是指指点点一样,对他各种恶言恶语,自己无力反驳也无人能帮说一句。
这一刻他的心里恐惧着,脸色发白额头汗珠不断,嘴‘呼呼’的的发出重气。
“你当自己很厉害吗?”
“你跟十二年前没区别!”
“啧啧,无能啊!”
“……”
柳威是这个世界最了解凯子柳的人,派来搞事的人句句都是刀子,捅进凯子柳的心脏,他疼,疼得浑身青筋暴露,他气,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发红。
快,暴走发疯,快一点!
柳威的人心里都激动着,只要凯子柳暴走伤人,那么任务就算是完成,以柳威的脾气,自己能获得巨大的好处。
山水和河汉集团的人不知凯子柳过往,但不妨碍他们搅混水跟着骂人。
群众们有不少人能看出来,凯子柳是被有意针对,但更多是乌合之众,被人带节奏跟着乱叫乱骂。
啊啊啊……
一刀刀戳进心窝,凯子柳脑海心底被当年惨景包围,他理智被一点点吞噬。
咔咔……
他耳朵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十多年形成的铁链在锁着他心脏,那是他对至亲和邻居因自己死在身前的愧疚,那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恨,那是被人指责后的惭愧交织一起无形枷锁。
“废物啊,你就是!”
“哼,还经理呢?”
“叶天是怎么看上你的?要是我不如自己消失算了。”
“不堪一击!”
“……”
柳威的手下更卖力刺激,其他也跟着疯狂讥讽,完全是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但人群心中平日被挤压的压力趁机冒出来,所以已不是被带节奏,而是主动讥笑。
当年凯子柳完全失去理智,那一次他发狂乱挥拳头,最后被村民打到在地上,而后被赶出村子,饿了整整一个月才被人救走。
你不配活着、你该以死谢罪、人渣……
孤立无言被指着的话语历历在耳,这一次他也要暴走了。
咔咔……
凯子柳身上爆发出骨头的噼啪声,西服里白衬衫扣子崩裂好几颗。
除了柳威的手下,其他人都没发现骂得更难听。
“不能看着、这样下去他会疯掉!”人群后面展位内里,疯铜和乌正人担心凯子柳状态要出去解围,却被华翰和风伸手各按住。
疯铜两人愤怒要质问,华翰两人摇头不要问,鉴于风的实力,疯铜和乌正人就放弃询问转头把视线投向凯子柳那边。
在凯子柳要化为疯子前,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搭在凯子柳肩膀,并传出柔和的声音,“我在呢!”
话语简单,却如一道‘神音’穿入凯子柳耳朵,击碎他这些年积累的厚厚击穿,又化成光芒进凯子柳的心底深处。
如果人有灵魂,那凯子柳的灵魂不是人们那样站着,而是蹲着抱着双膝,他周围黑暗,一股股刮伤灵魂的冷风不断的吹着。
当‘我在’的光芒投射进来,阴冷绝望的灵魂感觉到,一个看不清面貌的青年向他芒招手。
“你是谁?”灵魂发出询问。
“我在呢!”模糊的人影发出声音,还是那么柔和。
呼呼……
吹十多年的冷风好像缓和一点,这是灵魂的感觉,灵魂慢慢的站起来,那模糊的人影也渐渐的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