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安瞳并不陌生的那个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荣牧天的声音,说道:“太子,是清城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赵玄奕的脸上是变化莫测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反应,而安瞳却是又些欣喜之色。
赵玄奕心里很是复杂,这个曾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玉清城,如今却是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上吗?那曾经把酒言欢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却已经回不去了。
赵玄奕从车上拿起了一根绳子,将安瞳的手紧紧绑了起来。然后才在安瞳仇视的眼神中缓缓走出了马车。
马车外,玉清城正玉树临风地站在马车前方,而马车上拉着马缰的荣牧天与他对望着。
赵玄奕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依旧如初见时一身白衣,有着倾城之色的绝色男子,手中还是那支玉箫,一直从未变过。他看着走出来的赵玄奕,脸上勾起一抹笑来。
“清城,念在我们兄弟一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赵玄奕当先开口道。
玉清城却是轻笑一声,道:“兄弟?你连你的亲兄弟都舍得绑在火海里面,我,就算了吧。我可担待不起。”
“清城,我和赵玄雨的仇,你不是不知。可我们不同,我们相交一场,我自认也没设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今天,你把我们的行踪泄露给了赵玄雨的手下,又来这里与我相逼。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哈哈,说不过去?这有什么说不过去的。赵玄奕你可别会错了意,我们只是酒肉朋友罢了,我也从来没在你这边站过队。今天之所以过来,也不是因为什么赵玄雨。你们兄弟两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绑了皇阕。”玉清城笑着笑着,面色森然了起来,冷冷看向了赵玄奕。
赵玄奕面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道:“看来,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想你这向来了无一身牵挂的玉清城玉公子,竟然也会有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一天。”
“哼,管你怎么说。不过,我倒是要劝你一句。这后面,大批人马很快就是要到了的。你说,你就算是逃,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逃来逃去,逃得那般疲累,可最终,不也要被抓到。倒不如交出她来,束手就擒吧。”
“你!”赵玄奕见他这般模样,不禁怒道。
“太子,你们先走,我在这里挡住他。”一旁的荣牧天见状,凑近赵玄奕对他道。
“可是牧天你……”赵玄奕迟疑了。荣牧天跟着自己一直走到现在,他怎么能够在这种时候把他丢下呢?可是,若是不让他在这里抵挡玉清城,他们又怎么能走。
他犹豫了一阵,可是最终还是想,玉清城和荣牧天以前就感情一向很好。虽然荣牧天不是玉清城的对手,但是,说不定玉清城不念他的情,却是会念着和荣牧天的情而放过他呢。
随即,赵玄奕就点了点头,道:“恩。那你自己小心。你抵挡一阵,就赶快追上来吧。”
荣牧天向他豪迈一笑,他知道,他这一留,就是有八九是走不成了,就算玉清城能放了他,可是赵玄雨也不会放过自己这个一向追随着他的劲敌赵玄奕的人的。但他不会怨赵玄奕,只因为,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是他选择了追随赵玄奕,也是他决定跟他到最后的。虽然或许有人会说他有些愚忠,但那又怎样。不管赵玄奕是怎么样的人,他这个人,一旦相交便是交心的,更何况赵玄奕还不只只是自己的主子,还是自己的兄弟呢。他,心甘情愿。
赵玄奕当即接过了荣牧天递给他的缰绳,策马而去。
安瞳本来听到了这些,很是心急,要出来的,可是无奈如今被封了功夫,却是技不如人,只能任由赵玄奕把她绑了丢在马车里。
“玉清城!”
马车临走的时候,安瞳还是急急叫了声。可是却也没止住赵玄奕挥动的马鞭。
玉清城本欲阻拦,可是荣牧天却是挡在了他的面前,向他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并且招招都是杀招,已经是完全不留情面了。玉清城皱着眉头接着招。他可以感觉到,荣牧天招式里的杀意,还有在所用招式上不顾自己性命的决心。
“牧天,为了一个赵玄奕,值得吗?”玉清城一边接着他的招,一边皱着眉头大声喝道。
“值不值得,又岂是你说了算。清城,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一次,你就让我拼上性命,和你好好干上一场吧。也好了了我这武痴之愿。哈哈哈。”
“牧天!”
玉清城很是着急,可是荣牧天却是完全不为所动。
而那疾驰而去的马车之中,安瞳听着赵玄奕在外面策马的声音,而玉清城和荣牧天的打斗声却是越来越远,不由得更加着急起来。她奋力地把手脚上的绳子往马车座椅上的棱角处擦着。终于,过了好一会儿,手上的绳子才松开了些。她急忙解开了绑着自己的绳子,冲出马车外面,想要抢过赵玄奕手中的缰绳,让这马车停下来。
可不料,赵玄奕一个不备安瞳竟会来抢他的缰绳,身子往旁边一侧,手上的缰绳却是并未放松。马头被拉着偏转了方向。突地就往路旁的崖边冲去。
那马冲得太猛,一下就跌落了下去。马车在崖边卡了一下,停了下来,连着马的缰绳也是断开了来。
安瞳和赵玄奕急急拉住了那车门上的门框,止住了下落的步伐。
马车卡在那里,下不去,又上不来。如今却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像是只缺那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只要再加上一点点的力道,就会像那嘶鸣着的骏马一样跌落下去,看不见踪影。
“啊!”安瞳觉得惊险,叫了一声。
“啊。啊——”而赵玄奕也被吓得尖叫,在这之后,他却是转头对安瞳说道:“你,你快放手。两个人太重了,这马车支持不住的。”
安瞳闭了闭眼,不去看那山崖下方的深不见底,然后冷笑一声,怒目瞪着赵玄奕道:“我放手,亏你说得出来,让一个怀里你的孩子的女人放手。我还真是没看错你!”
玉清城那边刚刚结束了和荣牧天的打斗,就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吓了一跳。
荣牧天并没有如他所料地拼尽了性命,倒不是他不愿,而是他没有机会了。因为,汪灏也赶来了。在他们师兄弟两人的合力下,他很快就被制服了。
“安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