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皇阕警惕地看着他。
“御膳房也一个人都没有啊。”玉清城一副哀怨凄艳的表情。
“让我去给你做饭?”皇阕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没想到皇阕这么善解人意!”玉清城立马恢复笑意。
就这样为了得到几句答案,皇阕不得不忍回去。心底十万个不情愿地跟着玉清城去了御膳房。说也奇怪,平时戒备森严的皇宫,偏偏没有人去管他,一路上就在自己家中一样闲庭漫步,走得悠悠然,即便碰到个人,匆匆行了个礼也不多问。
到了御膳房,更是没人拦着他们。
“皇阕——你最好快点,在我没被饿死之前。”进去之后,玉清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扔下一句话便不管了。
皇阕茫然地环顾了一下整个御膳房的结构,厨具食材一应俱全。可问题的关键是,她皇阕的的确确不会做饭啊,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很少进厨房,更别提到了古代,什么现代的厨具都没有,要想她用最原始的灶火烧出一桌子美味,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事实证明玉清城的确找错人了,骑马射箭,舞蹈音律都有所精通的皇阕,厨艺实在不敢恭维。
“这是什么?!”玉清城看着面前几个白瓷盘子里焦黑的类似食物的东西,一脸愕然的问道。
“菜啊——不是你让我做的吗?”皇阕对自己第一次下厨的杰作十分满意,将手中的一双竹筷递给了他。
“这个,你确定真的能吃?”玉清城再次发问,娇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不光能吃,你还要吃完了!”皇阕脸色一沉,咬咬牙说。
“又没说不吃,筷子给我。”玉清城大义凛然地接过筷子,看皇阕的表情,大概今天自己不给她面子就走不出这御膳房了。
伸向菜盘子的手有些颤颤巍巍,夹起一块不明物体,深吸一口气——
“皇阕!”玉清城吐出刚刚送进口里的东西,脸色发青,“我不饿了!”
“不行,刚才还嚷嚷着饿得要死,这才吃了几口,不许浪费。”皇阕故意板着脸说道,其实在心里偷偷发笑,第一次见玉清城这种委屈的表情,不用吃也能想象的到到底有多难下咽。
“时间不早还是回去休息吧!”玉清城在厨房里被皇阕追得满屋子转圈,逼着他把剩下的菜全部吃完。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趁她不注意溜出了门外。
丧心病狂的女人!玉清城想想那盘黑不溜秋的东西就浑身就后怕。
“这可是你不吃,不要怪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皇阕从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御膳房里追了出来,不知道明天御膳房的师傅发现之后会不会疯掉。
“告诉你什么?”没吃到好吃的,再加上这么一折腾,玉清城肚子空空如也,心情十分郁闷。
“关于皇阕的事情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不记得了,我什么也不知道!”玉清城不满地回答道。
这却是实话,关于皇阕的来历,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也包括他玉清城,刚才只是故意和她卖了个关子好骗她给自己做吃的罢了。即使是有权有势如太子赵玄奕,曾经试图调查这个神秘的女人也无从下手。为何不直接去问她呢,如果你能让惜字如金的皇阕讲那么多话,当然可以。
“玉清城——”皇阕在身后喝道,声音愠怒。
“我真的不知道,好好好,我帮你查清楚就是了。”玉清城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起和过去有关的东西,记得马上告诉我。”
这是玉清城第一次管别人的闲事,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受这种辛苦,当初赵玄奕硬要召她入宫,是看中他的才华和功力,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心腹为他登上皇位保驾护航,可是进了宫才了解这个人的脾气,根本不可能被人利用。
听玉清城这样说,皇阕才终于露出个满意的表情。
“还会唱别的曲子吗?”皇阕突然问道,和玉清城拌了一路的嘴,回到他所住的地方已接近午夜,全然没有回去睡觉的兴致。
“一首曲子一万两,怎么样?”玉清城斜斜地靠在一根红漆雕花的柱子上,打趣道,逼着自己吃那么难吃的东西,竟然还想让自己唱歌给她听。
“大不了,下次我再给你做一顿好吃的。”皇阕好像抓住了他的弱点。
一听见皇阕做饭,玉清城就露出一脸苦相,连忙摆手:“我命贱,无福享受,你还是做给有缘的人吧。”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支玲珑剔透的玉箫,在月色下泛着粼粼的幽光。初秋的晚上,空气清朗凉风习习,倒真有几分想唱歌的兴致。
微许飘零意。漫掩书,闲萦西风,落花无绪。寂寞冷香天付与,一寸万缕千丝。即吹去,不数别离。何必沉吟忘飞回,无须问,此雪为旧迹。那年恨,谁犹记?
平生憔悴自知矣。再吹去,弦断寒心,惘然知己。忆往长自最销魂,归向杯中月里。又携来,梦痕依稀。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玉清城的声音悠远凄长,箫声呜咽。
皇阕记得很清楚,那晚清冷明亮的月,倾国倾城的人。这个时候的皇阕应该最简单快乐,最起码,她还能有闲暇的时间和心情听玉清城唱歌。
当世事再没完美,可远在岁月如歌中找到你。
第九章
这日从皇帝寝宫跳完舞回来,远远的就看见赵玄奕身边的曹公公在迎接自己,皇阕心下一沉,脚步犹豫起来。
“姐姐,想必又是太子哥哥过来找你,你先回屋吧,我去雪漾姐姐那里玩儿会儿。”蔓儿朝雪漾使了个眼色,拉着她便走。临了,万分不情愿的雪漾还恨恨地剜了皇阕一眼。
果然还没等皇阕走进去,曹公公便迎了上来:“皇阕姑娘快点吧,太子殿下等候多时了。”屋内的赵玄奕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皇阕——”
一面叫着她的名字,想把她搂到怀里,几日不见,相思蚀骨。皇阕身子微微一侧躲到了一边,施施然行了个礼:“太子殿下。”语气显得平淡冷静,和赵玄奕对比鲜明。
被她这一躲,赵玄奕十分尴尬,收回双手轻轻咳了两声:“我前几日说的话,你还记得?”
皇阕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想起如贵妃生日的事情:“记得。”