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燕飞讲马儿在附近的树干上拴好,而后转身进了茶寮,小二哥见是如此貌美的一个姑娘,还是孤身一人,赶忙上前笑脸相迎,恨不得将整个茶寮里最好的茶叶供上来伺候着,冷燕飞笑着想,这要是没有带银子,看现在这情况要想白喝个茶水也不是不可能啊,没想到自己在古人眼里还是十分出色的嘛,这店小二眼里就差蹦出桃心了。
“这位姑娘,来点酸梅汤还是来份大碗茶?”
哟,冷燕飞不知道这种地方还有酸梅汤,不过转念一想,这好歹也是上京城外的茶寮,档次应该比地方的好一些才是,有个酸梅汤也不足为奇,可她喝惯了现代的饮料,不知道这古代淳朴的酸梅汤是否合自己口味,想了想还是要了份大碗茶。
小二哥似乎有些失望,他大概是在想没想到这么好看一个姑娘竟然这么不识趣,这么热的天酸梅汤如此解渴好歹也来一份酸梅汤么,竟然跟这些大粗人一样喝什么大碗茶。
冷燕飞直接无视了对方的眼神,她才不想去理会这人心里怎么想的。
小小的茶寮里,几乎每一个客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冷燕飞身上,这里都是男人,却只有她一个穿着考究的女人,并且还是个长得十分出众的女人,这面容,这身段,许多人已经在心里纷纷揣测起来,这样一个怎么看都十分高贵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上京城外的茶寮里呢,还这么不雅致得喝着大碗茶,就差跷个二郎腿点上一根水烟了!
小二哥或许是终究忍不住诱惑,笑着将茶水送上之后又当起了拉皮条的,吹嘘自己家酸梅汤如何了得如何解渴,搞的冷燕飞不来一份都不好意思,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让他打包一份走,那小二哥忙接过冷燕飞递过来的水袋,进屋装酸梅汤去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冷燕飞已经将茶喝了个七七八八,这显然有一次让小二哥跌破了眼镜。
“小哥,我问你打听个人,你们这儿四通八达,或许知道这人去向。”
四周几个人都竖着耳朵听他们这边讲话,那边厢两个人已经在低低讨论着,就知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肯定是出来找人的,不然她不在自己的深闺大院里待着干嘛好端端出来受这份罪过,你看看这太阳毒辣辣的,哪里是他们这些富家千金经受得起的!
“姑娘你尽管说,我们天不亮就已经在这里煮茶了,见的人也多。”
冷燕飞笑了笑没有理会身后那两个人的讨论声,只笑着递过一小锭银子:
“小二哥可有留意过,今儿早上有个面容姣好的高个子男人从这里经过?骑着一匹黑马,身上大抵也穿着黑色系。”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看起来十分冷漠,但如果他在你这里喝过茶的话你会发现他十分好相处,你可见过这样一个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小二哥仔细想了想,时间久的让冷燕飞以为她这一次该毫无收获了,却不想那小二哥突然一拍脑门笑着说:
“咳,我知道姑娘你说的是哪位公子了,今儿一早是有一位这样的公子出现过,行色匆匆,但是路过这里的时候又似乎想到什么于是停下来带了点干粮才离开,临走前还问过我天气呢!”
问了天气?冷燕飞皱眉想起那日他让黄管家好心提醒自己天会下雨,照理说他肯定只要望一眼天空就能知道是不是会下雨了吧,怎么这时候还要问别人?是不是小二哥搞错了,那不是南宫霸天是别人啊?但是看起来这一大早跟她描述的相貌形似的应该也就南宫霸天一个人了吧!
那小二哥见冷燕飞低头沉思并不说话,于是试探性得问道:
“那可是你的家人?我看他穿着,跟姑娘一样十分出色,只是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正在找他,呐,他沿着这边官道往北边去了,这时候去追或许还能追上呢!我看他虽然很急,走得却不快,倒像是在等什么人,你们要是吵架了啊,搞不好他正在等着你去追呢!”
冷燕飞抬头,诧异得看着店小二,嘿,这说法倒新奇!他在等自己去追?是才见鬼了呢!
“呵呵,我说笑的,姑娘不要见怪,来,您的酸梅汤!”
冷燕飞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酸梅汤,将她收入行囊中,感谢过店小二之后往一旁马儿边走去,解开缰绳,拉绳上马,干脆利落,引起茶寮里一片小小的唏嘘声,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姑娘身手倒是不错,那上马的姿势不说标不标准,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店小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中。
冷燕飞顺着官道者往北方,昨天一场大雨经过今日上午的太阳之后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路面又飞起无数尘埃,弥漫在空气中还杂着些许青草香,冷燕飞回味着刚才那店小二说过的话,难道南宫霸天知道自己肯定会追上来,而后先一步在前面边走边等了?
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他昨日已经说得十分清楚,如果有一日他走了,那么她便自由了,黑狼的仇他似乎不打算报了,既然已经自由了,他又怎么会在等自己呢,更何况那之前她才刚刚拒绝了他的表白。
望着前方丝毫看不到尽头的官道,这地方也不知道会通往哪里,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要是顺着这路找不到南宫霸天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她一定要找到他,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黑狼的钱她一定会还的,侍卫的事情也还没有了解,至于感情,她想还是先放一放吧,许多事虽然她想明白了一些,但却一时间不敢下定决心去做,她害怕自己终究还是不属于这里,若是有那么一天她还是要离开,想必到时候对谁都是一个不小的伤害。
通往上京城北方的官道上,一个看似柔弱却实则十分坚强的女人,此刻正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往前飞奔着,烈日当空,来往的行人很少,甚至除了她之外已经看不到第二个活人,可她却似乎丝毫感受不到一点辛苦,只紧紧攥着马缰往前飞奔着,一直,一直往前。
第十五章点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